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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脫身? (求訂閱 月票)

  第394章 脫身? (求訂閱 月票) 

  兩人劍拔弩張,針尖對麥芒。 

  一時間,堂中氣氛變得陰沉緊迫。 

  令人窒息。 

  堂中眾人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神色莫名。 

  其實在場之人,也並不是全都對江舟心懷惡意。 

  除卻素霓生、曲輕羅這些舊識,梅清臣這些肅靖司同僚外,也有不少人對江舟心懷善意。 

  甚至江舟此時此舉,還令不少人都暗自覺得此人真是好大的氣派,真真是大丈夫…… 

  難以自抑地心生敬佩。 

  而那位虞公子,雖然出身高貴,可為人如何,眾人都是心知肚明。 

  不說鄙夷,卻也有不少看不上眼。 

  若是兩人真的打起來,恐怕也會有不少人袖手,甚至偏向江舟。 

  再加上江舟也並非全無根底之人。 

  其背後一位武聖,雖說不足以橫行天下,僅僅是江都之地,就不缺少武聖一流。 

  卻已經有足夠的籌碼,讓人在他身上壓寶,賭上一把。 

  若非如此,以虞簡此人的脾性,看誰不順眼,直接就綁了回去,任意施為,打殺隨意。 

  又怎麼可能會「動腦子」? 

  「好了。」 

  就在此時,一聲輕笑,從上首主位傳來。 

  緊迫的氛圍為之一松。 

  說話之人是一個身穿公侯袍服的富態中年。 

  正是虞簡之父,虞國國主,虞定公。 

  「此乃為諸位仙門高弟接風洗塵的大宴,你們這些小輩在此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虞定公一臉富態,神色溫和,如同一個普通的富家翁般。 

  「簡兒,這麼多長輩在座,你不得無禮。」 

  「這位江士史,得饒人處且饒人,也請嘴下留德吧。」 

  他左右各說了一句,看似各打了一大板,不過態度卻已經很明顯。 

  這也是應有之理,一個是親兒子,一個不過是不相干的小官。 

  虞定公能到此時才出聲,已經令在座眾多顯貴心中暗自佩服,贊上一句「老奸巨滑」了。 

  堂人諸人暗嘆之時,便以為此「老奸」既然開口了,那麼今夜當是以江舟就驢下坡,說幾句低頭的場面話便結束了。 

  雖然低了頭,卻也是逃過了一劫,並不算虧。 

  「呵呵……」 

  才緩一口氣,卻又聽一聲滿是譏諷的笑聲。 

  「小的說不過,換老的了?」 

  「嘴下留德?敢問令公子可知德字如何寫?」 

  「……」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臉上毫不掩飾譏諷的江舟。 

  這小子……失心瘋了? 

  還是來時被狗咬了,瘋毒攻心,到這裡亂咬人來了? 

