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辣手 (求訂閱 月票)
第649章 辣手 (求訂閱 月票)
經謝長子親口承認,再無人懷疑。
王蘭一臉激動:「你!你……你真是我爹?」
她跪行幾步,想要爬上前去,卻又有幾分遲疑猶豫。
朱良,或者說王亶,卻是撇過臉去,似乎不敢看王蘭那雙激動期盼的眼睛。
苦笑一聲道:「王亶已死,我為朱良。」
「知你逃出生天,我心甚慰,我本不欲與你相見,只盼你快活度此一生,卻不想,令你背負家仇這許多年,如今,終究還是將你卷了進來,真是……苦了你了。」
「爹!」
王蘭喜極而泣:「女兒不苦!」
又恨聲道:「朱雙明狼心狗肺,謀害父親,滅我家滿門,如此血海深仇,身為王家女,豈能置身事外?」
「蘭兒……」
朱良忍不住回過頭,張口欲言,最後還是忍住了。
堂上,包龍圖搖了搖頭,一拍驚堂木,將眾人各異的心神引了回來。
「朱良,王蘭,公堂之上,非你等敘私情之處,本官念你等父女重逢,心中歡喜,許你二人忘形片刻,此時本官卻還要問話,你二人父女之情,且待日後再敘。」
「是,大人。」
朱良和王蘭驚醒,連忙應是。
包龍圖點點頭,轉而問道:「轉世往生,乃陰司職司,本官雖不知其中奧妙,卻也知亡人轉世,前塵皆消,朱良,本官問你,你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前身乃是王亶?」
堂上眾人皆看了過來,這種奇事,世間難見,連他們也一樣好奇得緊。
只是朱良卻苦笑一聲:「回大人,不是草民有意欺瞞,只是草民也不知其中原由,」
「草民生為朱良,幼時渾渾噩噩,年歲漸長,便於坊間欺行霸市,直至一日在坊市與青皮鬥毆,被人一棍擊頭,當即昏倒,」
「醒來之時,便記起前世諸般種種不堪。」
「哦?竟是如此?」
包龍圖轉向那文判官:「謝司判,此事可否查閱?」
謝長子乾笑一聲:「大人,亡人陰魂生辰死時、諸般功罪,下神自可查知,」
「但輪迴之事,乃陰司最重,只有轉輪大君一手執掌,下神也只能知曉投生之時,」
「這位朱良乃王亶投生,下神本也是不知的,只是……只是……」
包龍圖皺眉道:「只是什麼?」
謝長子那種畏懼感又不由自主生起,連忙道:「只是府尊……哦,是前任府尊施公在時,曾與下神提及此事。」
包龍圖皺眉撫須:「此事可有前例?」
謝長子苦笑道:「並無前例,正因此事在陰司之中,下神執判近二百年,也是僅見,故而才記得這般清晰。」
堂上眾人一聽,都不由面露異色。
「方大人,此中怕是有些蹊蹺。」
方清身旁那文士低聲道。
方清與聞聲望來襄王相視一眼,對他低聲道:「你有何見解?」
文士道:「若這朱良真是王亶轉世,那不必說,怕是十有八九,是那……所為,」
「可若如這朱良所言,只怕他未必真是王亶轉世,此中或有玄機。」
方清若有所思:「如此說來,也有道理。」
如朱良所言,他是一朝「醒悟」,覺憶前塵。
那便未必是帶著前世之靈轉世了。
比起轉世之說,魂靈中被動過手腳的可能性更大。
他側過頭:「殿下,依您看如何?」
襄王捋須呵呵一笑:「有沒有玄機,那是開封府要調查之事,咱們這些看熱鬧的,就不要多管閑事了。」
方清點點頭:「應是如此。」
只是,真相如何,卻已不重要。
此時有謝長子為證,那朱良是王亶投生之事,便是鐵證如山。
「逆子……逆子……不……不……你不是……」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王亶……王亶……原來是你,原來是你!」
此時,那朱雙明手腳顫抖,指著著朱良,兩眼通紅,尖厲地叫道:「你為什麼要與我過不去?為什麼要與我過不去!」
「我與縣主大婚在即,你卻找上門來,要壞我大事!我殺你,那是天經地義!」
「你死便死了,怎的還要來與我過不去!啊?啊!」
「哈哈哈哈!」
他突然仰天厲笑,狀若惡鬼。
「王亶!」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
「好好的日子你不過,你偏要與我過不去!上輩子如此,這輩子還是如此!」
「本官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
「我殺了你啊啊!」
只見他猛地掙開押著他的班役,如惡鬼般向那朱良撲去。
「大膽!」
「放肆!辱我門風,當誅!」
兩聲怒喝,卻是同時響起。
一人是包龍圖,另一人卻是那朱一顥。
朱一顥口齒一張,竟是言出如劍,化為實質。
其目標竟然是朱雙明,他的親兄弟。
包龍圖面上驚怒交加,拍案而起:「丹心成灰!」
朱一顥那道浩然劍氣已至朱雙明喉前半寸,明晃晃、白燦燦的劍鋒卻在霎那間突然褪去光芒,變得通體灰白。
下一刻,便化作灰塵,簌簌而落。
兩者交鋒之下,卻也有餘勁溢出,將那朱雙明震得倒飛而出,被反應過來,趕上來的班役給撲了上來。
一直守在包龍圖身旁的虞拱也飛身而來,親自出手,擒住朱雙明,雙目怒瞪,眼角疤痕扭曲:「在開封府你也敢放肆?是不把本都尉放在眼裡啊!」
「啊!」
他指爪微一用力,朱雙明便慘叫起來。
朱雙明雖有儒門技藝傍身,可哪裡是虞拱的對手?
好厲害的修為!
好古怪的修為!
堂上眾人卻是被剛剛出手的包龍圖驚了一下。
他能於這種情況下破去朱一顥的手段,本就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他所用的手段卻是更令人側目。
「這是我儒門浩然?」
方清有些不確定地朝身旁文士道。
那文士也驚疑道:「似是而非,確是我儒門浩然無疑,但其中卻有道門之意,倒有些像是……凈明道的手段。」
方清一驚:「難道此人竟是凈明道門人?」
文士搖頭:「不,凈明道雖取我儒門之精義,卻終究還是道門之法,此人手段……我卻是看不透。」
「朱一顥!朱雙明!你二人好大膽子!」
「竟敢於公堂之上狠施辣手!眼裡可還有我大稷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