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不可思議！
第570章這就對了！
“黃權先生若是喜歡，可以讓人去和廚娘學習，這樣的話，先生就可以天天吃這樣的菜式了！”
曹商端起麵前的茶湯，泯了一口，感受著其內甘苦交加的滋味。
“將軍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隻不過這菜式雖美味，卻是屬於將軍的，在下恐怕無福天天消受了！”黃權露出一絲遺憾之色，搖頭說道。
隻不過，他的話剛一說完，就聽見小六疑惑的聲音。
“喜歡吃什麽，就放心吃好了，為什麽還要講求什麽有福沒福？像我們這樣的人，在外麵逃難，風餐露宿，什麽都沒有，樹皮草根都可以吃！”
“我們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想吃什麽，可以由自己選擇，不再是被迫無奈！所以啊，這有機會幹嘛不珍惜呢？”
這一次，章邯沒有阻攔他，而是很認真的在聽小六說。
或許是小六的聲情並茂，也或許是因為他親自經曆過，所以說起來很真實。
總之，在小六說完之後黃權竟然點了點頭，暗自感歎起來。
黃權的表現，讓小六很是滿足，突然有了想要對他傾訴的衝動，若不是看到章邯那殺豬似的眼神，或許他就真的要開始大說特說了…
草山忍不住苦笑起來，對著始終站在身旁的淩風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便明白了，抬腳走向那一臉得意的小六。
在小六疑惑和驚訝中，他被淩風連拖帶拽的請了出去。
“黃權先生，這酒也喝了，飯菜也吃了，話都說得差不多了，現在可否直接入正題啊？”曹商清了清嗓子，端正的坐直了身子看著黃權開口道。
“將軍玩笑了，在下不是說過，此次前來，一為致歉，二為聯合而來！”黃權麵色一正，坐直了身子，仆役迅速將桌子收拾幹淨，並且送上了新的茶湯。
“哈哈…”曹商哈哈一笑，對著黃權說道。“不知黃權先生要如何聯合呢？”
龐統和章邯也紛紛看著黃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對於這些，黃權視若無睹，他輕搖鵝毛扇，來到了屋中央，對著曹商拱手道。：“這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如今江東隨時可能再次對將軍發動攻擊……”
諸葛亮剛說到這，就見龐統冷哼一聲，幽幽地開口道：“莫非黃權先生認為，我們怕他江東？”
“士元言重了！在下的意思是，如今將軍和江東已經站在了對立麵，而我們漢王也是與江東不共戴天，這樣咱們不就有合作的前提了？”
“更何況，大王雄才大略，想要做出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來！這這件事情，不是那麽容易做到的，大王應該比我們更加需要安靜吧！”
黃權驀然轉身，對著曹商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黃權先生真不愧是上佳的說客啊，可既然是合作，那就得拿出誠意來啊？！”曹商站起身來，來到了黃權身旁微笑說道。
“這些還不夠嗎？”黃權指了指外麵忙碌的場景說道。
“當然不夠！合作可不是一時的事情！”
“那大王想要什麽？”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我想去看看將軍的書店如何？”
“黃權先生請便！”
說完，兩人相識一笑，諸黃權再次抱拳一拜，和關平一同告辭，帶著終於不再來回的馬隊，一起離開了。
直到他們離開之後，曹商的笑容逐漸消失，目光落在了黃權剛剛所坐的位置上。
在那張桌子上，放著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
“主公！咱們就這樣算了？”龐統皺著眉頭，疑惑的看著曹商開口道。
“這劉備洗劫零陵，長沙兩郡之後，揚長而去！然後後黃權大搖大擺的來到這裏，以這些東西就想把這事翻過去，還要與我們合作！”
不“僅如此，這還想著要打我們紙質書籍的主意，這要是傳出去，那…”
龐統很是激動，因為根據他的觀察，早上還真有答應黃權的意思。
看見曹商此刻正仔細的看著那塊石頭，似乎並沒有認真聽他的，有些不悅的喃喃自語道。“一塊破石頭，有那麽重要嗎？”
