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程清瑤，再見
程清瑤跑向助理醫師的辦公室，推門急問：“有沒有看見莫醫生去了哪裏？”
助理醫師今晚值夜班，一直都在研究病人的病例，他沒有離開辦公室一步。忽聽她這樣問，他滿臉都是懵逼的問號：“你不是一直在那裏陪他嗎？”
程清瑤一跺腳再往樓下跑，如果連助理醫師都沒有招呼，那他離開醫院就是大概率。跑向停車場，一出電梯就看見莫離的汽車正急速的駛向出口。
“莫離，莫離……”程清瑤的心慌成一團，快馬加鞭地追過去。在這裏如果追不到他，那她今晚就不可能再找到他。不，她要找到他，她要解釋，她是真的真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甚至，她有按照約定，二十分鍾重回他的辦公室。
追著他的汽車跑，求他不要這麽任性：“莫離，莫離……”
莫離沒有看見她在後麵，他開車停在車庫的出口直接刷卡離開，右手按在掛檔器上麵，手背還在流血。拔離針管之後沒有按住針口，他心如死灰，已經不在意這點血的流失。
其實，他要的很簡單，無非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程清瑤口口聲聲說不愛趙斌，可趙斌一旦有事她就各種心神不寧、唉聲歎氣。有種愛情叫，不知不覺愛上，自己卻不知道。
程清瑤對趙斌就是這樣，愛上趙斌而她自己卻不自覺！
如此，他又何必再奢望，她就是他所要尋找的那個，可以陪伴他一生一世的良人！
不再奢望，便不再強求！
程清瑤，再見！
“莫醫生，後麵那個女人是在叫你嗎？”出醫院大門刷卡的時候，保安朝他指了指後麵。
他沒有回頭，隻垂下眼簾看向後視鏡，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是她，在後麵又跑又叫又招手……可是，還有什麽用呢？他冰冷的眸光沒有波動，收了卡，離開醫院。
程清瑤跑得氣喘籲籲，以為快要追上，不想又離得更遠。她撐著腿狠喘了兩口氣，又接著狂奔，跑到路上看見他的車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燈。
她加速地跑過去，越跑越近，越跑越近……路口沒有變燈，她終於追上他的車，喘息著拉門。拉不開，又拍打車窗：“莫離，開門，開門。”
莫離沒有理她，一動不動地坐著，目不斜視，冷若冰山。
程清瑤慌了，真的慌了，這樣的莫離她一點都不陌生，對待艾綰綰的時候他就是這樣，拒人千裏之外。
“莫離，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她拍打車窗，用力又惶恐的解釋：“我隻是上去看看他，我必竟承了趙家多年的照顧……我對趙斌沒有那種想法，真的沒有……莫離，莫離……”
路口變燈，車輛前行，莫離也啟動汽車緩緩跟上，對她視而不見！
“莫離，你不要這樣……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莫離，你原諒我一次……”程清瑤追著汽車跑，又哪裏跑得過他的汽車，被甩在後麵欲哭無淚。
好累！
心好累！
又不能就止罷休！
她攔下出租，跟上他的車。
他冷冰的視線從後視鏡緩緩收回，同時右腳加力，重重踩下油門。
他說再見，就是再見，沒有餘地，沒有退路。
汽車如離弦的箭，在夜空劃出一道刺目的光……程清瑤的眼睛被刺痛，也再尋不到他的蹤跡，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隻能讓司機改道，去他住的地方。
可是，沒有人！
他沒有回家，或者不想離他，門鈴一直按一直按，門都不開！
再打電話，隻響沒人接。
發短信一遍遍的解釋，也是有去無回。
程清瑤頹廢極了，坐在門口不知道要怎麽辦。趙母又打來電話，哭哭啼啼地求：“瑤瑤，你還在醫院嗎？你還能過來一趟嗎？斌斌重新縫合了傷口，也開始發燒，燒得迷迷糊糊，一直叫你的名字。他好可憐，我這個做媽的舍不得他那麽可憐，你能看在我們的交情上，再來一趟嗎？”
程清瑤搖頭，心累的搖頭，有氣無力地告訴她：“伯母，人總是要經曆才能長大，你慣著他或者心疼他，他都要自己長大。伯母，這些年我感激你的厚愛，可我真的無能為力。”
“瑤瑤……”
“伯母，我真的不行。”
“瑤瑤……”
“我再過去，隻會把他害得更慘。”
“你不過來，也已經把他害得這麽慘了，再慘又能慘到哪裏去？不就是結婚嗎？結，不怕沒錢，要錢要命都不怕。你過來，我們不怕。”
程清瑤無力再解釋，掐斷了電話。
趙母再打，她不接。再打，她還是不接。打了將近一個小時，她實在煩得不行，才又接通。
一接通就聽見趙母生氣的吼聲：“瑤瑤，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麽狠心的一個人。不來就不來，我們趙家沒你一樣過，反而還能過得更好。我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你好。你是什麽？不過一個婊子，在斌斌麵前裝女神，到了莫離麵前還不是一推就倒，張開腿隨便睡……說得好聽怕害了我們，以前你怎麽不說怕害了我們？以前沒傍上大款吧，現在傍上了就不需要我們了……程清瑤……”
罵！
各種罵！
罵得粗俗又惡劣！
程清瑤沒有掛機，讓她罵，罵夠了，這惡氣出了，這情緣也就徹底斷了！
斷了，就再不會有糾纏，也再不會有麻煩！
還有，她程清瑤什麽惡毒的話沒有聽過，這點罵又算什麽？她不怕罵，亦不著急……隻恨那眼淚不急氣，抑製不住的往下流，流得孤獨又無聲無息……
不知罵了多久，趙母終於罵完。她也擦幹淚，給助理醫師打了電話：“莫醫生又和我吵架了，這一次比上次還要嚴重……”
“不會吧！”
“真的！”
“那我豈不是又慘了？”
“所以，你要幫我。你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裏？不要說是我問的，也不要提起我。不然，後果更慘。”
“好，知道。”助理醫師照著她的話做，也不懂他們兩人怎麽就鬧到了這種地步？趙斌不就是前男友嗎？她要真喜歡，趙斌又怎麽可能成為前男友？莫醫生這是吃的哪門的醋？心眼又怎麽就變得那麽小？
助理醫師不懂，也小心翼翼地拔打莫離的手機。
莫離看了兩眼，直接丟掉手機，不想接，今晚誰的電話都不想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