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不開心,哄她是正經
松雲居
下午四點,藺君尚提前回家,在房中尋不到妻子,才知她在廚房裡。
廚房寬敞,卻獨有一人在桌前坐著,背對著他在擺弄什麼。
上前去,她太認真,他從后環上她的腰,她才像是突然驚覺,嚇了一跳。
剛捏好的餃子差點就從手裡滑落,情天回頭埋怨看他一眼:「想嚇死我。」
某人的大掌覆上她胸口,輕揉:「嚇到了嗎?我揉揉——」
沾著麵粉的手拍開他的手掌,這人,故意吃她豆腐。
身後男子聲音溫沉,低低笑著,下頜抵在她的肩上:「情天今天要給我包餃子?」
「嗯。」
「這是重逢后,情天第一次給我做飯。」
「以前,我有給你做過嗎?」
某人嘆息,扳著她的肩讓她轉身與他相對。
「流曲苑,你忘了?」
多年前,他剛收她為徒,她每周去流曲苑學畫,某一次,自作主張把他弄好沒有下鍋的食材都做成了菜。
情天想起來,點點頭。
「今天不太開心?」
他伸手撫著她的小臉,看似平常,但就是感覺出不一樣。
情天看著他,她的心思一點沒有顯露,但他還是有所察,這就是真正的默契么。
她抿唇,沒說話,他便懂了。
拿走她手裡的餃子,牽著她去洗手,情天隨著他起身,卻道:「我餃子沒包完呢。」
「老婆不開心,我還吃什麼飯,哄她是正經。」
洗手池前,情天被他摟在身前洗手,兩人一起,就像是大人在教幾歲的小孩,唇角終於忍不住有了笑意。
冷不防被那人在臉頰上親了一口,她伸手把濕手上的水灑給他,他輕鬆握住,潔凈明亮的廚房中,陽光灑落進來,男子著白襯衣,袖口微挽,笑容綻開清雋迷人,是在外人跟前不曾有。
後來,他牽著她一起走到屋外草坪上,尋了一處大石塊,讓她坐下,兩人面對面。
「告訴我,為什麼不開心?」
他握著她的小手,在掌中揉捏,白嫩的小手剛洗過,帶著水分的潤澤,他只覺得,手感實在太好。
情天便把今日回沐宅,聽到苗麗雲與祖母的對話說了。
「情天不願意老爺子的畫作展出?」
「那個畫展是慈善義賣,我的不要緊,祖父的作品加進來,不可能單獨列為純欣賞,有人要拍,沐家賣是不賣?」
這是情天所擔憂的,藺君尚明白了。
這事情雖然沐老夫人也不贊成,但後續也沒有什麼表示,那麼只要到時候展品如期展出,事情的發生誰也無法預料。
精明如沐勝遠,向來把利益看得比情趣要重,畫作若能換成金錢,換成名利,他一定是願意交換的。
而於情天來說,老爺子的畫作,她定然是不希望被任何人買去。
「我還以為什麼大事。」
藺君尚將她摟進懷裡:「老爺子的作品,不會落入別人手裡。」
「為什麼?」
她被他按在胸口,聲音有點悶悶傳來。
「因為我是你老公。」
「說起來——」他轉了話題:「你的畫展,我是不是該送些什麼以表祝賀?比如說在花籃上寫『老婆加油』比如在玫瑰花束里塞卡片『老婆你是最棒的』——」
某人在他懷裡已經悶笑出聲,聽她笑了,他也放心了。
抱著她:「我說真的。」
情天從他懷裡抬頭,黑眸清亮彎彎:「你知不知道多年前,我在論壇里看到你的畫作,有多驚為天人,那時你就是我的偶像。」
談及畫作相關,不禁便憶起往事來。
藺君尚挑眉:「那麼現在呢?」
「現在啊,」情天搖頭,「不是了。」
某人臉色如常,但明顯眸色有了些失落,依然含笑看著她。
情天主動伸手摟住他頸脖,在他下頜上輕啃了一口:「現在是我老公。」
屁股上被拍了一下,聽到他說:「壞傢伙。」
某人低頭就吻上她的唇,身周微風輕輕,彼此相擁卻吻得熱烈。
那人糾纏著她的唇,引領著她緩緩張開,溫潤的舌侵襲入她口中,尋到她的溫軟,纏綿不放,汲取著她口中的滋味。情天被他吻得迷離,胸口呼吸起伏,身子發軟,攀附著他頸脖的手幾乎都無力掛住。
他摟著她的腰給她支撐,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在她口中徜徉,撩撥著她的溫軟,舌根相抵,呼吸交纏,吻到動情,吻到她嚶嚀出聲,那輕軟的聲調讓他恨不得將她吃吞入腹。
微風在旁都感覺不到絲毫涼意了,再不願折磨自己,強忍著拉開彼此,便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大步進屋。
……
這一天的晚餐,直到某人饜足之後,情天已經無力再去包餃子。
幸好他未回來前已經包了一些,藺君尚親自去煮,而後抱著妻子起來,兩人一起在房裡吃。
沙發上,她就靠在他懷中,胡蘿蔔肉餡的餃子,夾起來,他先餵給她。她咬一口,他就吃剩下的,第二隻,如此……
情天笑著偎在他懷裡,某人低頭看她,唇突然靠近,溫軟的感覺一瞬從她唇上劃過,他舔走了她唇角沾染的一點醬。
情天抬手輕拍他的胸,清亮的眸帶著幾分羞惱,動人又風情萬種。
某人呼吸又重了,一雙深眸凝著她,目光灼灼。
「藺君尚……」
像是知道他又在想什麼,她真是怕了他了。
可那人卻低頭,聲音低啞:「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每一聲,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誘惑我……」
情天內心哭笑不得,「分明是你自己欲求不滿,怎麼怪——」
話沒說完,身子又騰空,某人抱著重新回床。
「你說過你會節制一些的。」
情天提醒,做最後的掙扎。
某人將她放進床里,低頭吻她前氣息已亂:「如果我不是一直在節制,就不僅是現在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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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有人在享受溫情,有人卻在經歷爭吵。
獨居的別墅二樓,聽到有腳步聲上來,白漠立即去打開了門。
「西遲,你回來了。」
今天顧西遲外出去見朋友,而白漠回白家有事,兩人晚飯並沒有在一起。
顧西遲臉色不太好,並未回答,直接走進房間,卻開始在收拾他為數不多的東西,比如外套,比如手錶。
白漠跟上來問:「西遲,你這是做什麼?!」
拿了所有東西的顧西遲轉身,聲音冷冷:「白漠,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