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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4章 屠盡北海,一勞永逸? (求訂閱 月

  第1094章 屠盡北海,一勞永逸? (求訂閱 月票)(4500) 

  江舟恢復原形。 

  手中金刀也早已散去。 

  長出一口氣。 

  有些怔怔然地看著自己雙手。 

  那就是……三界第一神的力量? 

  難怪……楊小二要讓他挨這麼一頓毒打。 

  以他之前的肉身,根本不能承受其力量。 

  哪怕只有一絲。 

  即便是現在,這一絲神力,也已經是他的極限。 

  果然……強大得可怕! 

  雖然他此時境界遠遠不可能看透關二爺的力量,但他仍能感覺到,雖然都是二爺,那楊小二的力量根本不是關二爺可以比擬的。 

  就感覺……不是一個層次。 

  寂靜。 

  死寂。 

  不久前,還人流如織、喧囂吵鬧的三官廟,此時便是如同死一般的寂靜。 

  不聞一絲人聲。 

  靜得似乎連中央處那香爐中的香灰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到。 

  北海神子…… 

  死了? 

  一刀……梟首…… 

  人頭落地! 

  人們看著禁制究竟中那掉落的巨大頭顱,北海神子雙目圓睜,滿是驚恐、還有一絲茫然。 

  卻已經毫無聲息。 

  「轟隆隆……!」 

  那具萬丈屍身,此時轟然倒地,一陣地動山搖。 

  人們這才如夢初醒。 

  真的死了! 

  「嘩……!」 

  死寂之後,頓時爆發出一陣陣聲浪。 

  「他、他……真的、殺了北海神子?!」 

  慈雲寺的慧范聲音有些顫抖。 

  他如何認不出江舟來?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一處靈地,剛剛建起的慈雲別院,就讓這個不講武德的小子橫刀奪了去。 

  他雖是認出趙太真的身份,心有顧忌之下,沒有當面發作。 

  可這些時日慈雲寺可是都在磨刀霍霍,想要奪回寶地,順便再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個報應。 

  只是因為趙太真的身份,加上去唐王駕前告狀被拒見,一時有些摸不透他的來歷,才耽擱了些。 

  此時他卻有些慶幸,幸好啊……沒動手…… 

  若是西牛賀州的慈雲寺,或是兩位祖師尚在,自然不怕,但如今長安的寺中可沒有人的脖子能硬得過北海神子…… 

  其餘大教子弟雖然不似其他人那般駭然難以自持,卻也是雙目中異光漣漣。 

  再看那江舟,雖都各有心思,但卻已都無此前的淡然、不經意。 

  在場能勝過北海神子的人,並不是沒有,大殿前那幾位就都可以說一句「不難」。 

  但敢殺北海神子的,恐怕還真沒有。 

  見了方才那一刀,幾個在場佼佼者,都有一瞬沉浸其中,觀想面對那一刀的是自己。 

  結果也基本都一樣——擋不得! 

  除了王善惡之外,其他人沒有一個敢說自己能擋下那一刀。 

  不過擋不下,未必等於躲不了。 

  那北海神子也是一樣,他若不是太過輕視對方,以北海神宮的底蘊,他未必沒有法子躲過這一劫。 

  只可惜…… 

  也不知是北海神子太傲,還是那江舟太陰了…… 

  有這般力量,卻甘願讓人打得那麼慘…… 

  不過,此子實力雖有,但究竟能不能與他們同流並論,卻還是未知數。 

  只衝他敢殺北海神子這一份魄力,就足以令他們高看一眼。 

  但是這份魄力的後果恐怕不容易承擔。 

  若能在北海神宮的報復下活下來,才是真正有資格與他們同流。 

  「休走!」 

  正當眾人驚異之際,忽聞一聲冷叱,廟中陡然有劍光寒徹,驟然冰封。 

  眾人一驚,轉頭去看,卻原來是正陽洞天那兩個弟子突然出劍,困住了與北海神子一道的白髮女子。 

  那白髮女子不知是見北海神子身死,心中懼怕還是什麼原由,似乎想要悄悄遁走。 

  手裡還抓著三個侍婢。 

  帶來的十幾個侍婢,偏偏只帶走這三個。 

  只可惜,這裡是三官廟,進出都只能走正門,想要在這裡使遁法,萬萬不可能。 

  悄悄離去之際,便被困住。 

  出手之人,正是林疏疏與素霓生。 

  他二人之前在江舟「瀕死」之時本想出手,不過慢了趙太真一步。 

  此時又見江舟「復活」大發神威,心中一松,卻也想到了江舟突然出現的理由,定然是因他那三個女眷,怕有意外橫生,便一直盯著。 

  果然見得白髮女子異動,當即出劍。 

  這女子道行不淺,以二人之力未必能傷之,只是將其困住一刻,卻是無虞。 

  這一刻就足夠了。 

  見得眾人目光被吸引過來,那白髮女子也不見懼色。 

  輕笑幾聲:「江舟,想不到,再次相見,你已有如此造化,實在可喜。」 

  江舟皺眉:「你究竟是誰?」 

  「你竟還沒看出我是誰?」 

  白髮女子嬌笑聲中,身形忽然開始變淡。 

  江舟神色微變,念頭一動,南明離火劍呼嘯而出。 

  此時他已從內到外,無論肉身神魂、還是自身各種神通、法門都得到了徹底的錘鍊,煥然一新。 

  一身法力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舉手投足間卻已威力大增。 

  無論是御使神通還是法寶,同樣的法力,發揮出的威能遠超之前,可同日而語。 

  也是在此時此刻,他似乎才發揮出南明離火劍的真正威力。 

  這是達摩祖師成道金身所煉降魔寶劍,豈是尋常之物? 

