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驗DNA
夏逾心神難寧,種種前塵往事全部湧入腦海,他坐立難安,借著夜色來到墓園,尋到了楊莎的墓。
墓碑很新,上麵貼著她的照片。
果然是她!!!
容顏隨著時間已經改變,輪廓卻是記憶中的模樣,一眼就能認出來,夏逾心潮澎湃,憶起更多更多的往事,他胸口鈍鈍的痛,蹲下身手指輕撫她的照片。
“莎莎。”嘴唇顫抖,聲音哽咽,他將她遺忘,就不曾想過還會重遇。有緣重遇,也不曾想過會是用這種方式重遇。失了少女的單純,多了中年人的沉穩。再不是張揚的笑,微笑中多了幾份忍耐:“莎莎。”
他想問問,她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想問問她,為什麽要嫁給程東昆那種男人?是心灰意冷?還是和他一樣,自暴自棄?
然而,到嘴邊的話全部堵住,哽咽的說不出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董事長。”司機在身後輕輕地叫,怕驚著他,亦怕驚著墓地裏的新魂。
夏逾卻想一個人靜靜,揚揚起讓司機暫時不要打擾,他坐到地上,與她的照片齊高,眼睛看著她的眼睛。他滿腹心酸滿,過去,現在,未來,他抓住過什麽?留下過什麽?又擁有過什麽?
妻子看似賢惠,相伴的不是麻將桌,就是商超!
一兒兩女看似孝順,張口閉口除了問他要錢,再沒有別的話題可以溝通!
這些年,他得到過什麽?愛過誰?誰又愛過他?
一時之間,他陷入茫然,感覺自己看似風光,卻是一無所有。他悲傷至極,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審視自己的內心。而她,就那樣看著他,微笑的看著他。
不言不語,不怒不驚!
就是她的個性,一直以來的個性!
夏逾忽的笑了,笑聲中帶著淡淡的哭聲,似哭似笑,追一輩子,守一輩子,到最後才發現自己就像一個傀儡,沒活出自己的精彩,還累及別人一生辛苦。
累了他的妻子,累了他的孩子,還累了楊莎!
現在又多出一個程清瑤!
程清瑤會是他的女兒嗎?像極了夏林傑,又會是他的女兒嗎?抬起頭,看著照片,臉上有濕濕的淚痕:“莎莎,程清瑤是不是我的女兒?當年分手時,給你錢讓你墮胎,你有沒有去墮胎?那個孩子有沒有留下來,她是不是現在的程清瑤?”
楊莎還是笑,隻字不語的笑,用無聲的回答報複他當年的絕情!
“董事長。”司機見他忽笑忽哭,瘋了似的,心裏著實擔心。這會兒見他說話,也抖膽在後麵又叫了一聲:“您讓我查程清瑤,我查到了她的最新情況。”
夏逾驀的一怔,對哦,他讓司機查程清瑤和莫離的事情,因為心裏難受,又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他吸了吸鼻子,掌心擦了擦臉上的淚,沒有轉身,背對他悶悶地問:“查到了什麽情況?”
司機往前靠近一些,彎腰小聲答:“程清瑤和莫離是真的夫妻,民政局有他們的登記記錄,他們現在住在一起。住莫離的房子,沒有回莫家老宅。莫家沒有對外宣布,沒有舉辦任何儀式,但有傳聞說端木韻不喜歡程清瑤,不許她進門。但是,據我的打聽,端木韻並不是這樣的冷淡,她最近在裝修老宅,不知道是不是要接程清瑤正式過門。”
“她懷孕的事是真還是假?”
“據我的打聽,她懷孕確實不假,但孕期不足四月,三個多月而已。據說上周六才去醫院做的產檢,我本來想聯係醫院問問真假,卻想到莫離以前就是那醫院的醫生,都是他的人,這一問怕會打草驚蛇,所以沒敢問。董事長如果還想知道,我明天上班後可以聯係朋友,讓朋友拐幾個彎去打聽程清瑤的孕期情況。”
夏逾卻舉起手揮了揮:“懷孕的事情先不急查,你先查一下她的血型,弄點她的血液和我的做個DNA檢驗。我要知道,她是不是我的女兒。如果她是我的女兒……”
如果她是他的女兒,他要怎麽辦?
如果她不是他的女兒,他又要怎麽辦?
認她做女兒,帶她回夏氏認祖歸宗?夏逾有這樣的想法,也有意外的興奮,必竟程清瑤比他們更像夏家人,更能繼承夏家的企業。可是,他心裏還有猶豫和矛盾,不知道要怎麽對外公布這個消息,也不知道要怎麽跟家裏人交待!
所以,先檢測吧!
檢測出來結果,再說下一步的事!
司機是夏逾的親信,換句話說,別人不知道夏逾的隱私,他全部都知道,自然知道程清瑤有可能是私生女的事情。他嗯了一聲,又輕聲說:“程清瑤今天晚上打了電話給姚依楓,說身體不舒服,要請假一周。”
“啊?”身體不舒服?怎麽會不舒服?離開會館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啊:“什麽情況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但想到懷孕的事情,就猜她會不會是動了胎氣。於是又查醫院信息,結果發現她在莫離的醫院住院,住的特殊病房,不知道什麽科室。”
司機頓了頓又接著說:“既然是住院,就少不了驗血什麽的,董事長要驗DNA,那我現在就派個人進去假裝護士偷管出來用一用。”
“可以,但要小心,這件事情除了我們倆人,暫時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夏逾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做決定,也不想程清瑤赴楊莎的後塵。還有既然是莫離的妻子,她又為什麽要來夏氏集團上班?
難不成,她早就知道她是他的女兒?
難不成,她來夏氏集團是想博得他的好感,要讓他認領她回家。如此一來,有了夏家的支撐,端木韻就好歹要給夏家幾分麵子,讓她順利地進入莫家的門?讓她能和莫離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
夏逾想不明白,還越想越亂,他在墓地坐了一會兒,再拿手機拍下墓碑上的照片,然後才離開墓園。
忍了一夜,沒有打電話!
第二天上班之後,夏逾才打她的電話,他的聲音穩了又穩清了又清才得以維持在原樣,沒有發生異樣:“小程啊,今天怎麽沒來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