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溫暖,她的先生很賢惠
往松雲居上去那一路,都亮起了路燈。
雨水在昏黃的路燈光影里像是從天空直落,透明的線。
黑色的賓利在警衛亭旁停下,駕駛座上男子下來,跟隨其後而來的灰色轎車上,也下來兩人。
藺君尚沒撐傘,幾步進了警衛亭。
警衛亭外觀設計為木質,與周遭的山景花樹相融和諧,不算大,三面開窗,窗下有辦公桌跟椅子,角落是飲水機跟茶具,椅子後方幾步開外,靠牆有一張可容納四五人左右的小沙發,接待臨時訪客,夠了。
下雨的時候,傘下都能成為一個小世界,更不說警衛亭這樣可以安心避雨的環境,手裡一杯熱茶,情天確實睏倦了。
保安一看到藺君尚,神色恭敬地想開口,他手勢微抬,制止了。
目光尋到沙發上安坐之人,藺君尚大步過去,在她身前蹲下,看到茶几上已經變涼了的那杯白開水。
女子坐在靠近沙發扶手的角落,倚靠著沙發靠背與扶手,腦袋微低,閉著眼,眉間有淡淡疲倦之色。
「情天。」
聲音很輕,只像是試探,並沒有打算真的讓眼前人醒來,藺君尚長臂伸過膝彎,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餘力撐了一把黑色大傘在亭外等著,看到人出來立即將傘撐在兩人頭頂,而許途已經打開了賓利車的後座車門。
人抱進去,藺君尚便隨著在後座坐下,許途開車。餘力收了傘,也獨自將後面一輛車啟動跟上去。
本是淺眠,剛上了車,情天轉醒,迷糊看眼前,發現身在車裡。
藺君尚低頭看她,聲音溫然:「沒事,繼續睡吧。」
說著,摟著她的手臂更緊了緊。
情天人確實有點懵,靠著他的胸膛沒說話,雨小了些,車前窗上的雨刷器一左一右,如此節奏,看著看著,更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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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家門口外,情天卻還是有了感覺,她剛才只是閉目養神。
藺君尚先下車,她跟著下,他轉身牽著她。
何琴撐著傘過來,關切看著情天:「太太——」
看來,聯繫不上她,整個松雲居都有了動靜。
情天微微揚唇,被藺君尚摟著進了屋裡。
進了屋,門邊,他蹲身給她換鞋,舒適柔軟的居家薄棉拖鞋套上腳的那一刻,情天心中深刻湧起一種叫「家」的溫暖。
棉拖鞋的舒適讓人放鬆了在外的一切緊繃,藺君尚卻沒讓她自己走,換了鞋,抱著她上樓去了。
對於先生與太太這樣旁若無人的親密,顯然許途餘力或是何琴都已經見怪不怪,樓道上身影不見了,何琴轉身看許途:「在哪裡找到的?」
「山下警衛亭。」
許途看著空無一人的樓梯口,像是在想什麼。
……
卧房大床上,某人在為自己脫衣服,情天輕輕笑:「我家先生好賢惠。」
藺君尚抬眸,觸及她的笑顏,難看了幾小時的臉色終於出現裂痕,有了絲笑痕。
他給她換睡衣,目光落在她右後肩背上時,卻瞬時又沉了臉。
「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