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任你擺布

  莫離離開醫院，一路飆車，來到郊外一座廢棄的鋼鐵廠。


  這座鋼鐵廠是程東昆年輕時工作過的地方，也是他此生唯一工作過的地方。


  程清瑤也肯定沒想到，他會躲到這裏！！！


  莫離跳下車，大步流星的往裏走，一走進去就看見程東昆蜷著身子躺在地上，一身髒土，鼻青臉腫，嘴角掛血，喉嚨裏麵發生咕咕的呻吟聲。


  “莫，莫醫生，救，救我……”程東昆看見他，仿佛看見生的希望，舉起手向他求救，爬過去。


  他不要呆在這裏，不要和惡魔呆在一起，害怕的眼神瞥向一邊，那裏坐著南幽瑾和他兩個保鏢。


  昨天上午離開家之後，他本打算立刻逃離這座城市，可後來轉念一想，又覺得白天跑路會留下太多的線索讓莫離找到。於是他就躲到這裏，想著等天黑再借夜色逃跑。


  可是，沒有等到晚上，傍晚六點左右，南幽瑾就帶著兩個保鏢衝進來，二話不說，對著他就是一通拳打腳踢。然後，不給飯吃，不給水喝，連廁所都不讓上。


  但凡有一點逃跑的意思，再接著打！


  他被打殘，殘上加殘，感覺自己這次會很難熬。沒了楊莎，程清瑤不會再給他一分錢。沒有程清瑤，趙斌不會理他。而他看病要錢，治傷要錢，吃喝拉撒住哪個都需要錢。


  不想死！

  真的不想死！

  爬過去，艱難地朝莫離爬過去：“莫醫生……救救我，救救我……我是瑤瑤的爸爸……沒有我，就沒有她……救救我……醫生的職責救死扶傷……”


  莫離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冷冽的目光滿是厭惡：“這會兒才想起你是瑤瑤的爸爸，不覺得有點晚嗎？你讓美妮去打楊莎的時候，怎麽不記得你是瑤瑤的爸爸？”


  “我沒有讓美妮去打她……真的，沒有……我住著院，需要瑤瑤給錢，我怎麽可能在這種時候，讓美妮去打她媽媽……是美妮自己動的手，跟我無關……相信我，真的跟我無關……”


  “沒有你的指使，美妮為什麽要去打她？”


  “我不知道她怎麽想的……”


  “你不知道誰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出事之後她就被警察帶走……我都沒有機會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她這樣做，害了自己，還害了我……我不想死，不想死……救救我，莫醫生……”程東昆為保全自己，把責任全部推到美妮身上，都是美妮的錯，跟他無關。反正美妮在看守所，不可能出來和他當麵對質。


  莫離不太相信他的話，哼的一聲：“救你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什麽條件。”


  “有幾個問題，我要你如實回答。”莫離撇開程清瑤單獨來見程東昆，就是想弄明白幾個問題。這幾個問題沒有查清楚之前，他不想讓程清瑤知道，不想讓程清瑤又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程東昆自有應付的方法，狡猾的點頭：“行……隻要你肯救我，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第一個問題，楊莎急著給瑤瑤打電話，是有什麽急事要跟瑤瑤說？”


  “她想告訴瑤瑤，說我拿了趙斌退回來的聘禮。”


  “什麽？”


  “那天我去找你，是想問你要點錢，必竟住院挺花錢……趙斌知道我沒有要到錢，就把你退回去的聘禮轉手又送還給我，說他們趙家並不差這點錢……”


  “他怎麽會知道，你在我這裏沒要到錢？”


  “是美妮告訴他的。”


  “他隻是單純的給你送錢，沒有提別的要求？”


  “他很愛瑤瑤，很想跟我提要求……可是還沒來得及提，這就出了事……”程東昆搖頭，拚命的搖頭，將謊話進行到底。楊莎這個籌碼沒了，趙斌這個籌碼他要想辦法留住，以防日後還能用得上。


  程東昆隱瞞了一個很重要的情節！！！


  莫離自然是半信半疑，可細看他腫歪的神情又不像在說謊。


  又聽他接著說：“這錢是美妮要回來的，楊莎如果告訴瑤瑤，瑤瑤就一定會逼我把錢退回去……這錢要是退回去，不要說我，美妮同樣是沒有錢花……出事後，我想了又想，感覺美妮打她，是不是不想她跟瑤瑤告密，不想她把這錢再讓瑤瑤退回去……”


  這個說法，莫離到是有點相信，必竟他們的眼裏隻有錢！

  他在心裏理了理事件的發展順序，第一，楊莎打電話給程清瑤，是想跟她說趙斌退錢的事情。第二，楊莎的電話沒有打通，卻被美妮發現，愛財如命的美妮就揪她到竹林暴打。第三，楊莎被打傷，昏迷不醒的時候又遭另一個凶手行凶，最後導致頭部大出血，搶救無效死亡。


  他理清這個過程，又蹲下身逼視程東昆的眼睛，冷冽地再問：“你對楊莎不好，楊莎可以忍。你對瑤瑤不好，楊莎估計很難忍。可現實告訴我，楊莎不但忍了，還一忍就忍到死。”


  程東昆渾身一僵，慌了，他完全沒想到莫離會問這個問題，手指緊張的勾起來，扣進土裏。


  莫離自然有看見他這個小動作，更篤定心中的猜測：“程東昆，你到底用了什麽手段囚禁楊莎？到底用了什麽手段讓楊莎隻能帶著程清瑤在你麵前忍氣吞聲，任你擺布而無法擺脫？”


  程東昆的手指扣得更深，指甲裏麵全是灰土，腫成縫的眼睛應亦不敢看他，閉著，結巴：“這個……沒，沒什麽手段……好歹夫妻一場……好歹瑤瑤需要一個爸爸……”


  莫離不著急，邪惡地撩起唇角，悠悠地叫了一聲：“南！幽！瑾！”


  南幽瑾正忙著打遊戲，正打到高潮激烈處，他厭惡的撇了程東昆一眼，同時叫道：“兄弟們，開始幹活。莫醫生說打哪裏，你們就打哪裏。莫醫生沒指令讓你們打死，你們就悠著點打，千萬別給打死讓莫醫生不好問話。”


  “好咧！”兩保鏢身高一米九，體重二百，身上的肌肉這裏一鼓那裏一鼓，真要用力他們一拳就能把程東昆的小身板打得粉碎。


  程東昆怕死，嚇得瑟瑟的，往莫離腳邊爬：“我說我說，你讓他們別打我……我說，我全部都說……我告訴你，楊莎不敢離開我，是因為我手上有她們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