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蟲兒有鳥吃，藺先生會笑

  不多時，手機提示音輕緩響起，對面的合作商還在談笑，藺君尚拿過手機，深黑的眸垂看屏幕，唇角映出弧光。


  剛才他給某人發，問她今天上午是不是一直在睡懶覺。


  某人給他回過來：「才沒有，我早就起來了，早起的蟲兒有鳥吃。」


  十來秒后另一條慌張而來，更正：「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彷彿可以想象那人迷糊尷尬的神情模樣，他卻還想逗她：「嗯，文科狀元口出之言，果然與眾不同。」


  他斂眸回信息，卻不覺自己的神色落在同桌之人眼中何等驚訝。


  一席四人，其餘三人都不是第一次接觸這位藺先生，卻都是第一次看到藺先生笑，原來，人前冷漠嚴肅的藺先生，也是會笑的。


  信息回復過去，抬首，藺先生才發現眾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對面本在說話的那位美國合作方代表頓了頓，用最近學到的中國話開玩笑：「今天天氣不錯，太陽打西邊出來，我們可以試試去買彩票了。」


  眾人笑了，藺先生唇角淡淡弧光未散，喝了一口檸檬水，轉頭看窗外，冬日暖陽和煦，今天確實是個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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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時，情天正坐在一家書店門外的花棚下喝奶茶。


  誰說旅行就一定得一個景點連著一個景點地趕行程，隨意走走逛逛，情天確實有些累了，路過一家花園書店坐下歇一歇，在午後的時光喝點東西隨手翻本書，是多麼愜意的事情。


  只是對著手機屏幕上回過來的信息，她有點哭笑不得，咬著吸管不禁笑容漾開，午後薄光打在臉上，光潔清婉。


  她於文學上再有天賦，也不及那人隨口的作弄調侃。


  ……不是真的不及，只是，她從未想過要與他在這樣的事情上爭個高低，甚至，她有時會喜歡他對她略微無奈的樣子，說她「笨」。


  原來同一個詞，不同的人說出來，賦予的是那麼不同的意義和感覺。


  ……


  這一日距離新年還有4日，是12月27，藺君尚身在鷺城，除了白日的會議，還有晚宴，酒會，一天的行程可謂全滿。


  藺君尚有意開拓盛辰在鷺城這邊的市場，應酬自然少不了，又是臨近年底，今日的晚宴與酒會他至少要露個臉才能走，明天……明天應該無事，可以陪某人在鷺城好好走走。


  下午會議結束之後，助理開車，後座的藺君尚看著窗外飛掠而過的街景，這麼想。


  至於沐家……因為那個人是她最尊敬的長輩，是她現今所剩為數不多的至親，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可以用和談的方式解決，不然傷到的，還是她。


  窗外，偶有枝頭落葉蹁躚掠過眼眸，隨風卷遠，以往來過那麼多次鷺城，卻突然才對鷺城有了不一樣的感覺，或許……是因為那人也同在一處，明日可期。


  助理開車，副駕駛的許途悄然轉頭看後座。


  藺先生在外，在人前一貫嚴肅淡漠，一整日，許途與另兩名助理跟在身後，卻只想稱他為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