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囧

  程清瑤定盯一看，我去，黑影讓她大跌眼鏡。剛才想過下人想過賊，卻獨獨沒有想過她，端木韻！

  端木韻白天不敢回家，就想趁半夜他們睡熟的時候偷偷潛回家？？？她能這樣躲一時，還能這樣躲一輩子？天亮之後怎麽辦？過年的時候怎麽辦？她能一直這樣躲著不見？


  “咳咳！”程清瑤想笑又笑不出來，站在樓上俯視著，用咳嗽聲提醒她已經看見。


  “這……哎喲……”端木韻不想回家，又被莫離罵得不敢不回。她為了躲開程清瑤，特意拖到半夜才往回溜。回來的時候，她故意穿著一身黑，想用黑色掩蓋自己，腳上也不敢穿發生聲音的高跟鞋，特意買了一雙笨重的雪地靴。她整個人縮成一團慢慢地溜進來，都沒有注意樓上的動靜，忽見燈光亮起她本能的想逃，又沒有注意好頭撞到鞋櫃上“咚”的一聲響。


  摸著額頭再也躲不了，隻能尷尬的站直身體：“我，我……我上了年紀瞌睡少，在醫院睡不著就早點回來趕個早餐……你，你怎麽也睡不著？”


  她磕磕巴巴的說著，努力的給自己找借口，可是眼睛不敢往上看，更不敢對上程清瑤的視線。到底是做賊心虛，到底是不得人心，她怕程清瑤怕得要死，連回自己的家都底氣不足。


  程清瑤恨過她，氣過她，可她必竟是莫離的母親，是莫劍翎的發妻。她跟莫劍翎說過，不再恨端木韻，也願意和端木韻重新開始。


  回到莫家的那一天，她叫了端木韻媽媽，那一聲媽媽也足夠擺明她的態度……一家人好好過，以後就別再瞎折騰……她的態度擺得很正，可端木韻像中了毒似的，一直躲著她，讓她很為難。


  家庭醫生說：“老夫人發燒是因為心病太重，內火供心。”說實在話，聽到這樣的解釋程清瑤的心裏真的很委屈，明明對她很好，卻感覺她在欺負她。


  她不知道要怎麽辦，求救莫劍翎。


  莫劍翎說：“別管她，等她自己鬧不下去，她就會回歸正常。”所以，端木韻現在主動跟她說話，是因為鬧不下去嗎？


  程清瑤不敢高興太早，也不敢顯出怠慢，小心翼翼地告訴她：“莫離這幾天有點忙，他剛剛才回來，我怕他肚子餓，下來給他拿點宵夜。媽，你身體好些沒有？肚子餓不餓，要不要一起吃點？廚房的宵夜備的很足，足夠你們倆人吃。”


  “哦……這樣啊……我，我……”端木韻感覺自己見了鬼，不不不，感覺自己見了鬼都沒有這麽害怕，程清瑤比鬼還讓她害怕。她手心後背全是汗，腦袋一片片空白，半點語言文字都沒有。


  她不知道要說什麽，吱唔半天還是沒有說明白，拿手指了樓上臥室的方向：“我，我先上去。”然後就跑了。跑得很快很急，一次撞到沙發，一次撞到花架，跌跌撞撞地樣子好不狼狽，卻是顧不得這麽多。


  程清瑤替她捏把汗，見她沒有摔著磕著，順利進入房間，這懸著的心才穩穩落下。下來端了宵夜，上去的時候莫離剛剛洗完，正拿著浴巾在擦頭發。


  “我來幫你。”她把宵夜放到桌上，再接過浴巾給他擦。擦至五成幹的時候再拿吹風機，把他的頭發全部吹幹：“好了，可以吃了，看看喜不喜歡，我特意給你做的。”


  “香菇雞肉粥。”不算什麽好東西，卻是他喜歡的，也是此時最適合他空虛脾胃的餐點。他喝了一口，滋味很鮮美，是他想念的味道：“算算我多久沒吃你做的飯？還是你做的飯最合適我的口味。”


