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睡去,全是夢
翌日中午一點,宿醉醒來的顧西遲只覺得頭疼欲裂。
門響,有人進來。
「終於醒了?」
聲音語氣無奈,似帶著幾分冷硬的不悅。
顧西遲勉力睜開眼看了眼,母親站在門邊,就那麼看著床上的他。
復又閉上眼睛,緩解頭疼的不適,胸膛間不太舒服的嘆息,算是回應母親的話了吧。
腳步聲進來,聲音也近了:「連著兩個晚上,你都出去喝酒,是不是都跟她有關?」
顧母口中的那個「她」,顧西遲反應了一下,明白過來。
「不是。」回答的聲音帶著酒後初醒的沙啞。
顧母似乎輕哼了聲,顯然是不信。
「我都聽小漠說了,昨晚,你心情不好跑去喝酒,難道不是為了沐情天。」
顧西遲在國外也會跟朋友出去玩,但顧母很少管,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在國外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不像此刻在國內,每天在同一所房子里相對,顧母無事可做,自然特別關注兒子每日的行蹤。一旦過於關注,看在眼裡就會覺得不尋常,沒有哪個長輩喜歡看孩子常常出去喝酒。
聽到提起那個人,顧西遲想起問:「我昨晚怎麼回來的?」
「小漠送你回來的,喝到一點都不記得了?」顧母對他這樣更是搖頭。
她轉身走了出去,顧西遲躺在床里,皺眉回憶昨夜,只記得在「夜岸」包間里他喝了很多,後來的事,回想極其困難,沒有印象。
顧母又走進來,手裡的杯子遞過來:「喝點這個醒酒,舒服一點。」
顧西遲不在乎是否能醒酒,只是他真的渴了,撐起身接了,幾口喝乾。
突然想起什麼,空杯子往床頭柜上一擱,就四處找手機。
衣服落在床邊地板上,他下床翻口袋,觸到手機后拿出來,就打開看屏幕,顯然有些急切。
但依然沒有任何新信息。
顧母都看在眼裡,「你知道昨夜你醉得不省人事,是誰一直在照顧你嗎?」
「誰?」
母親這麼說,顧西遲就順著她的意思問了,但並不見得他真的關心昨晚是誰照顧了自己。
「白漠。」
顧母走過去幾步,看著兒子:「人家姑娘不嫌麻煩,照顧了你一宿,天亮才走的。」
顧西遲蹙眉看向母親,神色意外,更多的還有不解。
「都是年輕人,人家什麼心思你自己想吧,我看著她是真的有心。」
怕多說又引起母子不睦,顧母說完這一句,收拾了空杯子就出去了。
顧西遲坐在床沿,人還是有些暈沉,但讓他眉間不展的,是因為手機始終沒有他希望看到的新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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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周日,向來不太賴床的情天從昨夜躺到了中午才起來。
這一夜她渾渾噩噩做了好幾個夢,夜裡醒來又睡去,睡去又入夢,折騰得身心疲憊。
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夢到過父母,昨夜他們出現在了她夢裡,後來還有祖父……夢裡似乎有對話,但說的什麼醒來就記不清了,只是胸口中窒悶難過的感覺始終都在。
汗濕了後背,像是水淋了一般,睡衣都濕透了。
情天掀開被子下床,徹夜充電未拔的手機卻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