曹商看的很認真，對於龐統的話語，他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任何表示。
“章邯，去把馮鐵匠找來！”
章邯應聲出去，不一會兒，便將馮鐵匠帶了回來。
“拜見主公！”
“來來來…你看看這個！”曹商一把扶起了又要跪下的馮鐵匠，將手中的石頭遞給了他。
“這個…”馮鐵匠眯起雙眼，仔細的看了看，露出一絲喜色道。
“這赤鐵礦石，是上好的冶鐵材料！可惜啊，就這一塊，也沒什麽用！”
馮鐵匠露出一絲惋惜之色，緩緩搖了搖頭。
“如果有用不完的呢？”曹商挑著眉毛問道。
“啊？”馮鐵匠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
用不完的赤鐵礦？自己一定是聽錯了！對於他來說，什麽奇珍異寶都比不上這上好的鐵礦石。
馮鐵匠一直都有個心願，要是自己能親手打造一把極品刀劍，那他就算死了，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你去將鐵器作坊準備一下，等鐵礦石一回來，咱們一起開工！”
馮鐵匠揉了揉眼睛，他確定徐早上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又想了想剛才曹商的話語，馮鐵匠隻感覺自己胸膛內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好！我這就去！”帶著無比的興奮和一絲期待，馮鐵匠拿著那塊鐵礦石，離開了這裏。
“士元啊！剛剛你說的很對，不過在這荊州，任何事情都是我說了才算！要想讓對方失去，首先要讓他得到，這不是你經常跟我說的嗎？”早上轉頭看著龐統，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
“主公的意思是…”龐統有些不明白早上什麽意思。
“我看你之前一直在看他們的馬車，有什麽發現？”曹商並沒有回答龐統的問題，而是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嗯？”龐統先是一愣，隨即才恍然道。
“哦！我是感覺有些奇怪，黃權是怎麽拿出這麽多糧食的，更為詭異的是，那些馬竟然不是戰馬…”
“這說明什麽？”曹商的眼睛似乎在發光。
“我到現在還沒想明白，他到底想掩飾什麽？難道隻是為了隱藏他帶了軍隊的事實？不應該啊，這種欲蓋彌彰的事情，不像是黃權能做出來的！”龐統緩緩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然後他就猛的發現，章邯在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
“難道章邯你知道什麽？”龐統撇了撇嘴說道。
“都準備好了嗎？”曹商突然問了一個詭異的問題。
“準備好了，隻等您揭鍋了！”章邯臉上笑容更盛，抱拳說道。
聽著兩人莫名其妙的對話，龐統的眉頭越皺越緊，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
“士元，今天晚上隨我們走一趟吧，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明白了…”
曹商哈哈一笑，拍了拍龐統的肩膀，背著雙手離開了。
“等著看主公是怎麽玩的！”章邯朝著龐統擠了擠眼睛，嘿嘿一笑隨即跟了出去。
屋內刹那間隻剩下龐統一人，依舊在皺眉思索著…
…
襄陽城，文華軒外。
黃權看著這雅致的閣樓，以及門上那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忍不住點了點頭。
“這是個讀書的好地方！”跟在他身後的關平，心思倒不在這個上麵，他皺著眉頭的樣子，和莊園裏的龐統有的一比。
“關平，你這是怎麽了？”
關平一怔，才看到黃權正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自己。
“哦！沒什麽，在想別的事情！”關平尷尬的抱拳說道。
“別的什麽事？堂堂英武過人的關平將軍，什麽時候學的這麽儒雅了？”黃權嘿嘿一笑，用鵝毛扇拍了拍關平。
“我隻是在想，軍師為何要到這裏來！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我清楚軍師想來，必會有大收獲！”
