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我想我應該會恨你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對不起誰，她都不可能對不起他。
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一定是哪裏出了錯，她一定是被什麽誤導了，催促譚夜櫻快點講。
譚夜櫻倒也夠意思，不偏坦任何人，不添油加醋，隻如實的陳述事實：“你如果想聽，那我就從出車禍的時候開始講。那個時候你已經和外界產生了斷層，已經不清楚莫離都經曆了什麽。”
她一五一十的講，把車禍，把急救，把莫離和南幽瑾產生隔閡的事情全部講了一遍：“若不是你醒來選擇性失憶，他肯定不會原諒南幽瑾，肯定不會和南幽瑾再說話。在他心裏，他就覺得這事兒全是南幽瑾的錯，若不是他拍著胸脯說你一個人能想明白，他肯定會一直近距離地跟著你，這樣就出不了車禍。”
“為這事，南幽瑾沒少吃他的拳頭。對對對，有過一次，你還在搶救沒有脫離危險的時候，他原諒了南幽瑾。原諒之後就失蹤，哪裏都找不到人。失蹤前，他原諒了南幽瑾，找過莫老，還回老宅跟端木韻說了很多很多的話。當時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直至他失蹤，他們才知道他是在交待後事要跟你一起走。”
“後來你搶救成功活過來，他又幾乎是以飛的速度趕到你身邊。端木韻在病房講過那些話之後，他直接和端木韻斷離母子關係，這也是莫老和端木韻離婚的導火索。”
“那一夜你下落不明，他是整個A城一遍一遍的找，但凡和你有點關係的地方他都沒有放棄。阿姨的墓地，他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一行一行的找，生怕你會縮在哪個墓碑後麵他看不見。”
“他挺恨柏金卓，因為柏金卓這次回來是要搞定終生大事。你長得漂亮，有個性有智慧又獨立，招男人喜歡還不拖累男人，於是柏金卓就盯上了你。”
“莫離是個醋壇子，哪裏容得他這樣做，所以見一次基本就是打一次。有一次他生病，頭重腳輕根本不是柏金卓的對手，那次他被打得很慘。躺了將近一個星期才能下床，我說跟你說，他說不要。”
“自那次之後，他就開始睡不好。不對，不是睡不好，是本來就睡不好，這下就更睡不著。所以，我懷疑他被柏金卓打到了頭。”
程清瑤渾身一顫，臉上血色盡褪，打到頭？他的頭受過傷，有頭痛的後遺症，她以前照顧的好偶爾才會犯頭痛。院長也特意交待過他的頭要格外小心，不能再受傷。再受傷的話，小命可能有危險，還可能會失憶，或者變成傻子。
“他有沒有去看醫生？”不由的，她就開始擔心。
譚夜櫻卻搖頭：“我在公司的時候，他沒有看過醫生，有沒有一個人單獨過去我就不太清楚。不過，我覺得他沒有去，他天天在公司不是上班就是加班，出去應酬也是場合和公司兩點一線，從來不會去別處耽誤時間。他就是睡不著，怎麽都睡不著，有時候困得煩躁逮人就凶，他還是睡不著。”
“那樣的他，讓人害怕，又可憐至級。有一次，我熱了牛奶給他送進去，想讓他喝點牛奶幫助睡眠，結果看見他抱著你的照片在那裏哭。哭得好傷心，說想回家，說想你，說你給他判的刑太重太重。我叫他，他都沒有反應，完全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
“我本來想跟你打電話，讓你過來，結果他就那樣哭著哭著就趴在桌上睡著了，像個孩子一樣。我見他好不容易睡著，就沒有找你。誰知睡了不到十分鍾，他忽的就蹦起來，又驚又恐的叫‘瑤瑤，瑤瑤’，然後整個人像無頭蒼蠅一樣，在辦公室亂轉。轉了好久才回魂，才軟軟地跌倒沙發。”
“我想過去勸勸他，誰知他又像打了雞血一樣全身心的投入工作，沒日沒夜。汪禦衡過來找他玩，他不去。夏林傑過來跟他聊天，他不聊。南幽瑾帶女人過來給他發泄，他差點沒把南幽瑾打得住院。”
“反正，他就像瘋了一樣，喜怒無常，沒有朋友沒有情感宣泄，每天除了公司就是公事。我們都擔心他會不會把自己逼瘋，為什麽一次次給你打電話叫你過來，就是他怕走火入魔。”
“他的感情很專一，認準是你，你就是他的一輩子。同事後麵議論我，他還怕我誤會，還跟我解釋說，他隻愛你一個人，也隻愛過你一個人，你在他心裏的地位無人能及，也無人可以替代。”
“有時候，我就想著，他哭一哭也好。可是，他都是躲著哭，也很少哭。剛才是他一個不錯的發泄口，你也是他唯一能當麵哭的人。他在你麵前坦蕩無餘，除了金主的事情瞞了你，他在你麵前幾乎沒有秘密。”
“我跟他出去應酬的時候，他總會自言自語的說，‘這個是瑤瑤喜歡的……那個瑤瑤穿著一定會很看……好想帶瑤瑤去海邊走一走，這日子過得我都透不氣，瑤瑤肯定也會覺得累’。”
“為什麽我不讓你離婚，就是因為你是他的全部他的重心。我也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告訴你，他是真的愛你，投入所有傾家蕩產的在愛著你。”
“瑤瑤，我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一句謊沒編，半點渲染沒有。他是真的愛你，愛到離不開你。你給他一點陽光，他就能開出滿世界的燦爛。這樣一個好男人，你還要離嗎？還要辜負嗎？”
程清瑤觸動很大，心裏滿滿的都是觸動後的柔軟，還要離嗎？還要辜負嗎？譚夜櫻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所說的這些都能證明莫離是愛她的，沒有半點嫌棄的愛。
所以，有地方錯了！
他可能沒有軟禁她，可能是柏金卓的一麵之詞，可能是柏金卓的挑撥離間……又聽譚夜櫻的聲音傳來：“瑤瑤，身為朋友我隻想要你幸福，莫離也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男人，值得你托付終生。如果這樣，你還要選擇辜負他，我覺得我應該會恨你，替他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