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熱熱熱
程清瑤誰都不服，就服林馨兒。
為了找莫離，她也真是夠拚的，電話能從昨天打到今天。現在是淩晨四點，她還不肯死心，還要繼續打。真想問問她，是不是她不用睡覺，莫離也不用睡覺？他們都有權力二十四小時待命她的電話？
不爽！
超級不爽！
林馨兒的聲音又從那邊傳來，沒了昨天的溫婉與脆弱，隻有生氣和委屈：“程秘書，我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了你，你為什麽會不接我的電話？為什麽會不讓我找莫離？你是莫離的秘書，有義務有責任幫我轉接電話，讓我在有需要的時候能隨時隨時找到他。”
“林小姐，我剛來莫氏集團沒多久，我就想問問是我不懂莫氏的規矩，還是您不懂莫氏的規矩？”程清瑤心中的不爽以倍數放大，她沒有再禮讓，直接懟了回去。
林馨兒的聲音一頓：“你什麽意思？”
“我是莫總的秘書，這句話沒毛病。可莫總呢？他也是林小姐的秘書嗎？為什麽他要隨時待命林小姐的電話？為什麽他要讓林小姐隨時隨地都能找到？莫總女人無數，每個女人都提這樣的要求，他一個人忙得過來嗎？莫氏集團的生意還要不要做？這集團這會司還要不要運轉？還是，林小姐的電話就足夠給莫氏的員工發工資，養家糊口？”
“……”林馨兒被懟翻，同時想起季小姐的話，這新秘書的嘴巴很厲害，脾氣也大。開始還不信，現在想不信都不行：“程秘書，我沒有這個意思，你也知道我昨天生病來著……”
“林小姐，我剛才說的很清楚，莫總的女人很多。換句話說，就是女人多，除了您在生病，肯定還有別的女人也在生病。還是那句話，有病就找他，他是重生的華佗，還是重生的扁鵲？A市的醫院都關了門，還是A市的醫生都改了行，已經沒人能治得了您的病？”
“我……”
“還有，張陽飛清清楚楚的跟我說過，他已經給您找了私家醫生和保姆。也就是說，您生病的時候可以叫私家醫生，一日三餐可以叫保姆，至於莫總給錢就Ok。您還想莫總出了錢還要出力，拿錢去養閑人？”
“……”林馨兒說不過她，她這嘴巴像磨過似的，占理的話全被她說了，隻能強行拐彎換理由：“我病著是真……”
“我沒說您的病是假，您不用這樣解釋。”程清瑤懟死她，懟死她，看她能裝到什麽，也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林小姐，這個時間是我的休息時間，您要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可以聯係張陽飛。張陽飛處理不了，會反饋給我，我會再報給莫總。”
就這樣，再見！
不爽的，她把手機丟到一邊，都忘記當時拿手機是要做什麽。緩了一會兒，她才想起來，拿手機是想給莫離定早餐。結果早餐沒訂著，氣吃了一肚子。
算了，不訂了，餓死他省心，還省事！
可他這是什麽情況？什麽眼神？眼睛不會閉了，還是眼皮不會眨了？一直睜著眼睛兩條直線地看著她，這又到底是幾個意思？
想喝水？
想尿尿？
很難受？
程清瑤猜不透，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好像是比剛才又熱了一點，喂他喝水。他一邊喝水一邊看著她，很模糊又很近，聲音就在耳邊很清晰……這一次不像假的，不像幻覺，那他碰一碰，她是不是不會消失？
整個人燒得又懵又飄，腦子轉不過來，抬起的手還找不到重心，歪歪地打在她端杯子的手上。
“啊，灑了灑了。”杯裏的水灑出許多，她趕緊拿開杯子，再拿紙巾給他擦拭。擦完臉，擦脖子，再擦他手上的水。就那樣，他終於碰到了她的手，那麽暖那麽軟，沒有消失，人還在他模糊的視線裏。
笑了。
真好。
總算讓他得逞一次。
他笑得很開心，往她身邊貼，臉貼著她的身體，閉眼呢喃：“陪我……不要再走……一次就好……”他說話的聲音很小很小，小到幾近無聲，程清瑤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卻能感應他的心情，依戀著她。
又一次狠不下心，給他壓好被子，再輕輕地撫摸他的臉：“睡吧！今晚我在這陪你，等你病好了，我們好好地談一談。以前的事情都告訴你，念念的事情也告訴你，你要能接受我們的條件，我們就接著往下過。接受不了這次也尊重你，我們好聚好散，不要再這樣互相傷害互相折磨。”
換句話說，這會是一個新的開始，也會是一個新的結束。
具體結果如何，她就聽天由命。
真的累了，不想再這樣猶豫掙紮搖擺不定地過日子。
不敢亂動，讓他貼著睡，等他完全睡著，她才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前台訂早餐。剛剛說完正準備掐電話，她又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熟悉的女人的聲音。
那聲音隔著距離在跟前台說話，很輕很遠，程清瑤聽不真切，感覺那道聲音有點熟悉又有點不像。想仔細再聽聽，前台掛了她的電話。她什麽都聽不見，耳邊又恢複了最初的寧靜。
隻是，是嗎？
是她所熟悉的那個聲音嗎？
看看時間，感覺不太可能，也就沒有多想，滑下被子抱著他睡覺。
兩人的身體緊貼著，他睡得很安穩，她卻睡不著。因為他身上滾燙滾燙，沒多久的功夫就被他弄得很熱。熱出一身汗，把腳鑽出被子還是不行，又用腳把被子撩開。
這不撩還好，一撩他又打了一個哆嗦，逼得她把被子又嚴嚴實實地蓋住。之後，她就一個感覺，熱熱熱，冒火的熱，脫水的熱……也在各種各樣的熱熱熱的狀態下迷迷糊糊地睡著……
不知道睡了多久時間，不知道兩人睡成了什麽姿勢，程清瑤忽的被一陣敲門聲從睡夢中吵醒，她揉了揉眼睛，微微地睜開一絲縫，看向牆上的鍾表，淩晨六點十五。
才睡了兩個小時，難怪會這麽睜不開眼。
扭頭看向旁邊，他睡得又香又安穩，整個身體睡得很靠下，臉貼著她的胸口，手抱著她的腰。這是以前他們經常會有的動作，要麽她這樣睡，要麽他這樣睡。
她笑了笑，沒時間害羞，也沒時間感懷過去，因為敲門聲還在繼續。怕吵醒他，她不敢耽誤，輕輕地拿開他的手，同時摸了摸他的頭，還是很燙，但已經沒有昨天那麽燙，估計也就穩在38.5度左右。
“來了來了，別敲啦！”拿開他的手，滑下床，他都沒有醒，好像好多年沒有睡覺，終於可以睡個美覺似的。她躡手躡腳地跑過去開門，也以為是劉醫生在敲門，必竟他今天還要打針還要治療。
輕輕地跑過去。
輕輕地拉開門。
可是，門外麵沒有人，一個人影都沒有，好像剛才的敲門隻是幻覺和幻聽。
她感覺奇怪，那麽清晰的敲門聲怎麽可能會是幻聽？往外走出兩步，左看看，右……右邊還沒看清，隻見一道白色的影子忽的朝她撲過來，揪住她的胳膊，將她用力往外拉……
她根本穩不住，趔趄的就朝前麵跌過去，跌到牆上雙手扶住。再急著回頭，隻見白色的身影已經閃身進去，關上房門，拉上門栓，將她關在門麵。
瘋了！
瘋了！
程清瑤著急地撲過去，拍打房門：“開門，開門，你他媽的給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