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我們好聚好散吧
南夫人要的就是這種態度，欣慰的點點頭，感覺自己這趟終是沒有白來，她從包裏拿出一個首飾盒推過去：“念念是我孫女，我卻一次沒有見過她，也沒有給她買過任何禮物。今天是她生日，我這個做奶奶的既然不知道她缺什麽又喜歡什麽，隻好胡亂的做主給她買了這套翡翠首飾。”
程清瑤看著首飾盒，沒有動。
“我們老人家，總願聽老人的話，翡翠養人、翡翠有靈氣可以護主……挑的不夠時尚，你也別嫌老氣，拿回去給念念戴上，保佑念念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謝謝伯母。”等她說完程清瑤才打開盒子，心裏也明白她的意思，她可以給念念物質上的需求，卻不能給念念名份。可以在心裏、在她麵前承認念念的身份，卻不會把念念公開，更不會讓念念認祖歸宗。
好！
挺好！
這樣，真的挺好！
程清瑤沒有生氣，反而覺得自己的壓力和麻煩又少了一層，她打開首飾盒拿出裏麵的首飾，一件佛公吊墜，一對紅繩加長命小鎖編製而成的小手鏈，都不大，卻是瑩光十足，水頭透潤，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也不是隨便買來的，定是費了心思千挑萬選才最後選定的！
很感謝，對她的好感又加一層：“謝謝伯母的心意，我回去就給念念戴上。有了這層庇護，她一定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長大。”
南夫人嗯的點點頭，又從包裏拿出一張空頭支票推到她麵前：“給你這個，不是侮辱你，也不是收買你。你這性格，估計是越收買越壞事。”
程清瑤低頭笑了笑：“讓伯母見笑了。”
南夫人抿著嘴淡淡地笑了笑：“我其實挺喜歡你，如果沒有那一層關係，我想我不會這樣介意你和念念的存在，可現實就是這樣殘酷，殘酷到無法改變。我給你這張支票，是想著你和以前不一樣。”
“……”
“以前的你，一人飽全家飽。現在有了念念，吃穿用度哪個都是錢。你又兩年沒上班沒收入，突一下離婚念念吃什麽用什麽？”
“……”
“都是母親，都是女人，女人也就是這樣，自己受點罪沒關係，孩子受罪那就真心是比殺了自己還要難受。程清瑤，你不要多想，我給你支票就是這種想法。支票你隨意填，日後離婚南幽瑾給你錢，你也盡管收著，我不會介意這些。”
程清瑤想了想，還是收下了支票。一來，不收支票南夫人不會安心。二來，南夫人說得對，這兩年她沒工作沒收入，花的每一分錢都是南幽瑾給的。南幽瑾肯離婚最好，不肯離婚她要往外搬都會沒錢找房，更別提給念念買奶粉請保姆。
她欠南幽瑾很多很多，欠的早就還不清，也不怕再多欠點！
債多不壓人，估計就是這種心理！
她收了支票，謝了禮物，再起身告辭：“我會盡快把這件事情辦妥，盡快讓幽瑾回國步入正軌，還請伯母稍安勿躁。也還是那句話，該我做的我會盡量做。我做不了的，還請伯母多多包涵。”
南夫人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麽，笑著點點頭：“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知道，離婚之後他如果還你這邊跑得勤快，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眼，絕不會再來打擾你和念念的生活。”
她要的，隻是南幽瑾和程清瑤離婚，其他的事情她統統可以不管！
再說難聽點，南幽瑾風流成性，隻要不是夫妻關係，她無所謂他在外麵怎麽玩！
“謝謝伯母。”程清瑤起身離開，一個人穿梭在異國他鄉的人流之中，未來她沒有仔細的深想，也沒有想過和南幽瑾的婚姻會這麽快結束。如果沒有南夫人，她和南幽瑾的婚姻應該會在念念五歲或者三歲的時候結束，而不是現在。
現在結束早了點，她也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離婚之後怎麽辦？靠什麽生活？靠什麽養孩子？保姆一個月多少錢？房租一個月多少錢？一個月要賺多少錢才夠養活自己養活孩子？
她苦點沒問題，可念念呢？
如此一深想，手中的支票就顯得格外的重和格外的重要，她沒有回家，繼續在街上溜，看租房廣告，看招聘廣告。下午五點的時候，南幽瑾打電話給她，問她在哪裏，問她什麽時候回去。
她說：“我好久沒看電影，我想去看場電影，然後再回去。”說完，抬頭間忽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從身邊一擦而過，那感覺簡直就是帶電，電得她僵在那裏，都聽不見南幽瑾在那邊說什麽。
莫離！
是莫離！
剛才從她身邊擦拭而過的人是莫離！
她沒有看清是他，可感覺百分百能肯定是他，想回頭又怕看見他。她出來為什麽？不就是為了躲他嗎？
不敢回頭又想回頭，那種折磨沒法形容，也沒人能懂……掙紮，反複掙紮，幾番掙紮之後她還是沒有回頭，抬起僵硬的腳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她沒聽見南幽瑾說：“早點回來，莫離今天有事，沒有過來。”也沒有看見身後一米開外的男人，一直在扭頭看她，一直在等她回頭，也一直在目送她從一米開外的距離越走越遠，遠到沒入人群再也看不見。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透，宴會已經散場，傭人們正在收拾院子。念念也玩瘋，累得一直打哈欠，連投懷送抱都顯得那麽的敷衍。
程清瑤給她洗澡，陪她睡覺，南幽瑾進來說：“莫離今天沒有過來，他說忙，時間趕不急，叫人給念念送了一塊玉佩，回頭你給念念戴上。”
“……”程清瑤茫然地看著他，莫離沒來，那她在街上遇到的人又是誰？不是莫離？是錯覺？不，不可能……送的玉佩，又是玉佩，程清瑤想起那張支票，想起南夫人殷切的目光，想起南幽瑾的未來：“幽瑾，我們離婚吧！當初是我逼你結婚的，現在我來逼你離婚，好不好？”
南幽瑾僵在那裏，完全不懂她在抽什麽風，受了什麽刺激？回來一個多月，她隻字未提這件事，今天念念生日，她躲一天就算了，為什麽回來還要給他找事？
“兩年夫妻，欠你太多，我已經還不清，也說不出你有哪不好。可是，這段婚姻真的夠了，也真的到頭了，該離了。”
“程清瑤，你抽什麽風呢？”
“我沒有抽風，我很冷靜……”
“你夠了……”
“我沒夠！我當初那麽想嫁給你，不是因為愛你，而是因為想用再婚的手段逃開莫離。當初別說你，就算是柏金卓或者任何一個男人願意娶我，我都會嫁。嫁給他們，估計我就早死了，沒人會有你這種耐心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顧我。我能從死亡線，能從絕望中挺過來，那都是你的功能，沒有你就沒有我，更不會有念念。所以，我們不要吵，再讓我逼迫你一次，我們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