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就要你
趙斌拿出打印紙，其實不是想寫字，他是想畫畫。
想畫臉！
想畫人！
想畫一個個記憶猶新的故事場景！
可最後他還是什麽都沒畫，寫了幾個字就和照片一起寄出去……
與此同時。
莫離已經到家，正往冰箱放剛買回來的菜，還沒有放完，就聽程清瑤“哇哇”的哭聲忽的從客廳方向傳來。他嚇了一大跳，趕緊往外跑，這寶貝疙瘩是磕了？碰了？還是摔了？
她現在可不能摔！
跑出去，隻見她站在陽台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手指著新買的立櫃說不出話。
莫離恍然大悟，懂了，新買的立櫃不是別的，是一個立櫃貢台，裏麵擺著瓜果香火，供著楊莎的遺照。走過去把她抱進懷裏，拍著哄著：“不哭不哭，我就是想著你那裏沒處放，就把她接到了這裏。”
“……”程清瑤哭得茬了氣，不止是傷心，更多的還是感動。這如果是她的房子，楊莎的遺照她想怎麽供就可以怎麽供，可這是莫離的房子。莫離不忌諱就算了，還瞞著她把這一切全部做好。上次回來這裏住的時候，明明還沒有這個貢台。
她被感動，感動的泣不成聲：“你什麽時候做的……你人在醫院，怎麽還有時間做這個……我怎麽都不知道……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莫離抱她坐到沙發，再抽紙巾幫她擦淚：“下葬之後就找人訂製，我說要最好的木材，最好的雕工。最好的木材他們長年都有，可最好的雕工師父家裏有事臨時請了假。等他回來再做，時間就晚了許多，我躺在醫院動不了，最後還是助理醫師和譚夜櫻幫的忙。送她走的是他們倆，接她回來的還是他們倆，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擺到媽媽住的老房子就可以……擺在這裏，你不怕嗎……”程清瑤抽抽答答，眼睛哭得紅腫紅腫，都不知道要怎麽用餘生感謝他。
他又抽出紙巾幫她擦淚：“在T市的時候，我們不知道會出事，當時我們是怎麽計劃的？不就是計劃著要把她接來一起住嗎？現在她人沒在了，我用這種方式接她回家，也就是兌現了我當初的承諾而已，沒特別為你做什麽。至於怕，一家人有什麽好怕的。至於你家那個老房子，你還是找人賣了吧！”
“……”程清瑤無法抑製情緒，哭得天昏地暗，他怎麽那麽傻，那麽傻啊……不嫌棄的收了她，收了她肚子裏的寶寶，現在還要收她媽媽的亡靈……傻，傻，傻啊……
莫離手忙腳亂，都不知道要怎麽哄，她受委屈的時候是默默的哭，楊莎死的時候她是撕心裂肺的哭，現在她是喊著哭，好像被誰打了一棒子，她要撒波打回去似的。
完全不會哄，也不得不佩服女人的厲害，連哭都是五花八門的花樣！
又不由想，萬一生個女兒，女兒又會怎麽哭？會不會一邊玩一邊哭？會不會一邊哭一邊喊，芭比，我肚子好餓？？？會不會裝哭，哭一會兒歇一會兒，哭半天臉上也見不到半滴淚？
越想越是好玩，不由就噗嗤笑出聲！
他一笑，程清瑤就怔住，怔得忘記哭，反問他：“你笑什麽？”
“笑你這麽哭，女兒是不是都能學會？都說胎教胎教，你最近哭這麽多，女兒估計會是個小淚包！”
“才兩個月，你怎麽就知道是女兒？萬一是兒子……”
“我有夢到她，都夢到了好幾次，肯定是女兒，沒錯。”
“都說夢是反的……”
“我不信那個，我就信我的感覺，這一胎肯定是個女兒。”
