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堯堯的媽媽
程清瑤笑了。
被這一幕逗得心痛的笑了。
傻，她真是傻，以為自己不計前嫌，他們就能回到過去。護得這麽緊，虧她昨晚還有那樣的計劃，虧她昨晚還和劉健商量怎樣幫他恢複記憶。
一切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她有心，他無情。
她看著他，滿目淒楚又滿目失望。他亦看著她，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那就不要說。
那就先這樣。
他們就以此為終點，再以此為新的起點，彼此隻做彼此，再無關聯。
收回目光，她繞到床頭拿起自己的衣服和手包：“有林小姐照顧莫總，那我就先回公司上班。林小姐，今天得罪了，以後您找莫總，我知道要怎麽做。”
林馨兒得意至極，躲在莫離身後笑著哭：“嗚嗚嗚……沒關係的……以後還要請程秘書多多關照……”
說完，還故意伸手從後麵抱住莫離，臉貼在莫離的背上。
程清瑤目光一僵，笑得更豔，就像一朵滴血的玫瑰。莫離同樣渾身一僵，又很快反應地拉開她，再把她交給在旁邊一直看戲的劉健：“你把她帶出去，我有些話想和程清瑤單獨說說。”
“哦……”
“回公司再說，我趕緊現在時間，還約了男人一起吃早……”
“劉健，你還站著做什麽？我叫你把她帶出去。”不等劉健說完，程清瑤打斷劉健的話。不等程清瑤說完，莫離使出渾身的力量吼斷程清瑤的話。
現場進入一種緊張氣憤，劉健不敢再看戲，強行拉著林馨兒出去，還識趣的把門幫他們帶上。之後怕林馨兒躲外麵偷聽，他又對林馨兒說：“對麵是我昨晚住的客房，你進去洗洗臉，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不用……”
“還是去洗洗，守了一夜神色要憔悴一點，眼睛要通紅一些，臉上的妝也不該這麽精美。”
林馨兒被揭穿，臉上掛不住，也哭不出來：“你，你什麽意思？”
劉健聳聳肩：“沒什麽意思！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昨天晚上八點半我趕到這裏，一直治療到淩晨三點，隻有我和程秘書守著，沒有見到你。我就想問問，程秘書什麽時候去相的親？你又是晚上幾點開始守的？”
“你昨晚就來了？”林馨兒瞪圓眼睛，一副吃了翔的表情。
劉健點點頭：“不然呢？你以為我是白拿錢的私家醫生？”
“那，那，那你剛才……”
“你以為就我知道？你以為莫離真的不知道？是，沒錯，莫離每次生病都會病得很重，都會不知道發生過什麽。可是，昨天，例外，他病得沒那麽重。所以，你還是去洗洗吧，一會兒還要親情出演呢！”劉健哼的譏笑，蠢女人，蠢死了，連程清瑤一根毛都趕不上還想讓莫離喜歡。
莫離喜歡她，那才是真的瞎！
裏麵，程清瑤懶得看他，抱著衣服靠在牆上等他說話。
不管他說什麽，她這次都不會輕易原諒。太容易得手，他就不會懂得珍惜。對她是這樣，對念念也是這樣。一見麵就芭比芭比的叫，他哪懂芭比的意義和來之不易。
莫離歎了一口氣，往她身邊走近幾步：“你不要生氣，不要跟她計較。她是什麽人，對我做過什麽，我心裏都清楚。”
是的，他心裏都清楚。
她下床跑去開門的那一刻，他就醒了。他能睡得安穩全是因為她在身邊，她走了他又怎能睡得著？
敲門聲他有聽見，和她一樣都以為是劉健在敲門。林馨兒衝進來把她關在外麵的時候，他就覺得林馨兒瘋了，但是他又想知道林馨兒進來會做什麽，就一直假裝睡覺。
沒有突來的來電，她同樣吻不到他，他怎麽可能讓她吻？他的吻隻給程清瑤！