  離者,亦名麗,有光明之意。 

  所謂內外皆離,上下皆明,天下之人,悅其照耀,光輝盛美。 

  堂堂皇皇,浩大光明。 

  其勢至正至大,無可抵擋。 

  這把劍,也正是如此。 

  一劍也,黃澄澄焰光明耀八方。 

  驟然穿透白髮女子,其形瞬間如影破滅。 

  南明離火劍一出,其浩大之勢便令眾人大驚。 

  方纔此劍若出,縱然那北海神子沒有大意,躲過那庚金之刀,也定然難敵此劍在手的江舟。 

  只是他們並不知曉,此時的江舟,與方才的江舟,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江舟此時卻是眉頭微皺。 

  因為方才劍出之前,他聽到了白髮女子傳心之聲。 

  「小子,想殺我,可沒這麼容易。」 

  「托伱的福,數次壞了那副老骨頭的好事,竟還將他一尊鼎爐滅殺,本宮主才能煉成太陰真形,壓他一頭,吞了他兩尊鼎爐……」 

  「哼,就算是那姓高的賤人也休想再奈何得了本宮主!」 

  「作為答謝,這三個丫頭,就當做是送你的見面禮了,你我終有再見之時……」 

  這聲音卻不似她先前那般輕浮。 

  反充滿一種高高在上、冰寒刺骨之意。 

  縱然白髮女子已經在南明離火劍下破滅,但這聲音卻似附骨之蛆般仍在他心間回蕩。 

  太陰真形…… 

  是七絕宮主? 

  難怪,他一直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他早已見過數次,但之前所見,都是她的太陰神魔化身。 

  這次的白髮女子也是一樣。 

  只不過這次這尊化身,卻與之前所見,不可同日而語。 

  老骨頭……白骨老佛? 

  看樣子,那老魔也在這七絕宮主手下吃了大虧。 

  「公子!」 

  此時,一點紅、纖雲弄巧三人,在素霓生、林疏疏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江舟收回心神,看著哭成花臉的纖雲、弄巧兩個丫頭,連一點紅這樣的老江湖此時也是紅著雙眼。 

  「你們沒事吧?」 

  弄巧一邊搖頭,一邊又哭又笑道:「公子,我們可算見到你了!」 

  江舟張口欲言,卻瞥見一旁那王善惡等人正朝這邊走來,便轉口道:「好了,沒事了,其他的回去再說。」 

  「見過江道兄。」 

  過來的是大德觀王善惡、天師府張鶴鳴、葛家道葛稚川,先後與江舟以同道同輩之禮相見。 

  按理說,三人的身份道行,都在江舟之上,哪怕他剛剛斬了北海神子,也未必就能與三人爭鋒。 

  不過三人到底是大教子弟,雖各有其性,於修養、禮數之上,卻不會差了。 

  其他人如玉府的嘯風幾使,卻是因與江舟有嫌隙,雖同為道門,卻也只是看了一眼便離去,沒有一同過來。 

  還有那西方教諸寺僧人,其中雖有有意相交之人,卻因佛道兩教之別,不好過來,另一部分卻是不願了。 

  江舟對這三人觀感也不錯,便一一盡過禮數。 

  便聽那天師府張鶴鳴感嘆道:「江道友,我曾聽一位師弟提及道友,言語中多有敬服之意,」 

  「我那師弟人雖沖和,卻是性傲之人,少見他如此敬服一人,我也好奇得緊,今日得見道友,實是見面勝似聞名,怪道我那師弟如此推祟。」 

  江舟奇道:「不知令師弟……」 

  張鶴鳴笑道:「他叫李伯陽。」 

  江舟一驚:「原來是李兄。」 

  他這才知道,原來與他們一道進來的李伯陽,竟是天師府一脈。 

  「江道友。」 

  一旁王善惡忽然開口道:「恕貧道直言無狀,道友此番斬殺北海神子,恐怕是遺禍甚深。」 

  葛稚川也道:「那北海神本就脾性乖張桀驁,睚眥必報,極為霸道,近來大勝北海龍宮,更是變本加厲,這禺帳里是其最為寵愛的子嗣,」 

  「江道友斬了他,恐怕……那北海神不會輕易揭過。」 

  江舟豈能不知? 

  不過他也並不後悔。 

  便隨口道:「斬也斬了,還能如何?」 

  王善惡道:「江道友若是願意,貧道回返大德觀中,當祈請祖師,為道友化解此樁因果。」 

  張鶴鳴與葛稚川也道:「同為道門,我等也願為道友說項。」 

  既是有心相助,又為何要問他願不願? 