“所以，問題就來了，這個徐天為什麽這麽輕易就答應了？不僅接受了軍師的提議，還答應我們可以隨意走動，這可不像傳說中的那個人啊！”
“想不到王平能夠如此細致的想問題，不簡單呐！”黃權忍不住誇讚了一句，搖著鵝毛扇說道。
“其實也很簡單，既然他答應的事情很重要，隻能說明一點，他的所圖遠遠大於了他的這個決定！”
“再有，就是你說的我為何要來這裏。關平你知道做官最重要的是什麽嗎？”麵對黃權的這個問題，關平顯得有些局促，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換句話說，這當官的必要條件是什麽？”黃權笑眯眯的看著關平，換了一種問法。
“那當然是看誰的本事大了！”關心說得理直氣壯。
“你錯了！做官看的是出身，就好比這讀書，隻有士人才有資格讀書，亦或者說，隻有士人才讀的起書！先必須得有了身份，再說有沒有本事的問題！”
“那倒是…”對於這一點，關心很認同。
他在益州，見了無數本地士族豪強的那副嘴臉。
這些家夥，幾乎都是眼高於頂，對於下人或是百姓，他們有時候連對他們打罵都覺得跌了自己身份！
“以前所有的書籍，基本上都是木簡，幾百斤的木簡堆在那裏，其實也沒有多少字可以看。也正是因為它的不方便，和身份認同，平常的百姓家，幾乎都不可能出現的！”
說到這裏，黃權忍不住看了看文華軒內，再一次讚歎一聲。
“真是沒想到，這個曹商竟然可以把紙張變成可以寫字的紙，這才是真的厲害！本幾百斤的木簡，經過這樣處理，很有可能就會變成薄薄的一小冊！”
說到這裏，關平馬上就明白黃權的意思了。
“我還聽說，這裏所有人都可以去買書，沒有任何的身份限製。據說，這些人還可以根據什麽考試的結果，再確定是不是可以為官！”
“這種辦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聞這種做法！不過，在我看來他這是在玩火啊！”
“他的確是在玩火，不過這把火到底會燒到誰的身上，還未可知！”黃權微微一笑，接著說道。
“他要是做成了，就是創造曆史，若是不成…”黃權沒有在說下去，隻是看了看閣樓大門上的那三個大字，不知在想什麽。
就在這時，關平的麵色忽然一變，如鷹隼般的目光迅速掃向四周，右手本能的按在腰間的佩劍上，迅速的拉近了和黃權的距離。
“怎麽了？”黃權看出了關平的異常。
“有人在監視我們！”管平的目光依舊在四周來回掃過，神色陰沉的小聲回答道。
聽到此話，黃權也迅速看了看四周，卻一無所獲。
除了來來往往的行人，以及喧鬧的聲音，他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連你也看不出來他在哪？”黃權有些疑惑。
按道理說，以關平的能力，一般的監控者根本無法逃過他的搜尋。
“如果我沒有感受錯的話，這個人一定是個高手！我隻是不明白，曹商為什麽要派這樣一個人來監視我們，難不成怕我們跑了？”
說到這裏，平自己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算了，隨他去吧，或許真的是你感覺錯了呢？”
黃權拍了拍身體緊繃的關平，兩人一起走向文華軒。
直到兩人踏入了閣樓內，在文華軒的房頂上，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
“不錯！不錯！”走進閣樓內的黃權不停的稱讚道。
此刻的閣樓內有非常多的人，幾乎每個書架前都站滿了人，可盡管如此，這裏卻相當的安靜。
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人們仿佛都沉浸在了書籍裏，看起來十分享受。
書頁翻動的聲音，夾雜著紙張特有的芳香，讓走進這裏的人都會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門外人來人往，喧囂無比，這裏卻安靜平和，就像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可以讓人忘掉世俗的煩惱。
關平仔細的感受著這一切，這才明白黃權為何會情不自禁的感歎起來。
他雖然是武將，卻也很喜歡看書，自然能夠明白諸葛亮的感受。“我現在有些相信，那些傳說是真的了！”感受著這一切，關平低聲對著黃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