私人號碼她同樣拿不走，但是她很會演，演得出神入化謊話連篇。沒錯，他是病了，是病得糊塗，可他還沒病到連人都認不出的地步。
程清瑤或許不知道，她睡著沒多久他醒過一次，看她親她摸她……真真實實的存在，他怎麽可能不知道是誰在身邊辛苦的陪著他。他不信林馨兒的話，一句都不信。見她委屈，他也心疼，可是他沒辦法……
因為！
因為！
因為……說不出口的理由，還是要說：“程清瑤，你不要跟她計較，大事小事你都讓著她點。俗話說，不看僧麵看佛麵，她跟她們不同，她是堯堯的媽媽。”
轟隆隆！
轟隆隆！
五雷轟頂，天外飛仙，程清瑤被他的話震得魂飛魄散……媽媽，堯堯的媽媽……堯堯，他的兒子……林馨兒和他，他和林馨兒……確實不一樣，確實不一樣，堯堯是他和林馨兒生的兒子……
笑，笑不出來。
哭，哭不出來。
無比複雜的眼神心痛的凝視著他：“果然是不一樣，女人再多，兒子就一個，我還真是狗眼不識泰山，得罪了莫太太，還差點打了莫太太……”
“程清瑤，不是你想的……”
“好，挺好，我以後會讓著她，再不敢得罪她。莫總，就這樣吧，我們就這樣吧。”程清瑤徹底死心，心死如灰，堯堯是誰的兒子她估計都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他是林馨兒的兒子。
就這樣！
就這樣！
天意如此，她不爭了，決然的轉身離開。莫離拉住她的胳膊，她揚手一甩，重重甩開他。
就這樣，再見，我們的愛。
拉開門，走出去，淚流滿麵。劉健叫她，她沒有理。問她怎麽回事，她沒有說，走進電梯，哭著離開。
“這，這幾個意思啊？”劉健搞不懂狀況，又不能離開，他匆匆返回房間問莫離：“你剛才罵了她？罵得很重？她為什麽哭得那麽傷心？好可憐的，你有沒有看見？”
莫離坐在沙發上，揪著頭發，她可憐，他呢？他不可憐？林馨兒不是他找的女人，是端木韻強行塞給他的女人，他當時拒絕過，可是堯堯已經在她的肚子裏。為了堯堯，他忍了。最後端木韻還想通過堯堯來控製他，他就爆出堯堯生母去世的消息。
所以在A市，知道堯堯生母是林馨兒的人，除了端木韻，莫劍翎，就是他和林馨兒，就連夏林傑和汪禦衡都不知道堯堯的生母是誰，更不知道堯堯的生母還活在世上。
林馨兒有幾次想爆出自己的身份，都被莫離嚴肅製止，還給了她死亡的威脅。她後來不敢爆出自己的身份，卻一天比一天想霸占莫太太的地位。
她很多小把戲他都知道，繼續依著她慣著她，隻因佛麵是堯堯，他不想堯堯長大之後恨他。
痛苦！
無人能說無人能知的痛苦，抬起頭看見林馨兒在門邊，他的火蹭的就往頭上湧。可是，可是……可是他又能拿她怎麽樣呢？打死？驅逐？堯堯長大之後問他要媽媽怎麽辦？還有一個不省心的端木韻！
他要敢弄死林馨兒，或者對林馨兒不好，端木韻就肯定會找機會告訴堯堯，說他弄死了他的媽媽。
還有，林馨兒的存在不止關係著堯堯，還關係著另外一個人……所以，他就是夾心餅幹中間的奶油，左右都沒有出路，一生都要被痛苦的夾著……
站起來。
高燒讓他虛弱，又讓他很不舒服，他強穩著身形慢慢走到林馨兒麵前，停了很久很久才對她冷聲說道：“我還沒有死，等我死了，你再來我的墳前做妖做法。我也再警告你一次，我莫離喜歡誰、有多少女人都輪不到你來管。我對你好照顧你，隻是在盡我該盡的責任與感情無關。你別再幹預我的私生活，聽懂了嗎？啊？？？”
最後一聲“啊”是吼她，嚇得她一陣哆嗦，連連點頭：“懂了，懂了，我以後再不敢了……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劉醫生，把她送回去。”莫離不想看她，轉身背對她，又補了一句：“三個月別出現我麵前，我不想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