  程清瑤笑了笑，坐到他對麵：“說得好聽，還不是想讓我天天做飯。不過，天天做飯沒問題，你得準時回家吃才行。”


  “除了這幾天，以後天天準時，保證不錯過你一次廚藝。”自己喝了一口，又舀起一勺喂她：“不過，我再愛喝，你現在也不許天天做，先把身體養好。想吃什麽，教王媽，讓王媽學著做。”


  程清瑤樂了：“這個很容易的，並不需要花我多大的精力。”說到這裏，她終於不想再兜圈子，拉著莫離的手緩緩的說：“莫離，媽媽剛才回來了。”


  莫離一怔，空勺停在半天，好一會兒才落回碗裏，低頭不屑地問道：“她早不回來，晚不是回來，這會兒回來做什麽？知道你做了飯，想要跟我搶宵夜？”


  “不是，我叫她吃宵夜她都不吃，慌慌張張的就往樓上跑。莫離，說真的，我感覺這樣的相處很尷尬，她好像很怕我，一直躲著我。明明可以白天回來，她卻要這時候回來，趁我們都睡覺的時候……”


  莫離不想聊她，悶聲打斷道：“別管她，她愛怎麽折騰就讓她怎麽折騰，反正這家有她沒她都一個樣。她要躲著你，你就讓她躲。你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不要管她。你就管好自己，讓自己處自由又自在，不受氣不委屈，知道嗎？”


  程清瑤歎了一口氣：“氣話是這樣說，可事情不能這樣做。要是這樣做，這氣氛多不好。莫離，我想主動一點，必竟她是長輩。等我舔幾次臉去跟她和好……”


  “不行，我不答應。你又不欠她的，你憑什麽去舔她的臉？我跟你說，要舔也是她舔你的臉，你不許去她麵前低聲下氣。你要低了頭，以後不知道她會怎麽虐待你，到時候你又要怎麽辦？”莫離不答應，一口咬碎她的心思，讓她死了這顆心。


  程清瑤又是一聲歎息，她知道他們關係不好，可她又能怎麽辦？端木韻要是能低頭，她還能好辦一點。端木韻非得端著這個架子，讓她靠近不了，無計可施。


  “念念什麽時候能接回來？還有三天就是除夕，南幽瑾不會真把念念扣下吧。”程清瑤想著，念念和堯堯回來，他們可以在中間起個潤滑作用。端木韻不給她低頭，還能跟三歲的孩子計較？


  所以，程清瑤把希望放在堯堯和念念的身上！


  莫離忙照片的事情，都沒有時間專心找南幽瑾。現在照片的事情搞定，明天不定就有時間去找南幽瑾：“明天吧！明天我去試試，我……”


  “莫離，我們能不能邀請南幽瑾來莫家過年？或者把南夫人一起邀請過來。南家就他們兩個人，過年也是冷冷清清。還有，南幽瑾一來跟念念親近，二來又想打莫諾檸的主意，我怕他不來，念念真有可能被他扣下不讓我們團圓。”程清瑤知道南幽瑾的心思，他就想要這種機會，可是南幽瑾的心思很明顯，莫諾檸的心思還沒個準，萬一除夕兩人吵起來，這年還怎麽過？

  囧都能囧死！

  還有，南家再沒人，那也是南家，南夫人又願意離開自己家，跑到莫家來寄居著過年？又願意唯一的兒子來莫家團圓，不跟她團圓？


  左右思量，程清瑤都覺得這個想法有點冒險，不敢妄自定奪。但是，莫離不覺得有什麽，反倒覺得這想法不錯：“明天我給南夫人打個電話問問她的意思，如果她願意，我就讓她過來。她一過來，南幽瑾肯定會帶著念念回來。南幽瑾的心思太明顯，他就在等這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