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你得依我一次
莫離的心情很不好，周身盤旋著一股淩冽的冷氣，他涼涼地俯視著她，冰冷的目光有如隆冬裏的雪渣，刺得她心髒都是寒的：“程小姐，我想問問，我跟你很熟嗎？你當眾對我拉拉扯扯，如若被你男朋友誤會，你又想我怎麽跟他解釋？”
“我，我，我……”程清瑤沒有想那麽多，她就是迫切的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離開這裏，她鬆開他的胳膊，又理了理被她抓皺的他的衣袖：“我和他的關係不是莫醫生想的那樣，我……”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又是哪樣？昨天在酒樓見麵，我好像有聽說，你們已經到了見雙方父母要談婚論嫁的地步。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你現在卻跟我說，不是我想的那樣。”
“莫醫生，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他……”
“你和他很好，我已經全部看見，倆人有說有笑，互相喂食，把恩愛秀得足斤足兩，狗糧喂的能撐死一堆單身狗。程小姐，身為醫生的我也想問問你，你知不知道某些疾病是通過唾液傳播的？”
“……”程清瑤想死，她沒有和他互相喂食，她隻是給他夾了一點菜，用的還是公用的筷子，上麵沒有她的唾液，沒有。
莫離哼的一聲，繞過她往前走，這種辣眼睛的破事他才不屑管，也沒心情管。
程清瑤卻執著的追上去，再次抓住這唯一的救命稻草：“感情上的私事，我不知道要怎麽跟莫醫生解釋，莫醫生能不能不看僧麵看佛麵，看在艾經理的麵上幫我這一次？”
“艾經理？艾綰綰？我跟她很熟嗎？”莫離重重地甩開手，嫌棄地抽回自己的胳膊，他嫌棄她，亦嫌棄她嘴中的那個艾經理。
程清瑤懵逼了，呆呆地看著他，腦子裏滿滿的浮想聯翩，這什麽情況？莫離和艾綰綰不是情侶嗎？莫離不是經常來公司接送艾綰綰上下班嗎？怎麽說翻臉就翻臉，連艾綰綰都成了不熟？
難道……心中猛的一突，眼中閃過驚慌的光芒，又連忙否定，不可能，不可能，她和譚夜櫻什麽都沒有對外說，他不可能知道那件事情，不可能知道……再看他，眼神犀利如刀，正緊緊地盯著她，想要盯進她心房，盜取她心中深藏的秘密……
她慌了怕了，底氣不足的退卻兩步，再慌忙轉身：“莫醫生不方便幫忙那就算了，我自己再想其它的辦法。”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女人一個兩個的都把我當成什麽？”未等她完全轉身，她的胳膊就被莫離狠狠拽住，拽得那麽緊那麽痛，就像一把有力的鋼鉗，疼得她刺骨，又甩不脫。
莫離咬牙切齒的聲音又陰戾的傳來：“她的事情你早就知道，對吧？看著我像小醜一樣被她玩弄，你心裏特別爽快，對吧？是不是也會偷偷想，莫醫生有什麽了不起，還不是一樣被我們經理玩在掌心團團轉？程清瑤，你知道我現在什麽心情嗎？我特麽的就很後悔，後悔當初認識了你。談笑風聲，很好。互相喂食，很好。我現在隻要一想起你的這些行為舉止，我心裏就犯惡心，惡心不想再認識你。”
程清瑤疼得找不到北，也深深地感覺委屈，艾綰綰的事情與她何關？把對艾綰綰的氣撒到她身上，又是幾個意思？
她疼的陣陣抽氣，又不敢掙紮，隻努力地平靜麵部表情，很細聲地說：“莫醫生請冷靜，事情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程清瑤，你給我閉嘴，我不想再聽你說這句話說第三遍。”他的聲音不大，卻是淩厲中透著陰戾的寒氣，過道的溫度連降數度，嚇得行人惶恐地躲著一邊走。
程清瑤看著他，越看越是糊塗，他在生氣，黑色的雙眸燃著顯而易見的怒火。可是，為什麽？她又不是艾綰綰，他們的事情與她真的沒有任何毛線關係！
說什麽都成了錯，那就索性什麽都不再說，她閉著嘴巴就那麽看著他！
越看越是上火，她那什麽眼神？無辜的就像沒有犯錯的孩子！與男朋友談笑風聲的是不是她？和男朋友互相喂食的，是不是她？
艾綰綰算什麽？她的不恥行為，才是他生氣的源頭！！！
沒有犯錯？錯的就是她！
想掐死她，又不能，狠狠一甩手，氣衝衝地走了……程清瑤撞到牆上，後背疼，心裏苦，她隻是想找個合適的理由離開，隻是想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隻是想輕點傷害趙斌。
她哪裏做錯了？哪裏做錯了？
有苦難言！
這日子也是日了狗，一件事情不順就件件事情都不順！
傷神的，她緩緩走出來，也遠遠就看見趙斌朝這邊伸長脖子的張望。望見她，又是揮手，又是孩子般燦氣的笑。
笑得她心裏好方，不得不硬著頭皮朝他走過去。
“怎麽去那麽久？是不是肚子吃得不舒服？”剛一坐下，趙斌又體貼的把剛倒好的熱水放到她麵前：“先喝點熱水緩一緩。”
她看著熱水，長歎一口氣：“肚子沒有難受，你不用瞎操心。你吃好沒有？”
“吃好了！”趙斌的神情又有點不自然，應該是想到可以一起離開，可以陪他一同回家吧！
程清瑤哪會同意，拿起包先行起身，很“高冷”的對他說：“吃好了那我先回宿舍，你回家的時候開車小心一點。”
趙斌愣了愣神，又反應極快地抓住她的包帶：“剛才不是說好一起回去的嗎？就回去看看那床，沒別的意思，你不用害怕的。瑤瑤，你不願做的事情，我什麽時候強迫過你？”
“現在你就在強迫我，我說過我不願意過去。”程清瑤扯了兩下，沒有扯回包，包裏又有鑰匙，證件，還有美人館的房卡，她不能把包丟給他不要。
趙斌走出座位，手扯著她的包不放手：“瑤瑤，我沒有強迫你，我隻是提了一點合理的要求。談戀這麽多年，你一次我家都沒有去過，我家的鄰居沒有一個見過你。現在我跟他們說馬上要結婚，他們都不相信，都用那種狐疑猜測的眼光看我。瑤瑤，我受夠了那種眼光，你就當幫我一次，過去露個臉，行嗎？房間很多，真的很多，我對天發誓絕對不靠近你房間一步，行嗎？”
“不行！”程清瑤果斷的拒絕，不過去露臉，他們頂多猜測他。過去露臉又結不成婚，他們回頭就該笑話他，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然而，趙斌不懂她的苦心，還來了脾氣，二話不說的拉著她的胳膊往外麵強拖：“我不管，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得依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