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矜貴,卻為她洗衣
這句話,三分玩笑,七分認真,他真的怕她連脫衣服的力氣都沒有。
情天抿抿唇,沒有再多糾結,也沒有體力繼續糾結,輕搖頭,轉身往淋浴室里進,「我、我床上——」
「我一會給你拿過來。」
她還沒說完,他就知道,她要自己的睡衣。
情天以為他出去了,在淋浴間中脫下衣褲,黑色褲子即便暈濕,也是看不清晰,只是觸手濡濕一大片,可見狼狽,苦笑,拉開門縫,將衣物全都扔到門外的衣物簍中。
擰開熱水,溫度開很高,淋在身上好久,才終於覺得自己像是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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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君尚在滿溢女子馨香的卧房中走動,她房中的香不是來自香水味,卻有淡淡的洋甘菊味道,令人心情放鬆。
拿了她的睡衣,他又給她找內`衣褲,還有最重要的——
無意亂翻她的東西,只是為了給她找衛生棉,藺君尚沉俊面容沒有任何不自然,該說是他運氣好,還是老天也怕此刻他發火,沒找一會,就在某一個抽屜里發現了,拿了一起往浴室進去,放在淋浴間外的架子上。
「衣物都給你拿來了,就在門邊。」
淋浴間流水嘩啦,霧氣令浴室溫度微微變高,此刻藺君尚卻無心想及曖昧,唯獨關心她的狀況。
「……好。」
聽到內里伴隨水流一聲模糊的回應,終是讓他放下心些。
男子身形修長,早就脫下了外套,此刻只著西褲黑色襯衫,脫下腕錶隨手放在一旁檯面,挽起袖口。
他將她扔在衣物簍里的黑色長褲拿出來,直接在洗手池蓄水,黑色長褲才浸下去,浮起一片血色。
那血色,讓男人站在水池前,沉默紅了眼角。
過了兩遍水,才終於能正常清洗,聽著身後淋浴間的水聲,他手裡搓著她的衣物。
……
淋浴間的霧氣幾乎要氤氳到連自己都快看不清,情天貪戀這溫暖,卻知道不能再浪費時間,擦乾身上,打開門伸手拿了替換的衣物,看到那一包衛生棉,白皙的臉多了一抹紅。
等她換好再次開門,抬頭,便見不遠處梳洗檯燈下,站在鏡前洗手池邊,滿手泡沫的那人。
他的背影頎長挺拔,平日被鎂光燈環聚,矜貴冷冽的男子,此刻卻挽起袖口,低頭搓洗著她那條黑色長褲,鏡中反照的容顏,低眸俊雅,沒有任何不耐。
洗過熱水澡,人緩過來些,她才有了思考的能力。
眼前他一身黑色西褲黑色襯衣,向來要求一絲不苟的人衣服上有了褶皺,是昨天中午她哭倒在他懷裡時他的那一身。
今天清晨五點多,他能出現在醫院,能及時出現在她支撐不住的時刻,絕對不是偶然,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人徹夜在她附近,不然車子也不會停在醫院裡。
當初祖父過世,出於交情與對長者的敬重,藺君尚親自出面弔唁,但今日是沐家四爺,與他並無甚交情來往,所以他沒來。
可即便他沒必要出面,卻徹夜守在醫院,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