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二章 人算不如天算
一肚子的怒氣,這個女人也真是的,連打地鋪都不讓。
這大夏天的,出來不是明擺著要給蚊子投食嗎?
刁達冷哼一聲,抱著不跟女人一般見識的態度,刁達帶著被褥一點點的向著院外走去。
隻是剛出房間,她的目光就落在了站在院落的涼亭前的慕秋雪此刻的她雙眼出神地望著天上的月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似乎是察覺到了刁達的腳步,她輕聲說道:“你師父他還好嗎?”
刁達猶豫了一下,之後將那些被褥放在了,涼亭一側的椅子上淡淡說道:“除了很少會笑以外也就那樣吧。”
“他那個人很固執的”慕秋雪輕聲說道。
“是啊,他很固執。”刁達點了點頭。
“你真的是他的弟子嗎?”慕秋雪突然收回了視線,扭頭看著刁達。
”是啊,師娘為什麽會這樣問。”這可是自己未來的師娘,刁達態度自然很恭敬。
“其實你並不適合給人算卦,看風水之類的。”慕秋雪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聽到這話刁達摸了摸鼻子,隻是他有些意外,當初阮文誌也說過同樣的話,不過他是經過幾次細細的推演,才說出這番話來的,可是眼前這個自己未來的師娘竟然隻是看了自己一眼就說出了這番話,莫非她的神通要在師父之上?
“師娘你是看出來的?”刁達嘴角有些抽搐,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有什麽問題嗎?”慕秋雪蹙眉道。
“沒有,隻是當年師父也替我推演過,但是他用的手段比你複雜多了。
聽到這番話慕秋雪唇角泛起一絲淺淺的笑意,低聲道:“其實他也能一眼就看出來,隻不過他那個人做事情很謹慎,有時候即便是一眼就能看出的答案,他都會小心翼翼的再去推演,生怕自己的答案錯了,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他固執。”
“那師娘除了看出這些,還看出了什麽?”刁達有些期待,事實上阮文誌在幫助其他人推算的時候都非常準確,可唯獨推算不出自己的命。
慕秋雪看了刁達一眼淡淡道:“你的命格很特別,一般人不容易推算出來。”
聽到這番回答刁達輕歎一聲,淡淡道:“我果然是一個另類。慕秋雪搖了搖頭輕聲道:“有時候你不覺得推算不出來的人生才是最精彩的嗎?”
“有嗎?”刁達苦笑搖頭,良久這才說道,“我倒是從來沒有注意隻是覺得這一生也就這樣吧。”
慕秋雪目光緊緊地盯著刁達,良久這才說道:“你不覺得能被人推算出來的人生就像是牽線木偶一樣,那豈不是更悲哀,一切都被人安排得死死的,那種仿佛性命都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你當真會覺得好嗎?”
“很多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我的存在改變了我身邊人的命運,若是沒有我,一切是不是就不會往最糟糕的事情發展呢?”
“命運就如同一扇又一扇的大門,所有的因果,都是你自己選擇的,所以不管什麽樣的人生都沒有資格牽扯別人,
或者這也是他收你為徒的原因吧!”
刁達皺了皺眉:“原因,什麽原因?”
別人收徒弟都是往好了收,可是阮文誌明知道他沒有窺破天機的能力,卻還收他為徒了。
這也就罷了,另一個人竟然還說知道原因,這就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了。
“原本我們二人最大的心願便是找一個得意弟子繼承我們的衣泊可經曆了這麽多,我突然覺得窺探天機並沒有什麽意義,能夠知道別人的生死,能夠知道別人的劫數又有什麽用呢?”
“不是可以避免的嗎,如果每個人的結束都能夠避免,那麽不就沒有那麽多不幸的事情發生了嗎?”刁達皺眉說道。
“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你以為這樣的方法就能避免劫數了嗎,它隻會變成更厲害的劫數在未來等著你,如果事實都如你說的那樣那這世間該有多幸福啊,可舉目望去你又見到多少人真正得到幸福了呢?”
聽到這話刁達沉默了,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慕秋雪,淡淡道:“那就與他收不收我為弟子有什麽關係?”
“你還不懂嗎,他不希望別人傳承他的衣缽,他也不希望在有人用這種不恰當的方法去可以演天命,既然一切都是命,為什麽不試著去接受呢?”
刁達微微點頭,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低聲道:“原來如此,人算終究不如天算。”
“你明白就好。”慕秋雪點了點頭。
“時間不早了,師娘還是早些休息吧,等明天我就帶你離開這裏帶你去找師父他,他見到你後定會很開心的。
“但願如此吧。”慕秋雪微微點頭,卻仍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的目光重新又落在那明亮的月亮上。
見慕秋雪並沒有離開,刁達也不好意思在這裏打地鋪,得了,今天晚上看來還是別睡了吧?
想到這,他突然有些沒事找事的說了起來:“對了師娘,當年您為什麽要寫那斷情信,據我所知當時慕前輩已經答應了師父,隻要他能贏得過另外一個人,就答應放你離開,可您為什麽要寫出那樣的話?”
“你說的那另外一個人就是我的父親。”
刁達愣了一下,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可他還是有些想不通,比試不過大不了就是輸了,也沒必要寫出斷情信。
換位思考,如果他是師父,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比賽前夕寫出那樣絕情的話語,那麽他又會是如何的心傷魂斷。
“當初父親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挾,雖然我也曾怨恨過父親的做法可身為子女人,就無法看著那樣的事情發生,而且父親當初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讓他帶我走,而是想要毀了他的前途,在回去的路上父親他已經安排好了殺手。”
“我實在不願意看著他就這樣死去,所以我才去懇求父親放過他,甚至不惜以命相挾,最後換來妥協的機會從她離開之後,我便再也沒有出過拿出山洞,也算是對自己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