第606章：借口而已
程清瑤進去之後，莫離也沒有閑著，他幫忙安撫南夫人：“伯母不用擔心，瑤瑤做事向來有分寸……諾檸是我妹妹，她不給諾檸麵子，也要給我麵子……下午的事情瑤瑤已經跟我做過解釋，和我說的完全一樣，是諾檸大驚小怪了……諾檸這樣一鬧，我總算懂了她的心思，南幽瑾不錯，嫁給他，我放心……諾檸脾氣不好，真要嫁到南家，還要請伯母多多擔待……”
莫離很會哄，把南夫人哄得開開心心，所有話題都圍繞著莫諾檸。她把莫諾檸誇上天，說莫諾檸這好那好，渾身上下貼了金似的，就沒有不好的地方。
聊了很久，程清瑤還沒出來，念念已經有點困了，爬到莫離的腿上小手揉著眼睛：“芭比，我要睡覺，我要聽芭比講故事。”
莫離又帶她和堯堯回房間睡覺，故事換了一個，講的是小紅帽。
堯堯覺得童話沒意思，聽著聽著就想睡。念念卻越聽越精神，一遍遍地提問：“大灰狼的嘴那麽小，外婆那麽大，他怎麽就能把外婆一口吞進去？哥哥，你能一口吞下一個漢堡嗎？”
堯堯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句：“童話都是騙人的！”
念念不信，又骨碌著眼睛繼續問：“如果吞不下去，他就要一口一口咬，咬碎了，外婆又怎麽可能整個人在他肚子裏？哥哥，你說大灰狼是不是沒用嘴吃外婆？”
堯堯又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句：“童話都是騙人的！”
念念還是不信，又開始深思：“如果用嘴吃，又能讓外婆整個人在肚子裏活下來，那是不是說外婆是七個小矮人裏麵的其中一個？”
堯堯還是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句：“七個小矮人也是騙人的！”
莫離噗嗤一笑，沒想到孩子的對話還能這樣，一個什麽都不信，一個非要弄到能讓自己相信的理由。
就這樣，堯堯被騙人的故事哄睡著，念念被自己那些剪不亂理還亂的難題哄睡著。
出來的時候，程清瑤還在莫諾檸的房間，莫離想進去看看又怕打亂程清瑤的節奏。他沒有進去，先回房間洗澡。洗完澡，程清瑤還是沒有回來，他又拿起手機給保鏢打電話。
好幾天沒過問艾綰綰的情況，他的手機又被程清瑤處理成呼叫轉移，之後又一直忘記調回來。還是晚餐的時候他見南夫人電話不斷，才想起自己的手機還沒有調回來。
沒有調回來，保鏢就找不到他，想匯報都匯報不了。找到張陽飛那裏，張陽飛向來貼心，肯定不會打擾他和程清瑤的甜美時光。
如此一來，他就錯過了許多信息，正好這會兒有空，打過去問問情況。
保鏢如實回答：“那天來了四個女人，把她割傷弄傷之後，我們就讓她在這裏養傷。聽從莫總的交待，隻要不死就行，我們就沒有給她用最好的藥。後來，她一直高燒，部分傷口出現感染，醫生說要加點好藥，免得引起肺部感染造成器官衰竭。還說，器官一衰竭，神仙都能救。”
“嗯，然後呢？”
“我給莫總打電話，想聽聽莫總的意見。莫總的手機又一直轉到秘書部，和張秘書說了說，他就同意用好藥。用了好藥之後，她的傷口得到控製，體溫仍是時高時低。”
“她這種人渣，隻要不死就行。確切的說，不要讓她死在我手裏，要讓她死在監獄接受懲罰。”
“知道。”
“車禍的事情，她有沒有說出來？”
“沒有，一直死咬牙關不肯說，我們用了很多辦法，她都不肯說。不過，莫總，她沒說車禍的事情，卻說了別外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她說，她知道殺死楊莎的凶手是誰。”
“她知道？”莫離不以為然，反而嗤之以鼻：“我查了那麽多年都沒有查到，她又憑什麽知道？無非就是逃死的借口而已。”
“那天莫總剛一離開，她就這樣跟我說。我也是這種感覺，感覺她在找借口。凶手的事情局裏的兄弟一直在找，又一直沒有消息，她一個交際花從哪裏知道？如果她知道，她為什麽不早說？這個消息拿懸賞都能拿上千萬，她又一直缺錢。因為種種疑點，我就沒跟莫總說。”
“別理她，借口而已。”身後傳來開門聲，莫離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終於看見程清瑤回來：“我找不到的，別信她能找到。先這樣，有情況再聯係。”
“好，我們會想繼續辦法逼她說出車禍的真相，把她送上法庭。”保鏢說完，莫離立即收線，朝程清瑤走過去。程清瑤反手關上門，不多不少，她正好聽見後半句，不解地問：“你又在找什麽？誰又找不到？”
莫離想說凶手的事情，又怕大過年的勾起她的傷心事，他沒說，胡亂扯了一個理由：“早些時候簽的一份文件，是譚夜櫻經的手。譚夜櫻你知道的，做事糊塗的很，不知道把文件又塞到了哪裏。我找半天都沒有找到，他們說讓張陽飛去找，我就說，我找不到的東西張陽飛能找到？”
程清瑤信以為真：“文件重要嗎？要不要我去幫你找？譚夜櫻的習慣我知道，不定我能幫你找到……”
“也不是特別重要，就是年底整理，想著整理齊全的。其實，沒有也沒事。你怎樣？是不是很累？諾檸又為難你了？”莫離停在她麵前，見她神色不好，眉眼間布滿倦色，他伸手想摟她入懷。
她卻伸手擋開，往後退了一步：“別別別，你別碰我，我身上現在髒得要死。莫諾檸一直哭一直哭，眼淚鼻涕全往我身上擦。我讓她別擦，她還說，‘我都這麽難過了，你還要嫌棄我的眼淚’。我沒辦法，就隻能給她當紙巾，讓她擦我一身。我現在去洗洗，洗完就來陪你。”
“我去給你放水。”莫離不怕程清瑤髒，卻惡心莫諾檸的眼淚和鼻涕，他跑進去放水，再把她脫下的衣服全部丟進垃圾桶。不要洗，洗也洗不幹淨，他已經有了心理陰影。再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泡進水裏，胸口的疤痕在水下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