  倒非是三人有意以此為要挾。 

  到底是大教真傳,道德高修。 

  他們此前雖也有心利用江舟,但那是在江舟是個不入流的小人物前提下。 

  為他們所用,同時也是保他周全,雖有俯視之態,卻並無恃強凌弱之意。 

  此時江舟既已表現出如此道行實力,可堪與他們一較高低,那自然就不能再如此行事 

  之所以要問,不過是此事需提極大因果,縱然他們願意去擔,也得看江舟願不願意。 

  因果循環,江舟此時若受了這番善意,將來也是得還的。 

  「諸位道兄好意,江某心領了,只是此事卻不必了。」 

  江舟笑著回絕。 

  他不喜歡欠人,但若是為保小命,卻也不會介意伏低做小。 

  但此時卻是沒這必要了。 

  「唉……」 

  三人似有所料,雖有失望,卻也並不意外。 

  「既然如此,道友便好自為之吧。」 

  王善惡輕嘆一聲,便揖了一禮,道了一聲罪,便上了他的貔貅火輪車。 

  葛稚川亦是搖搖頭,告辭離去。 

  張鶴鳴倒是在告辭之前,多說了一句。 

  「李師弟曾央求於我,若能見到江道友,定要照顧一二,道友道行甚深,他卻是多此一舉了,不過,我既早已答應,也不好食言,道友若有所需,但請到城中天師府尋我便是。」 

  說著,便飄然而去。 

  天師府是唐王敕封,祖廷在龍虎山,但在這京城中亦是有御賜府邸的。 

  江舟晃晃腦袋,也沒有再多想。 

  一回頭,便愣住:「你們這麼看著我做甚?」 

  李真顯、高柢,連趙太真,此時都已經湊了過來,緊緊盯著他。 

  李真顯黑著臉道:「你羞辱我。」 

  「??」 

  「哼!」 

  李真顯也不說話,怒哼一聲,甩袖而去。 

  江舟莫名其妙:「他怎麼回事?」 

  高柢抱臂道:「他說你扮豬吃虎,戲耍他。」 

  江舟:「……」 

  趙太真此時亦是好奇看著他:「你怎麼做到的?」 

  若說方才有誰能看出幾分江舟的異常之處,便只有她和那王善惡了。 

  只是縱然是他們二人,雖知道江舟突然實力暴漲,定然有異,卻也看不出究竟為何。 

  才問出口,趙太真又搖搖頭:「算了,你不用告訴我。」 

  旋即又道:「你有什麼打算?」 

  她指的自然是北海神宮後續的報復。 

  江舟咬牙道:「先下手為強。」 

  趙太真奇道:「什麼意思?」 

  江舟卻是道:「你們說,要匯聚萬妖之血,一個個去殺,是不是太慢了?」 

  「啊?」 

  江舟道:「北海神宮一脈,也是妖吧?」 

  「!」 

  趙太真瞪大雙眼:「你該不會……」 

  「殺入北海神宮,取北海水族精血,解我人族困厄!」 

  江舟惡狠狠道:「一勞永逸,這主意怎麼樣?」 

  趙太真翻了個白眼:「你開什麼玩笑!」 

  她直接將江舟的話當成了戲言。 

  因為這根本不可能。 

  殺入北海神宮? 

  就算是真仙也不可能做到。 

  江舟仰頭打了個哈哈:「哈哈哈,玩笑,是玩笑。」 

  「咦?你們怎麼不笑啊?」 

  「笑你個頭!」 

  趙太真白了他一眼,便轉身款款而去。 

  但了解他的人,如高柢、素霓生、林疏疏,此時卻是皺著眉盯著他。 

  林疏疏懷疑道:「你真的是玩笑?」 

  「嘿嘿,要不然你們以為我活膩了?」 

  江舟敷衍了一句。 

  玩笑嗎? 

  心中卻是在想著楊小二走之前,他曾問過一句話。 

  「真君,若我想做些什麼,真君可願將神力借予我?」 

  他從那時候就想到了斬殺北海神子的後果。 

  這種仇怨,除卻你死我亡,沒有第二種解法。 

  這話的意思,自然是他早已生出斬草除根的念頭。 

  只不過憑他自己,那是痴人說夢。 

  即便楊戩肯幫他,也未必就有把握。 

  楊戩的話,卻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你以為,我為何要助你?為了看爾等玩鬧嗎?」 

  「……」 

  好吧,在他眼裡,自己這種生死之戰,還真就是菜雞互啄,小孩玩鬧一樣…… 

  「天條之下,無人可逆。」 

  「我即便出手,也只能藉由你身。」 

  「不過,想屠盡北海神宮,我行,你不行。」 

  「待你成就人丹九轉再說吧,只有人丹九轉,一念生陽,你才有可能承受得住我神念降臨。」 

  說完,楊小二便再無聲息。 

  那兩個字,卻在江舟心中一直回蕩。 

  人丹,人丹…… 

   一起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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