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莫離，我們離婚吧
程清瑤在床上翻來翻去一直都睡不著，閆莉莉的話如惡刺般深深地紮進她的心裏：“……她就是美人館的美人……美人館就幾個被金主長期包養的美人，我好奇，跑過去特意看了，就是這張臉……她真的不是美人館的美人，還是不敢承認……”
魔音穿耳，纏繞心靈，她有些氣悶，煩躁地扯開領口，大口大口的呼吸。
怎麽辦？
接下來要怎麽辦？
夏林傑幫她做了澄清，閆莉莉也改了口，可是這些又有什麽用？病毒傳播，自有感染的對象！！！
夏林傑不信，南幽瑾也不信？汪禦衡也不信？他們帶來的女伴也不信？？？但凡誰有一點點相信，這病毒就會深入其心，然後一傳十十傳百，傳到最後……
局麵不堪設想！
“唉！”煩躁，躁得心神不寧，索性把領口全部扯開。可是，全部扯開又有什麽用？那鬱結的氣息還是牢牢的纏在她的胸口，不上不下難受的要命。
“瑤瑤！”
床頭燈忽的打開，莫離清醒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大手同時落在她的腰上，把她整個人翻過來與他麵對麵。許是被她吵得沒有睡意，他的聲音清醒的沒有啞色，眸光灼亮的找不到疲倦。
亦是滿目的心疼和責怪：“你還在想那件事情？我不是說了，那件事情沒有關係嗎？”
“唉！”程清瑤想笑又笑不出來，想讓他心安又做不到，百般心情終是凝成沉重的歎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紙又怎麽包得住火？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莫離，現在她會來質疑我，以後就會有人把我的過去一層層削出來。削出來，莫家的顏麵何在？你的尊嚴何在？”
“瑤瑤，不會有那一天……”
程清瑤心痛的打斷他的話，且煩躁不安的從床上坐起身：“不會有那一天隻是你的美好幻想，然而現實總比幻想要殘酷很多。莫離，你說我憑什麽連累你？你說我憑什麽讓莫家蒙羞？我的第一次沒有給你，我在外麵亂搞男人，搞大了肚子孩子還不是你的……”
“誰說你的第一次沒有給我？誰說你肚裏的孩子不是我的？我莫離不缺女人，智商也夠，憑什麽去撿別人用過的女人？程清瑤，我告訴你，你的第一次給了我，你肚裏的孩子就是我莫離的。美人館有什麽了不起？你能進去做美人，我就不能進去做金主？？？”莫離眼見她越想越偏激，心裏急得跟什麽似的，他把那些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說了。
然而，程清瑤卻以為他在說氣話，以為他想更好的幫她澄清……她沒有感動，沒有往心上去，還固執的衝他搖頭：“一開始我就知道，和你在一起就是一個錯誤，現在是一步錯步步錯，錯到最後注定是莫家顏麵掃地，你狼狽不堪。我不想看到那樣的場麵，我一個人麵對也好過一群人麵對。再說，天下之大，聲名狼藉的我去哪裏都可以，浪跡天涯也沒有關係……”
“你到底想說什麽？你說這麽多，到底想跟我什麽？”莫離變得很冷很冷，冷冽的雙眸，冷冽的氣場，周身還流轉著強烈的陰戾氣息。
程清瑤少見他這樣，自然有些怕，可是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她咽了一口口水，堅定的告訴他：“錯到這裏讓它結束，一切都還來得及，莫離，我們離婚吧！”
“你再說一遍，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莫離音量不高，卻是冷到極致，他的雙眸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紅，霧水彌漫。
程清瑤心痛的直抽抽，拳頭緊了又緊，牙關咬了又咬，最後還是痛到說不出話。離婚是最好的結果，離婚又是最痛苦的割舍，莫離做不到，她同樣做不到。
如果莫家沒有這麽大的家業，如果莫離隻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她可以自私的不去計較，可以拐著他一起浪跡天涯。可是，現在，不行，莫家有頭有臉，舉足輕重，醜聞一鬧，半個城的人都會戳莫家的脊梁骨。
自古以來，最懼人言可畏！
想到這裏，狠不下的心又狠下來，她直視他泛紅的眼，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莫離，我們離婚吧！我不想做莫家的罪人，更不想把你拖到地獄萬劫不複。”
莫離的眼睛徹底通紅，他覺得人世間最狠心的話不是“我先走一步”，而是“離婚”：“在你心裏，我莫離是不是就是一個懦夫？在你心裏，我隻能同甘不能共苦？在你心裏，我莫離拿命換來的愛情也抵不住別人一個眼神一句碎語？程清瑤，在你心裏，我到底有沒有位置？到底有沒有重量？”
程清瑤狠狠地揪著睡褲，臉上鎮定自若，風輕雲淡，心裏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莫離愛她，她知道。
莫離能為她放棄整片綠州，她知道。
她也知道，她愛他，她心裏有他的重量和位置，所以她要他活出他自己該有的尊心和驕傲。
沉默的，她看著他，隻字不語。
莫離仰起頭，抑製情緒，良久良久才重重一吸鼻子看著她反問：“程清瑤，你愛過我嗎？”
“……”程清瑤的心在撕裂，無聲的痛，默默的滴血。
“你用了多少力氣，才把‘離婚’兩字說出口？”
“……”
“這麽輕易就說出離婚，你的心會痛嗎？我的心會痛，很痛很痛，你知不知道？”莫離心碎了一地，也不知道要怎麽開導她，能說的他都說了，說了一路，說了一晚上。
她卻什麽都沒有聽進去，還是說出了他最討厭聽見的那兩個字！
他揭開被子怒氣衝衝的下床，走到窗邊，走進陽台，深呼吸深呼吸，冷靜冷靜……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跟她吵，不能在這個時候跟她一起亂……不能，不能……
雙手撐在陽台，努力克製，還是失了他該有的從容！
也後悔今晚不該帶她出去玩，不出去玩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深呼吸，深呼吸……程清瑤看著他深深起伏的背影，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想過去安慰他，理智又告訴她不可以，告訴她長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