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回到家裏，隻有自己。
天南星脫下鞋子，沒有開燈，朝著浴室走去。
走過的地方，大滴的血液落在地板上，紅色的腳印沉重萬分。
她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身上又破又髒的衣服和頭繩隨意扔在了水池中。
天南星站進淋浴的水流中，開的有些大的水流打在身上稍許疼痛。
“洗不掉，怎麽都洗不掉。”
他猛力搓著自己的長發。已經有點微幹的血液將頭發黏在了一起。
眼淚被水流和嘴角虛假的笑容掩蓋，和衝下的鮮血一起消失在下水口。
“怎麽辦……完全洗不掉……為什麽……為什麽這種事情偏偏就發生在我身上呢……”
天南星並不想自己普通的人生這麽快就被打破。
可是身體中流淌的族人的血液，就像是天生的枷鎖，鎖住了她的平凡和向往。
許久過後，天南星關了龍頭。從浴室中出來，腳心已經沒有了紅色。隻是頭發上難以抹去的血液，還伴隨著水呈現出淡淡的、透明的紅。
順著白皙的皮膚劃下，留下印記。
“……”就算是笑著的模樣，女孩糾結的眉已經出賣了她的心情。她對著鏡子，從水池中的小包裏拿出了苦無。隨後，手抓起了自己的長發。
“嚓——”
幹淨利落，將頭發從肩膀上一些的地方剪短。
發絲落在地上，或是有些零碎的落在了水池中。
“這樣就行了，洗幹淨了。”
下了一晚上的血雨，村子裏不可能毫無動靜。
清晨開始，人們陸陸續續吵鬧起來。
“我曬的衣服上怎麽都是血？”
“地上這是血嗎？”
“好濃的血腥味啊，是死了什麽人嗎？”
普通的居民有些抱怨著自己被弄髒的衣物，有些擔憂著自己的安全。
其實早在天亮之前，村子裏一些敏銳的人、還有負責安全或是徹夜不眠的人，就已經開始處理這件事情了。
隻是血雨實在是突然並蹊蹺，從哪裏開始調查令人頭痛。
唯一的頭緒就是屋頂上被烏鴉已經開始啄食的屍體。
“天南星，你沒事吧！”道雪吵吵嚷嚷敲開了天南星家的房門。昨夜他隻聽到鬼鶴給他報了個平安，因為鬼鶴說天南星心情不好讓他不要打擾，所以今天早上他才來看看情況。
說實在的，道雪很擔心。
開門迎接他的女孩臉上毫無憂愁，“你這麽早來找我幹嘛？大爺我能有啥事啊？你吃過早飯了嗎？我正好在做早餐，要不一起？”
活潑生氣的樣子的確就是平時的天南星，隻是道雪覺得有哪裏不太對。
“你……你的頭發？”他才發現天南星現在並不是石柑的模樣，但是頭發卻是短發。
“啊，頭發啊，我嫌太長，剪了。”
“是嗎……”
顯然這個理由不足以讓人信服。
“說起來就你一個人嗎？永夜呢？”
“他啊，我也不知道。”道雪聳聳肩。
永夜作為小隊的理性擔當，自然要考慮許多事情，此時此刻年紀不大的小孩偷偷在會議室的門口偷聽。
三代目把村子裏重要的忍者都召集了起來，一定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永夜小心翼翼地收集情報。
他也很害怕，畢竟在會議室中的都是厲害的人，自己一個不小心也許就會暴露蹤跡。
他在自己的手冊上記錄著關鍵的信息，直到散會也沒有被發現。
“搞定。”移動到距離會議室較遠一些的走廊上，永夜滿意地合上了自己的筆記。
“收集到有用的情報了？”
“是啊……”永夜本順口回答，卻發現不太對，轉身，才看見身後的三代目，趕忙把小冊子藏在了身後，“啊……您怎麽在這裏！那個……火影大人，我並不是要賣情報，隻是為了我的朋友才……”
看著慌亂的孩子，三代目沒有責怪。作為負責村子和國家之間重要貿易合約的小隊的成員，必然是為村子著想的人。
“那個……火影大人……”永夜看對麵沒有回應，試探地又一次說著。
“沒什麽，我隻是來問下你們的老師去哪裏了。”
“……”永夜疑惑，“不是村子給他委派的任務嗎？”
“並不是。”
“那釋老師會去哪裏……難道是……”永夜看著眼前的三代目，他不知道該講不該講。如果釋不是因為村子去的水之國，那唯一的原因就是為了天南星了。
可是天南星的存在就算是在村子裏也是個秘密，他不知道作為火影的人是否知曉。
“是為了他以前死去的那個養女吧。”
“……”
“叫……天南星來著的？”
眼前的人猜的一點都沒錯，永夜臉上更加為難。
“不過說是已經死去的人，應該說是換了個身份更加恰當。你們小隊那個叫石柑的人就是天南星吧。我以前找人調查過，她是那個有名的水伊呂家的遺孤吧。”
“是……”已經滿不下去的永夜隻能說出實話，“我也不確定老師是不是為了她離開村子的……隻是……老師的確是去了水之國沒錯。”
“那看來昨夜那場雨……”
“也是天南星幹的。村子裏似乎混進來奇怪的人，我才會躲著偷聽會議的……”永夜抬頭看著莊嚴的人，“隻是……火影大人，天南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
“我並不是想為難你，她現在也是村子裏的人，隻是……”
永夜何嚐不明白三代目的意思，對方已經把事情了解的這麽透徹，哪會毫無打算。
“我一定會阻止那樣的事情發生的。”他堅定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