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秘的心事，無處躲藏

  牆上畫作將室內映得色彩斑駁，農卡看向藺君尚。


  他滿腹心事深沉，原本就容易浮現的那種冰冷瞬時又攏在周身。


  一時也不好多問，唯有說一句：「小姑娘挺好的，別傷了她。」


  收拾畫筆的藺君尚手一頓，依然沉默沒說話。


  ……


  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工作室的，等情天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站在了往C大校門口去的林蔭大道上。


  剛才的一切，還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不管是他的解釋，還是後來被農卡的撞見。


  就像是一直隱秘在心底的心事，突然被人窺見了，手足無措，無處躲藏。


  沒人知道她與藺君尚的過去，她好像便可以將它們塵封在往事里，可現在，就像是埋在地上的石碑，突然被風沙吹盡了浮塵，露出字跡來。


  字跡一筆一劃，沒有褪去，仍是清晰，鐫刻的全是往昔。


  心臟跳得那樣快，已經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


  情天心神不定地走出校門口，卻差點與門外的車撞上，喇叭聲刺耳，也令她回神。


  退回到路旁，等著計程車，這時，手機響了。


  心裡徒然升起一絲排斥，蹙了眉不想接，卻仍是看了一眼，是顧西遲打來的電話。


  記起之前約好的，今日周末，他來接她一起吃晚飯。


  緩了緩，情天按下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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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傍晚，霞光鋪就乾淨的柏油馬路面，光束通透，給行人車輛鍍上一層溫暖的橘光。


  C市繁華的街道，車水馬龍間逐漸擁擠起來。


  計程車到了與顧西遲約定的餐廳門外，情天下車，顧西遲便過來牽上情天的手。


  「手怎麼這麼涼？」


  二月走入下旬，天氣乍暖還寒。


  他又看她的臉色，覺得有點不對，關心道：「不舒服嗎？穿太少了。」


  情天說沒事，他還是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摟著她往餐廳裡面進。


  是上次與顧母徐文第一次見面，來過的那一家中式餐廳。


  顧西遲覺得這裡的菜不錯，剛回國的他也不太了解別的地方，情天在這些事上沒有什麼特別講究與要求，既然他喜歡，便與他來了。


  訂的是一個小包間，對於二人用餐已是足夠，隔絕了外面大堂的人來人往，安靜獨立。


  菜上齊之後，兩人吃飯，顧西遲擱在桌旁的手機時而響起，他直接在她面前接，通話時間都盡量簡短。


  「今天周末，知道我回國了，他們老想讓我出去聚一聚。」


  又掛了一個電話之後，顧西遲有些歉意地與情天解釋，與她的一頓飯，電話不斷。


  「沒關係啊，這些都是必要的。」


  情天能理解，顧西遲從國外回來，這邊的朋友與昔日同學定然想要見面聚一聚，更不說他打算留在這邊發展，交際圈總要重新建立起來。


  「還是你最體諒我。」


  顧西遲笑著給情天夾菜：「有些我推掉了，但是有一個，以前念高中的時候是我同桌，現在在幫家裡打理公司，說今晚讓我帶上你一起過去坐坐，情天你願意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