  側座首位,是一個頭戴高冠,一身白色道袍的年輕道人。 

  饒有興緻地看了一眼江舟,朝身邊的素霓生笑道:「神光道兄,你這位朋友真是……豪氣干雲啊。」 

  素霓生張了張口,苦笑一聲。 

  其實此時他心中是有幾分愧意的。 

  他將江舟視為知交好友,本該義無反顧地與其站在一邊。 

  不過他卻是身不由己。 

  他不是孤家寡人,身後有師門,頭上有師長。 

  處世行止,並不能憑一時好惡。 

  在南州叛亂之時,他雖有心做些什麼,卻被師門召回。 

  也因此,他對江舟是一直心中有愧的。 

  江舟身旁,曲輕羅神色不變,依舊清冷淡漠。 

  但卻在靜靜地看著江舟,眸子里透出幾分好奇之色。 

  落在別人眼裡,自然又是另一番意思。 

  「江士史,莫要衝動啊!」 

  另一邊,梅清臣和幾個肅靖司的官員滿頭大汗。 

  暗暗扯著江舟的衣角,低聲苦勸。 

  上首,虞定公笑意依舊,打量了江舟幾眼,才慢聲道:「年輕人,還是不要太過鋒芒畢露為好。」 

  江舟現在就像是生怕別人不發飆一樣,往死了撩撥。 

  聞言曬笑一聲:「不鋒芒畢露,那還叫年輕人嗎?」 

  「江某可不想垂垂老朽之時,再倚老賣老。」 

  「……」 

  此言一出,滿堂無聲。 

  就連台上唱戲的名角也被嚇得噤聲,停了下來,在戲台上低伏著身子。 

  只有坐在貴戚席中的廣陵王都快笑出聲來了。 

  要不是顧忌從在首席上的自家老父,他早已經鼓掌叫好了。 

  「卑賤豎子!」 

  「你好大的膽子!怎敢辱我父!」 

  別人可以沉默,虞簡卻不行。 

  他猛地站了起來,一腳踹翻了席案。 

  「虞簡,退下!」 

  虞定公卻將其喝住,臉上仍舊笑眯眯不知喜怒。 

  他也沒去看江舟,側過臉道:「果然是年少得志,意氣飛揚,倒也非過錯。」 

  「妙華尊者,看來貴寺紅衣法王與這位江士史也只是一時意氣罷了,倒無需在意。」 

  果然,這個老奸…… 

  眾人聞言暗道一聲。 

  被一個小輩當眾唾臉,居然能忍下來。 

  一句話間還將火氣引到了尊勝寺上。 

  他這話,看似尋常,不著煙火氣,卻是毒的很。 

  這事雖然本就人盡皆知,但將之當眾挑明了性質便不一樣了。 

  這是關係到尊勝寺臉面尊嚴的大事了。 

  就算妙華尊者佛法精深,胸懷過人,不將之放在心上,卻也不得不維護尊勝寺臉面。 

  「唉……」 

  妙華尊者顯然也明白此理。 

  抬起頭來,枯瘦的臉上露出幾分愁容。 

  「江施主……」 

  他才一開口,曲輕羅便已經站了起來,默默地站到江舟身後。 

  不發一言,卻令在場之人心中一驚。 

  這…… 

  以曲輕羅的身份,完全可以代表九天玄母教的態度。 

  這般旗幟鮮明地表明態度,難不成這兩人還真的…… 

  這時,素霓生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 

  最終嘆了口氣,也站了起來。 

  走出席面,來到江舟身前,轉身掃過堂上,說道:「諸位居士,江兄是貧道好友,今日難得重逢,諸位居士,能否容貧道先行退席,與江兄稍敘別情?」 

  說完,又看向妙華尊者,施了個道禮:「還請妙華尊者成全。」 

  他話雖說得含蓄,卻是陣仗分別地站在了江舟一邊。 

  令在場之人都一時失語。 

  又一個…… 

  這可是純陽宮啊…… 

  九天玄母教,純陽宮…… 

  眾人看向江舟的眼神已經全變了。 

  若說傳聞之中有關他自己的來歷,令人半信半疑,心有顧忌。 

  此時卻是不得不正視了。 

  妙華尊者站了起來:「阿彌陀佛……」 

  「道兄言重了,請自便。」 

  以純陽宮和九天玄母教的威名,他退這一步完全沒毛病。 

  「多謝。」 

  素霓生舒了一口氣。 

  轉身朝江舟笑道:「江兄,走吧。」 

  「……」 

  江舟眼角微微一抽。 

  大哥,你攪什麼局啊…… 

  廢勁巴拉演了一晚上戲,被你三言兩語給攪和了。 

  純陽宮了不起啊! 

  好像還真了不起…… 

  看這些人的臉色都變了。 

  他要達到這效果,今晚不殺個百十來人是不可能的。 

  還有曲輕羅這蠢女子…… 

  江舟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又是怎麼回事? 

  曲輕羅迎著他的目光,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睛,眼底透出幾分疑問。 

  「唉……」 

  江舟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道:「走吧……」 

  一盤棋下到中途,被人一把掀了,還是出自一番好意,有火都發不出。 

  梅清臣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離席和二人離去。 

  在眾顯貴的莫名目光中,有一道怨毒無比的眼神。 

  虞簡將座旁的地板都抓出了一個坑,眼中滿是妒恨。 

  這麼簡單就想脫身? 

  做夢! 

  「噗!」 

  廣陵王此時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首位上一道嚴厲的目光投來,令他笑聲一止。 

  連忙起身:「父王,孩兒內急,恕孩兒無禮了。」 

  說完匆匆轉身,一溜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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