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他的陽具，穿入她的身體
譚夜櫻趕到醫院，聽完院長的解釋，她石化現場，五雷轟頂，滿腦子就盤著一個想法。
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
“她上午還給我們打過電話，這才過了幾個小時，您就來跟我說人快要沒了？”譚夜櫻接受不了，也不敢想這件事情如果被程清瑤知道，那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程清瑤一定會瘋掉，一定會哭死，她忍辱偷生全部聽從程東昆的安排，她都圖個什麽啊？不就是想為楊莎換一世平安嗎？現在她能賣的都賣了，卻又來告訴她，楊莎快要從這個世上消失！
“不不不，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我不接受，您也不許通知程清瑤。”
“我可以不通知她，可是醫院需要家屬簽字。”
“病危通知書？”
“是！”
“這是真的？她真的就這樣沒了？”
“不，她人還在！我安排了最好的醫生對她進行搶救，醫院的資源也全部對她開放，不計成本。可就是這樣，她的風險依舊很大，我依舊不敢保證能把她救活，所以需要家屬簽個字。”
譚夜櫻搖頭，不敢接受亦不肯接受，腦袋空空的，一點想法都沒有。簽字？拿不起筆。不簽字，醫院又有醫院的程序：“這事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她怎麽就把自己弄到了這種境地？”
院長一言難盡，帶她去看監控，又帶她去現場。現場已經被封鎖，警察正在忙碌的取證，找目擊者進行筆錄。最後，又帶她去學習廳，讓她隔著玻璃觀看搶救室裏的情況。
楊莎一動不動，身上接著各種儀器，心髒跳動微弱，卻是在跳動。她身邊圍著許多醫生，正進行頭部、胸部、腹部等各處的治療。醫生忙得大汗淋漓，護士忙得團團轉，她們一波一波地換人手，以最大限度地配合醫生治療的需求。
“先不要告訴程清瑤，我替她簽字，我替她守著阿姨。她現在回來除了傷心，什麽都做不了。等阿姨搶救過來再告訴她，阿姨一定會活過來，一定會。她還沒有見程清瑤，怎麽可能就這樣走。”譚夜櫻該看的都看了，不能接受也要接受。
她坐在那裏看著，守著，跟著楊莎跳動，祈禱……阿姨，挺過來，瑤瑤她需要你……
瑤瑤！
瑤瑤！
時間一分一秒地度過，度秒如年！
院長陪她坐著，沒坐多久，警察打來電話，讓他過去一趟。他走了沒多久，助理醫師過來：“院長怕你害怕，讓我過來陪你。莫醫生離開的時候有特意交待，說醫院有事要跟他說，我和你一樣不敢說。”
“那就不要說，阿姨會挺過來，她那麽堅強。”譚夜櫻盯著手術室，底氣越來越不足，她嘴上說著不告訴程清瑤，心裏卻在動搖。如果楊莎真的挺不下去，她肯定要通知程清瑤趕回來。
因為，養老送終是身為兒女的責任！
程清瑤有義務送楊莎最後一程，楊莎也會願意在最後時刻有她在身邊守護！
時間很艱難的熬著！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程東昆在外麵假哭不止，美妮被警察帶走，被帶走的時候她打滾撒波讓程東昆救她，讓程東昆幫她請律師，還說她什麽都沒有做，什麽都沒有做……
程東昆不理，還主動跑去交了五萬手術費！
三個小時，四個小時……楊莎還是沒有結果，生死未卜……
瑤瑤！
瑤瑤！
睡夢中，程清瑤感覺有人在叫她。她想醒，卻一直醒不過來。她被夢魘住，光怪陸離形形色色的夢。
她夢到小時候，媽媽還很年輕很漂亮，躲開程清瑤帶她出去玩，然後告訴她：“那個男人才是你的爸爸，你要記住他。以後媽媽如果不在了，你就去找他。他會給你錢，讓你有飯吃，可以活下去。”
她過去找他，他轉過身卻是趙斌的臉。
她跑，沒命的跑。
趙斌沒命的追。
追到天台，她跳不過獨木橋，被壓倒在橋上，衣服扯落。他掐住她的脖子，凶神惡煞的告訴她：“你是我的，你跑不掉，我想盡辦法都會毀了你。你要聽我的話，我就會像爸爸那樣愛你，寵你，什麽都給你。”
刺痛！
劇烈的刺痛傳來！
她看見了他的陽具，穿入她的身體，一出一進一出一進。
她尖叫，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尖叫，又聽見他說：“別叫，是我！”麵具，白色的麵具，不是趙斌，是金主，她伸手要揭他的麵具，他卻從眼前消失。
她站在一片墓地裏，周圍全是墓碑，白色的墓碑，不是很高，像一個個小朋友矗立著。墓碑上麵有字，這塊墓碑上麵寫著他，那塊上麵寫著有，連起來就是……他手上有一個很齷齪的東西，我不能跟你走，我要走了，他就會把那個東西公布出來，到時候別說我，你都會活不下去……
沙沙的聲音傳來，她看見一個黑色的背影蹲在那裏，好像在挖什麽。她不知道怕，走過去，看見是程東昆，他用手不斷的刨著土。手都刨出了血，他還在刨。
她問他刨什麽？
他不說，卻抬起頭，眼睛被挖了，剩下兩個洞，不斷的往外冒著血……她嚇得退後，也看見他刨過的地方冒出一股水，升出一股泉，托起一具，一具，一具，一具……
“瑤瑤，瑤瑤……程清瑤，你醒醒，醒醒……”
莫離一回到酒店，就看見她做夢。叫她，叫不醒。搖她，搖不醒。完全被噩夢魘住，她臉上全是汗，臉色慘白慘白，嘴上一直嘀咕著，又聽不清在嘀咕什麽。
莫離著了急，手上加大力氣，重重地打了她一個耳光。她吃痛，從夢中驀的驚醒，眼睛睜開，眼中一片空洞。人醒了，心還在夢裏。
“程清瑤，看著我，看著我。告訴我，我是誰？”莫離看著她，眼睛看著她的眼睛，給她引導。
她的眸光慢慢凝聚，不再渙散，有了焦點。她認出了他，猛的從床上坐起來，緊緊地抱著他：“我做了噩夢，做了很多很多的噩夢，我怕，我怕。”
“別怕，都是夢，是假的，不存在的。醒了，就沒事，你看我還在，是不是？我還在，我就不會讓他們傷害你。別怕，別怕。”莫離抱著她，輕輕的溫柔的哄著，撫摸她的後背，衣服全部濕透。
程清瑤閉上眼睛，慢慢的沉澱心情，可是怎麽沉澱，腦海都盤著最後一幕，揮之不散……那股泉水托起一具屍體，是媽媽的屍體，直挺挺地躺著，了無生氣，在她麵前由肉體化成一具白骨……
媽媽！
媽媽！
不好的感覺彌漫在心口，她推開莫離，重重地喘息：“我想給譚夜櫻打個電話，把這裏的座機告訴她。她萬一有什麽事，可以打電話來這裏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