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不堪重負
收到秘書送來的離婚協議書，南幽瑾氣得原地爆炸，他當著南夫人的麵把離婚協議書撕得粉碎，還把程清瑤罵得狗血淋頭：“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腦子犯抽？念念還不到一歲，你就想讓她沒有爸爸？想給她一個不健全的單親家庭？”
“我不會告訴念念我們離婚的事……”
“這不是告不告訴的問題，這種事情也不需要你來告訴她。那句話怎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不用你告訴她，她也會很快知道這件事情。知道後怎麽辦？人言可畏的道理你不懂？你無所謂別人怎麽說你，那念念呢？她也無所謂嗎？她也有能力承受小朋友的指指點點，說她南念念的爸爸不要她嗎？”
“……”
“程清瑤，離婚的事情你想都別想，我不會給機會讓你做賤念念。念念雖不是我肚裏掉下來的肉，那也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不會讓她受這樣的委屈，不會。”
不會就不會唄，叫那麽大聲做什麽？
程清瑤不再提離婚的事情，照樣每天給他打一個電話，匯報這邊的情況，再問問他那邊的情況。
那一天她照常給他打電話，本想讓念念跟他先說，誰知念念已經對久不見麵的他沒了半點“興趣”，理都懶得理，悶頭隻顧玩自己的。而他正在和朋友聚餐，喝得醉熏熏，說話含含糊糊像嘴裏含著東西。
她隔著電話還隱隱能聽見汪禦衡的聲音，一樣的醉熏熏一樣的大舌頭：“莫離……莫離，你到底喝不喝……你要不喝，我們就讓她喝……把她灌醉，你可別心疼哈……”
“她不會喝酒。”莫離的聲音從更遠的地方飄來，那麽輕淡那麽慵懶又那麽的如雷貫耳。緊隨而來是女人的笑聲，嗲嗲的還帶著港台腔：“汪少，你就別再為難人家啦！人家是真的真的不會喝酒啦！人家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你讓人家喝醉啦，人家晚上怎麽照顧莫少嘛！”
有笑聲傳來！
有層層疊疊的說話聲喊叫聲傳來！
程清瑤聽不清他說話，心裏也被吵得煩：“你那邊太吵，我一會兒再給你打電話，你少喝點酒。”正要掛，又聽汪禦衡叫他：“南幽瑾，你杯裏的酒怎麽還沒喝？你快點喝，快點喝，一直抱著個手機講……”
“我老婆的電話……你們喊喊喊，喊得她都聽不清我說話……我還沒跟我女兒說話呢……”南幽瑾比他更著急，又因喝太多站不起來，無法去外麵接聽，隻急得拿酒杯敲桌子，然後把酒杯的酒一飲而盡。
不知道是飲酒時頭仰太高，還是心裏太著急，他那手不知怎麽就碰到了免提鍵，程清瑤的聲音從那邊溫柔的傳來：“那是酒不是水，你慢點喝，不要總是一口幹。幹完記得吃菜，胃裏有東西墊著才不會難受。”
“哎喲，南太太的聲音好好聽哦，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個溫柔嫻熟的美人兒。”
“程清瑤，你真夠可以啊，老婆做到這種份上也是沒誰了……隔著太平洋還要照顧他，你讓我們這群單身狗情何以堪啊……程清瑤，你快點給我介紹女朋友，我需要女朋友……”
“你老公已經喝醉了，剩的酒你快點過來幫他喝。”
“瑤瑤，我好想你啊，你什麽時候帶女朋友回來陪哥哥喝酒啊……”
……
聲音通過免提流出去，取笑的聲音就緊接著傳來，一道接一道一道接一道，弄得程清瑤尷尬至極，也匆匆掛斷電話，什麽都不再解釋。
南幽瑾氣得一張紅臉抽抽的跳，他扶著桌子很生氣的朝他們吼：“鬧鬧鬧，就知道鬧，鬧得把我老婆都嚇跑了……我還沒跟女兒講電話呢……我還沒聽女兒叫爸爸呢……你們這群熊小子，活該沒女人疼……拿酒來，看老子今天不灌死你們……”
於是，高潮再起，吼吼的歡呼聲此起彼伏……滿上滿上……汪禦衡，你那不夠滿啊……夏林傑，你快點跟莫離幹了杯中酒……莫離和南幽瑾懟上了，開火開火，第一回合，第二回合，第三回合……拿酒來拿酒來，誰喝不完這瓶就算誰輸……莫離加油……南哥加油……
結束的時候，十人十趴，誰也沒法照顧誰！
有人就地躺下！
有人占據沙發！
有人趴在桌上打電話叫人來接！
夏林傑懶得回去，醉熏熏的亂喊服務生開房開房開房……南幽瑾不開房，他要回家打電話，他站起身天眩地轉搖搖晃晃的往外走……他在前麵走，莫離在後麵跟，等跟到樓梯間南幽瑾已經坐在地上睡著，兜裏的手機響個不停……
莫離趔趄的走過去，走到旁邊坐下，再艱難的翻出他的手機，替他接聽，她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南幽瑾，你還在喝酒？還沒有喝完？”
“嗯！”
咕嚕的一聲嗯，含含糊糊，分不清是他的聲音還是他的聲音，程清瑤卻是生氣了，聲音厲了幾分：“喝這麽久還沒喝完，你是不是想一頓就把一輩子的酒喝盡？南幽瑾，自覺一點行嗎？回國的時候，你是怎麽答應我的？現在朋友一見麵，你就什麽都忘記，就往死裏喝？以後你是打算不跟他們再見麵了，是嗎？”
莫離好暈，暈得坐不穩，往後一靠，頭往上仰起，眼眶通紅通紅：“他，喝醉了，已經睡著。”
“……”程清瑤頭皮一麻，腦袋轟轟做響，不是南幽瑾，是莫離，是莫離拿了南幽瑾的手機……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現在要說什麽？直接掛電話嗎？他的聲音又從那邊恍恍惚惚的傳來：“他睡在……地上……樓梯間的位置……我弄不動他。”
掛電話的手僵在半空，怎麽也按不下去，她不能讓南幽瑾在地上睡一夜，南幽瑾這兩年對她不錯。是啊，兩年，時間一晃就匆匆兩年過去。
兩年見了他一次，這算不算第二次？
哎！
心好痛，心好亂：“我叫人過去接他，你讓他在那裏等著。”慌張的又想掛電話，又聽到他有氣無力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我，我也喝醉了……”
瑤瑤，我也喝醉了！
誰來關心我？
誰來接我？
眼淚不堪重負，從他的眼角悄悄溢出……程清瑤的眼淚也難以抑製，默默的滑下臉龐，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