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當麵對質
程清瑤的名字說出去，電話那頭安靜了足足兩分鍾。
莫劍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程清瑤？是她嗎？她回來了？不敢相信，聲音裏滿滿都是困惑：“你剛才說什麽？你再說一遍，誰接了譚夜櫻的位置？”
“程清瑤，程清瑤，程清瑤，說一百遍還是程清瑤。對，沒錯，就是她，就是那個你長年累月心心念念的程清瑤。她回來了，不止回來了，還做了莫離的首席秘書，天天和莫離呆在一起。莫劍翎，老天對你真好，這一次又能讓你心想事成。”端木韻嘴上這麽說，嘴邊卻掛著邪惡的笑，讓他心想事成，沒那麽容易。
那麽容易心想事成，那她算什麽？林馨兒算什麽？堯堯又算什麽？
不！
不可能讓他們心想事成，她鬧都要鬧死他們，否則對不起這四年她一個人的孤苦伶仃。一把年紀還鬧離婚，身邊的朋友嘴上不說，心裏誰不恥笑她。
這一次她要討回來，誰讓把柄又一次落在她的手上？
笑了。
笑得很痛快：“莫劍翎，老天對你真不賴。過來吧，電話裏麵說不清楚，我當麵跟你好好叨叨。”
端木韻掛斷電話，莫劍翎再打過來她都不接。自離婚後他一直沒有回過家，今天怎麽也要逼他回家。
就是沒想到，能逼他回家的不是她，而是程清瑤。
一個小時之後，莫劍翎出現在老宅，他右手柱著手仗，左手牽著莫清漣，腳步走得很緩很緩，緩緩的往裏走。因為他走得慢，牽著的莫清漣也跟著走得慢。
莫清漣沒什麽變化，目空一切，無憂無慮，快三十歲的年紀還是一張娃娃臉。就是身體瘦了不少，自程清瑤長時間消失後，他的情緒就很不穩定，摔摔打打是常有的事情，有時候還接連三四天不吃不喝。
要麽就是站在樓下，朝著一個方向死死地等，一等就好幾個小時，嘴中呢喃：“瑤瑤，瑤瑤。”
端木韻知道，他這是在等程清瑤。
程清瑤會陪他玩。
程清瑤懂他要什麽。
程清瑤做的飯好吃。
他的需求很少很少，少到滿足這幾個就可以，但是身邊這麽多人隻有程清瑤能滿足他，端木韻想不明白為什麽。不過，莫劍翎這幾年弄他弄得很辛苦，老了不少，發白的頭發幾乎全白，滿頭都是刺眼的銀絲。臉上的皺紋深了許多，已顯老態。腰板雖然還算挺直，但那腳步實在是太慢太慢。
比烏龜快不了多少！
端木韻耐心的等，等他走到門口她才側了側身朝裏叫：“章媽，給莫先生拿鞋。”
“哦，好好好。”章媽是家裏的老人，見莫劍翎回來她自然高興，到嘴的“老爺”就要出口，又被端木韻生生堵回去。莫劍翎沒什麽表情，莫清漣不會自己換鞋。
他等不及章媽拿鞋，牽著莫劍翎就往裏麵走，左看看右看看，感覺不好，又覺得有種熟悉感。鬆開莫劍翎走往沙發，沙發的中間鋪了地墊，他走進去席地而坐，再順手一摸一摸，刻刀，木頭。
開心了！
坐在那裏悶頭開始刻！
莫劍翎換鞋，甚至沒有看端木韻，慢慢的緩緩地走到沙發前坐下。章媽說給他泡老紅茶，他說戒了，來點白開水就可以。
“你的腳怎麽了？”端木韻終是看出了問題，走得慢不說，坐下的時候姿勢還很古怪，明顯就是腳上有傷，走過去要撩他的褲子看看。
莫劍翎伸手擋住，沒有情緒沒有顏色，語氣都能淡成白開水：“沒什麽傷，就是老得走不動。你坐下，我們來說說程清瑤的事，說完我就得回去，清漣玩不了多久又該亂摔東西。”
端木韻怒成心生，感覺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再怎麽討好再怎麽低頭都抵不住一個程清瑤？
行。
好。
那就慢慢來撕。
端木韻氣得一梗一梗，坐到他對麵的沙發上端起茶水慢慢飲，飲夠才慢慢開腔：“馨兒剛才過來看我，聊著聊著她就說，譚夜櫻休產假走了，首席秘書的位置由程清瑤接管。我也怕弄錯，特意問了具體的情況，她說是KG集團的老員工，是譚夜櫻的上司，最後結婚去了英國，這些都符合就不會有錯。馨兒還說，程清瑤在英國過得不錯，生了一個女兒……”
“什麽？生了一個女兒？”莫劍翎的瞳孔驀的放大，滿麵震驚：“她不是不能生嗎？嚴醫生當初怎麽說的？不能生現在又生了？她去英國治了……”
“治什麽治？她女兒和堯堯同一天出生，就比堯堯小十分鍾。我算了算時間，就是剛去英國沒多久的事，你說這麽緊張的時間她去哪裏治？”
莫劍翎呆住，滿腦子都在計算時間，她離開的時間，懷孕的時間，生產的時間，這會不會是……沒等莫劍翎思明白，端木韻的聲音又傳來：“算著時間怎麽都緊張，所以，你說，這個女兒會不會是莫離的？”
莫劍翎的心房顫了顫，這就是他心中的推測：“莫離知道這事嗎？”
“莫離？莫離不是失憶了嗎？他連程清瑤都不認得，還認得程清瑤的女兒是誰的？”端木韻故意賣關子，還用一副搞事的神情看著莫劍翎。
莫劍翎經她這一提醒，反而覺得沒毛病，就是，莫離失憶了，不記得程清瑤，又哪會記得自己在外麵還可能有女兒？女兒這事不能靠莫離，他得想辦法找程清瑤驗證驗證，如果是莫離的女兒……
沒有想全，又聽端木韻幸災樂禍的聲音飄來：“莫劍翎，聽完這些你居然沒有發現問題？程清瑤的女兒和堯堯同一天出生，林馨兒的醫生在半路被換走，你就想不到莫離為什麽要這樣做？程清瑤出過車禍受過傷，她能僥幸懷上孩子也注定是危險重重，莫離給她換最好的醫生為什麽？”
莫劍翎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莫離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恢複了記憶？”
“剛開始我是這樣認為，可後來我不這樣認為，我認為莫離根本就沒有失憶，他的失憶根本就是裝出來的，不然怎麽會有這種巧合？”
“不可能……”
“可不可能試試就知道，你打電話給莫離，把他叫過來。我打電話給程清瑤，把她也叫過來。有沒有失憶，是不是莫離的女兒，兩人當麵對對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