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白紙上的凶手
打開快遞，露出信封。
打開信封，倒出一疊很厚的照片。
照片上隻有一個主角，那就是……程……清……瑤！！！
全部都是程清瑤，或坐、或站、或靠……或看書、或沉思、或閉目……每一張照片的角度都選的恰到好處，神態抓拍自然，容貌嬌美，臉上有少許的嬰兒肥，眉宇間有未褪去的稚嫩，衣著樸實簡單……
“這……這不是我大學的時候嗎？”程清瑤一臉困惑，不記得大學有拍過這樣的照片：“這誰幫我拍的？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我怎麽從來都沒見過這些照片？”
“很好看啊！”莫離看得津津有味，每一張照片都很美，活脫脫就是一個冰山美人，沒有笑容，眼睛黑亮黑亮，炯炯有神，又讓人讀不到半點情緒。從大一到大四，她都是這種神情，很冷很冷，冷到無法靠近。
大學的四年她過得很不輕鬆，同時打著好幾份工，不同的季節，穿著不同的衣服，穿梭不同的場合……她做過家教、洗過盤子、做過促銷員……很辛苦很勞累，好幾張照片她都靠在站台上睡著。
以前莫離總是遺憾自己不夠了解她，現在好了，有這些照片可以填補他心中的空缺！
“別看了，好嗎？快點查查是誰寄來的，好嗎？”程清瑤不敢想，想起就感覺可怕，自己四年的時光全被拍下她卻一點都不知情，這算什麽？偷窺？跟蹤？還有沒有別的照片沒寄過來？
查寄信地址，沒有寫！
再倒信封，又倒出一團白紙，疊得很小很小！
程清瑤一層層打開，想著這會不會是勒索的條件，要她拿出多少錢來交換沒寄過來的“醜照”？她沒有做過什麽醜事，但偷拍總能拍到幾個不雅的動作，或者P圖……慌，心慌，害怕不雅照影響莫離的聲譽……
“對不起！”打開紙，映入眼中的不是勒索，而是道歉，三個大大的字寫在紙的正中央：“對不起！”程清瑤恍然大悟，“哦”的明白：“趙斌！趙斌寄來的照片！”
莫離撩唇一笑：“那你以為會是誰？”剛看到照片的時候，他就猜到是趙斌，除了趙斌，誰會這樣追著她偷拍四年？從某些方麵講，趙斌的確是真心喜歡她，隻是喜歡她的方式方法錯了。
“他為什麽要偷拍我？”
“喜歡你唄！”
“……莫先生，你能換個語氣回答我的問題嗎？”
“他吃飽了撐的，閑著沒事做！”
“……”程清瑤無言以對，把白紙舉到他麵前：“這三個字又是幾個意思？”
“對不起啊！道歉啊！”
“就道歉這麽簡單？沒別的意思？”
“別的意思？告別？必竟他們就要離開這個城……”“市”字沒有說出來，莫離的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趙父的來電，他走到窗邊接聽，卻聽見一個不一樣的聲音：“莫醫生，是我，趙斌。”
莫離愣了愣，旋即回神：“出來了？”
“昨天就到了家，正在收拾東西，過幾天就走。”
“好！到了新地方，不要再做那種傻事，傷敵一千，自損兩千，得不償失。”
“知道。”
“照片很漂亮，我很喜歡，讓我看到那個時候的她，有種時光被彌補的感覺。”
“這些都是我偷拍的，她不知道，也沒給她看過。”
“所以，她剛才有嚇到，以為是誰要用照片敲詐勒索她。”
“有時候她就是想得太多。莫醫生，這些照片隻有一份，我沒舍得燒掉就全部送給你，覺得你會需要。你好好珍藏，隻止一份，掉了就真的沒有了。”
“人和照片都是僅止一份，我都會好好珍藏。謝了！”
趙斌沒有接話，兩人陷入沉默，氣氛很怪很怪。莫離也沒有掛機，他覺得趙斌不肯掛機就肯定還有什麽話說。比如凶手？比如白紙上的三個字，“對不起”真的就是“對不起”的意思？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耗著！
兩人幹耗著！
不知道耗了多久，終於聽到趙斌的聲音從那頭堅定的傳來：“凶手的事情，我爸跟你有承諾，也一直在勸我說出來。昨天，我本來打算把凶手的模樣畫在紙上，可最後我還是沒畫，寫了‘對不起’三個字。對不起，是給她的道歉，也是給你的道歉。”
莫醫生麵無表情，也沉默不語。
他喘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歉不能把凶手的事情告訴你！她已經死了，我告訴你，你找到他，她也不能活過來。你就慢慢找，用你的行動證實你對程清瑤的愛，也讓我看看你夠不夠實力保護她一輩子。”
莫離笑了笑，也還是那句話，凶手的事情趙斌說也好不說也好，他不會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趙斌的身上。他為什麽要回莫氏工作？不就是想鍛煉自己的實力？有了實力，他還怕找不到凶手？還怕保護不了程清瑤一輩子？凶手是個難題，但也是激勵他成長和轉變的關鍵！
他不怕！
不帶怕的！
哪怕凶手的圖像被對不起三個字替代，他也沒有怕，更沒有什麽遺憾和憤怒！
離開醫院，陪程清瑤去KG集團辦理辭職手續。
程清瑤憋了一路，還是忍不住問他：“你剛才和他聊了什麽？怎麽聊完之後，你整個人都是怪怪的？好像高興，又好像不高興？他說了凶手的事情？凶手是我們身邊的人？”
他噗嗤一笑：“你的想象力不錯，可惜不是。他沒有說凶手的事情，讓我自己找，說想看看我的實力夠不夠保護你。這一點他做得很對，給了我證實自己的機會，我挺開心。至於不開心，聽他話的意思，好像是我要不夠實力保護你，他就會回來把你再搶走。”
程清瑤鬆了一口氣，朝他頑皮的吐舌做鬼臉：“凶手的事情順其自然，我不想再欠任何人的情，也不想委屈你。還是那句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時機到了，凶手自然會水落石出。至於跟他走，我才不呢！我現在可是名花有主的人，看到沒，婚戒，亮閃閃的婚戒。”
莫離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借著紅燈的機會，把她撈過來狠狠地親了一口：“不愧是我老婆，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晚上等著，昨晚的步驟我們再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