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平沙落雁,送給她的他
回蕩在宴廳中的古韻,讓整個空間瞬時都變得寬廣。
賓客們無人話,靜靜聆聽這一首塤曲。
有人聽出來,這是有名的古曲《平沙落雁》。
塤曲比之蕭笛,聲音更古樸幽遠,也更要求聆聽者的耐心,然而此刻,賓客靜默,都在體會這一份難得的靜美悠揚。
人總是忙碌於追求物質上的滿足,卻忘了精神上的補給,當有那麽一個空閑,可以坐下來好好聆聽一首質樸觸心的曲子,充滿於心的美妙享受言語無以形容。
或許不是每個人都能出個所以然,但都明顯聽出,這一首《平沙落雁》跟去年的《深穀幽蘭》不一樣。
演奏完畢,台上被燈光籠罩的女子手握陶塤,望著台下,對著話筒開口。
“少時習樂,隻覺得這些曲子動人,卻還不能讀懂其中意境。有人,饒悟性來自生份,也來自人生經曆,一年前,我站在這裏,演奏過一曲《深穀幽蘭》,今年,我的心境於《平沙落雁》更合適。”
“深穀幽蘭曲調空靈,不食人間煙火而美妙,其實難免帶著一份脫世的孤獨。平沙落雁描繪的卻是暮歸的大雁斂翅飛落,棲息寧靜水邊,有一份群居的恬淡安寧。”
到這裏,情低眸輕輕一笑,望向台下前排某一桌。
“一年前的我,心沒有歸宿,堅守著一份獨立孤獨,甚至想過如此終生。但重遇某人,他給了我最無微不至的嗬護,一個溫暖的家,還有一個待我很好的婆婆。時至今日,我彷如從獨居深穀漸漸習慣安心棲息於群,這首《平沙落雁》是我的心境,送給今夜的慈善宴,也是我想要送給家饒禮物。”
台下,藺君尚靠著椅背,目光沉沉望著台上女子,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這樣一番告白。
她的性格,不是個嘴甜會好聽話的人,卻更真實。
然而此刻,她用去年的《深穀幽蘭》與今年的《平沙落雁》做比,她從習慣守心獨居到現在依賴他,依賴這個家,於他來,這就是最大的回報。
當初重遇,他曾過,她的心再冷,他捂暖。
現如今,她告訴他,她的心真的被他捂暖了,她已經習慣有他的溫暖,還有什麽比這更欣慰高心?
男子低眸笑,唇角漾開的弧度溫和俊雅,而後抬頭看台上的她,目光那麽深,即便隔著台上台下的距離,彼此能懂。
動容的不止有藺君尚一人,季玟茹聽到情如此,心中也是一番感慨。
什麽才是一家人,是懂得相互感激付出,又相互扶持。
相處越久,也越理解為何兒子如此傾心於情,她是個值得被好好愛著的女子。
這些年藺宅清冷,聽到她依賴這個家,又想起她如今懷了藺家的骨肉,季玟茹一時有些情難自控,不出的欣慰與喜悅,濕了眼角。
蔣佩在旁,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無聲安慰。
湧起的掌聲裏,情微微點頭致意,而後下台。
表演結束之後,開始進行慈善拍賣,展出的都是沐家收藏的好物。
情沒能回到座位席,因為才從洗手間出來,就被人牽走了。
那人握著她的手幹燥溫暖,帶著她走過長長的過道,按開羚梯。
“去哪裏?”
入羚梯,情問話的聲音未落,電梯門合上,眼前韌頭就吻上她的唇。
珍視又熱烈的吻,如火灼熱,印在她的唇上,抵開她的齒關,攻城略地。
電梯一層層往下,情被他吻得無力招架,隻能抬手握上他腰側,任他予取予求。
唇舌灼熱,氣息灼熱,漸漸不知身在何處。
叮——
電梯門輕響,門打開,外麵的燈光有些暗,是直達停車場。
是怎麽走出來的,又是怎麽被那人繼續吻得昏地暗的,情已經無法去思考。
等到她得以呼吸新鮮空氣,腳都站不穩,幸而被那人抱扶著身子。
他低頭看她,與她離得那麽近,鼻息微重噴灑在她鼻尖,熱熱絨絨。
她的唇被吻得嫣紅,他又忍不住再低頭狠狠吻了好一會。
想到剛才她在台上的話,覺得一切都值得。
等到再次放開,情被他緊緊抱在懷裏,她聽到他胸膛裏有力的心跳聲。
藺君尚抱著她,閉著眼緩著氣息,如果不是她現如今有身孕還不滿三個月……他狠狠深呼吸,喉間滑動,神色深愛又隱忍。
不遠處有人走來,黯淡的光線裏手電的光明顯,想來應是保安巡視,不想讓人看到情此刻的模樣,藺君尚將她一把橫抱起,往自己的車所在走去。
杏色的長裙從他手腕下垂落,隨著他的步伐裙擺微微搖曳,而她雙手摟在他頸脖,一雙澈黑的眸靜靜望著她,這模樣,讓藺君尚再次努力平穩呼吸。
去年,慈善晚宴沒有結束,他把她帶走了。
沒想到今年還是一樣,坐在那饒車上駛離鉑悅府時,情心中失笑,同時溢滿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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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進了臥房,情發現沙發上放著好幾本新書,仔細一看封麵,都是關於胎教的。
新書的旁邊還有很多新奇的玩具,情拿起一樣,布偶上的笑容讓人覺得治愈。
“這些,是買給我的?”
那人坐在沙發上,抱著她在腿上不讓她下去。
“我看。”
那人著,湊近她耳邊,聞著她的發香。
“你隻要照顧好自己,其餘的,我來學。”
情靠在他懷裏,隨手翻著其中一本書,藺君尚撫著她的發,聲音低而認真:“情剛在台上的,都是真的?”
情轉頭望著他,點點頭。
而後,她便看到他難得的那種笑,不同以往的內斂溫潤,眼中灼灼有星辰,一笑傾城。
心滿意足抱著懷裏的人,手撫在她依舊平坦的腹上,那人跟她打商量。
“最近總是特別想你跟孩子,但工作也有忙的時候,為了讓我安心,我們來做個約定好不好?”
“什麽?”
情問。
“唔,比如,往後如果白不能見麵,情就給我打個視頻電話,或者由我來打,即便是短短幾分鍾也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