“……”他還是個女兒迷？莫家想要的可不是女兒，莫家想要的是兒子，想要兒子延續香火繼承祖業。莫老要是知道他心心念念想要女兒，肯定會鄙視他。
“瑤瑤，你知道嗎？我們的女兒長得可漂亮可漂亮，臉型像你，鼻子嘴巴像你，眼睛像我……圓溜溜的眼睛又黑又亮，像兩顆黑葡萄似的，好看的啊真是看一眼心都是醉的……皮膚雪白雪白，伸手一掐就是小紅印子，小臉肉嘟嘟，唇紅齒白，嘴巴還特別特別甜，最喜歡跟我玩，一直叫芭比芭比……”
程清瑤聽得入迷，被他帶入一個很神奇的世界，那個世界沒有醜陋，沒有邪惡，沒有凶殺，隻有寧靜，藍天，笑聲，她的女兒就在那裏，快樂的跑著，跳著，笑著，叫著：“芭比來追我啊……芭比……”
唇上落下溫熱的柔軟，他的氣息直衝她的五髒六腑！
意境和現實她傻傻的有點分不清，不知道自己是在現實，還是在那個幻境裏。她閉上眼睛接受他的啃噬，耳邊聆聽女兒的笑聲：“芭比，我們在這裏做一個城堡……芭比，我要舉高高……芭比，芭比……”
這個聲音如藤蔓般牢牢地纏繞著她，以至於多年的午夜夢回，以至於和他分手之後的那些年，她時不時都能聽見這個聲音在耳邊回蕩，無聲地揪痛著她的心。
他們現在也隻是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尾！
不知是誰的肚子傳來咕咕的聲音，程清瑤從甜美的幻境中回神，她睜開眼看見他的雙眸近在眼前，幽黑幽黑的有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迷離，妖美。
忽的她就有點不放心，這妖孽若是回到莫氏工作，那還不迷倒一片少女少婦……KG集團總裁的身邊就從來不缺女伴，少女少婦各種倒貼的追……他回莫氏就和總裁一樣，各種各樣的女人追他的款追他的形……萬一哪天他出去應酬喝多了酒，萬一哪天出差他獨守空房，萬一哪天他忍無可忍把持不住又想放縱一下……那她豈不就要華麗麗的下崗？？？和她們相比，她一個被金主睡過的大肚婆又有什麽優勢？
完全沒有優勢可言！
心酸！
心塞！
亦氣惱的推開他，沒好氣的說：“你要敢在外麵撩女人，我就把肚子裏的寶寶送還給金主，讓她叫金主芭比，讓她跟金主玩舉高高，讓你隻能遠遠的看，抱不到摸不到，眼饞死你。”
“……”莫離一臉懵逼，呆呆地看著她，完全不懂她剛才做了什麽“噩夢”好好的就給他來這麽一出。他什麽時候在外麵撩過女人？和艾綰綰談的時候，他都有嚴格控製距離。醫院是有許多喜歡他的醫生和護士，可他從來都不帶撩的，有事說事，沒事走開。
那些女人都怎麽說他？
莫醫生長得好看歸好看，可是太無趣，太沒情調，真要嫁給他不被他的冷氣場凍死，就得被他悶死！
不懂，一百萬個的不懂，又聽她氣呼呼的聲音傳來：“你給我收起這種眼光，別給我裝的聽不懂似的，我可是把醜話說到前麵，你回莫氏如果敢用這種美色迷惑秘書，迷惑身邊的少女少婦，我就永遠不要理你，走遠遠的。我知道你不稀罕我，我知道我比不上她們，我……”
說不下去了，越說自己越難受，感覺自己一無是處，眼淚又抑製不住地湧上來！
莫離懂了，服了，也給她跪了，重重捏住她的鼻子，哭笑不得地說：“你是一孕傻三年，還是腦子被僵屍吃了，這種無中生有的事你也能想到？還把自己慪得生氣？我莫離是那種饑不擇食的男人嗎？這段時間你不方便，我憋著我自己，你又見我撩過哪個女人？我要是那種隨便的男人，我還能留到現在給你使喚？程清瑤，你醜話說前麵，我醜話也說前麵，這輩子我就要你，就要你，就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