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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淺笑晏晏,燙紅某些人的眼

  人群出來,餘力已經上前接過情天的行李,藺君尚伸手向她,情天的手掌被他包裹其中,溫暖,安然。


  圍觀的旁人才知道,原來藺先生今夜再度出現在C市機場不是要前往何處,而是來接妻子回家。


  C大的同學們再次感嘆,有男朋友的女生更是嘆息,自己的男朋友都不能做到如此,送機,旅途中意外出現,接機——人家C市最尊貴的藺先生,大忙人都能做到如此貼心浪漫,這樣的寵愛著實令人羨慕。


  無人注意到機場大廳里,有女子在不遠處,也正注視著那一處。


  正是白家兩姐妹,今夜的飛機前往鷺城參加白芳的好友也是白家的世交好友的兒子婚禮。


  白芳坐鎮白氏無法前去,讓兩個女兒代由,九點的航班,該是要進去了。


  姐妹兩人自然都看到了備受矚目的那一處,不管立於何處都光芒萬丈的男子,身邊摟著的正是沐情天。


  這幾個月以來,沐情天沒有被新聞爆料弄垮反而出盡了風頭,更不說她與藺君尚的高調恩愛,誰也不曾想,曾經淡漠寡情的藺先生,竟然能將一個人寵到這樣的地步。


  這在白諾涵心中無疑是傷,也是恥辱,費盡心機想要靠近的人,轉眼,竟然成為沐情天的丈夫。


  前段時間身陷商業秘密案,不止是白慧沐尹潔,就連白氏這邊的直接負責人白諾涵也逃不了干係,白家人失了面子,賠了金錢,被眾人背後議論,企業形象一落千丈。


  六千萬,沐情天獅子大開口的六千萬,讓白氏陷入危機,不然怎麼會為了拉攏昔日人脈,深夜還要趕赴鷺城參加什麼婚禮,以往這樣的事情,是請不動她們白家人的。


  這段時間以來白漠比以往更沉默,她本就是比白諾涵更沉穩的冷漠的性子,自從白氏出事,白諾涵也被監控的那一段時間,白氏唯有白芳與白漠守著,她身邊依然不乏追求者,依然有人對她獻殷勤,她依然流連於豪門酒宴,但卻不再去「夜岸」。


  那是她不願觸碰的地方,在那裡與顧西遲相識,在那裡陪顧西遲夜夜喝酒,她與他的記憶,多停留在「夜岸」。她曾想過去西雅圖找他,卻始終聯繫不上,問顧母徐文地址,徐文也只幫著兒子勸白漠先各自冷靜一段時間。


  再後來,白氏出事,她的心思無暇分開,此事不得不就此擱置。


  然而此刻眼前,造成她與顧西遲最大隔閡的人,卻有人護擁在懷,淺笑晏晏。


  此情此景,男子緊摟著女子往機場外走去,收穫無數目光與艷羨,也燙紅某些人的眼睛。


  ……


  機場之外,師生並不全數返校,因為正逢國慶期間,本地的可以回家。


  打過招呼之後,情天隨藺君尚入了黑色賓利的後座。


  餘力開車,許途在副駕駛,車內安靜,後座之上,那男子卻一直握著她的手,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指節。


  那是他很喜歡對她做的一個小親昵舉動,常常在無言中,就一直這樣握著她的手,好像未說出口的話,都藏在那細微的撫觸中。


  情天側眸看他,男子便同時側眸向她,兩人對視,眼神靜靜卻滿含深意。


  有時候不是只有說出口的甜言蜜語才能讓別人感受到甜蜜,就像此刻,後座一句話都沒有,但前座的餘力跟許途,早已感受到了脈脈情愫,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只能一個更專心地開車,一個更專心地欣賞窗外的夜景。


  後來,情天發現車子的方向好像不是回家,她才轉頭,詢問的目光就收穫那人的回答。


  「我們去喝紅豆沙,再回家。」


  記得在新疆的時候,當地食物雖然也合胃口,有天夜裡通話的時候情天隨口一句想念C市老店的紅豆沙,覺得寒涼的天喝一碗溫溫熱熱,整個人都覺得溫暖。


  沒想到這麼一句話他就記住了。


  老店在舊城區的夜市街旁,少時情天很喜歡跟沐少堂去的一家,專做甜品燉品,多年味道始終如一。


  只是藺君尚這樣的人,還有他這樣的車,去到舊城區的夜市街那塊,註定引人矚目。


  夜市街沒有車位,所以不能剛好在店門口下車,藺君尚將風衣外套脫下披在情天身上,牽著她散步過去。


  正在國慶假日中的夜市街也比以往更熱鬧喧囂,情天看身邊那人,沉穩矜貴,走在這期間都有些格格不入。


  藺君尚卻顯然無甚異色,只是在夜風起時更緊地摟著她的肩。


  甜品老店生意很好,桌子擺在店內,也擺在店門外邊一排。


  吃個甜品情天真的不想引起別人的關注,於是拉著藺君尚直接走到店外一側無人的小桌前,將他按坐下來:「我負責點單,藺先生負責買單,可好?」


  藺君尚點頭,由著她去了,只是讓餘力跟著,許途在這邊陪著等。


  因為生意太好,大家都是在排隊等待點單,其實情天要求自己來點單還有一個原因,這家店老闆娘人脾氣比較古怪,不了解的客人會覺得其說話很不客氣,服務體驗不好。


  那會人剛好不多,面前只有一位就輪到了,情天剛要移步上前,突然身前插進來一個打扮時尚的女子。


  餘力皺眉:「排隊。」


  年輕女子無視,已經張嘴要點單,餘力直接上前一步,一把拎著女子的後頸衣服把她往旁邊拽走,其實手法還算客氣。


  被拽的女子轉身,面色難看就要說什麼,目光卻瞥見了情天。


  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女子驚訝道:「沐情天?」


  女子看了一眼穿著夾克衫的餘力,又看向情天,明顯感覺這男子是護著她的,奚笑道:「不是說跟董事長丈夫感情很好,來這跟司機幽會吃夜宵?」


  情天仍是不理,但已經有了大概印象,像是與白氏姐妹經常在一起的女伴其中之一。


  那時身前的顧客已經離開,輪到她了,她點單,那女子又突然恍然笑道:「想起來,報紙上說你耳朵有問題,所以你是只能說,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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