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嘎古出毒計
十三嘎古出毒計
川琦聽曹順炎的翻譯,伸著脖子,急不可耐地問:“生,你的麽辦法?快快的說。”
嘎古湊近川琦和曹順炎,低聲道:“咱們不動槍、不動炮,隻要派人去這樣……”
川琦聽後,手挑大拇,“你的計謀,大大的,大大的好!哈哈……”他樂不可支,一陣狂笑。笑罷,他叫來文書,起身宣布道:“為了中兵力,重點擊遊擊隊,我現在宣布王豔姣女士為便衣隊副大隊長,戴盛奎為便衣隊的第三中隊、‘動隊’隊長,嘎古為第三中隊、‘動隊’副隊長,立刻呈文,報批後,告示。”
聽曹順炎的翻譯,王豔姣、戴盛奎和嘎古一齊跪倒在川琦麵前,“謝太君栽培!”“謝皇軍的!”“誓死效忠皇軍!”
“諸請起。”川琦高興道:“你們的現在的主要的是擴充人馬,動隊的要發到人,有了人馬,計劃行動。”
在張健的中隊部裏。
甄玉衡問張健:“哎,咋天沒見著蘇秀娟哪?”
“上午,我派去高蓬醫院去看望小子,咋?你找有事?”張健問一聲。
“我沒事,隨便問問。”
“咋?一會兒見不著,就想了?”張健調笑道。
“看你說的……”甄玉衡有些不好意。
正在此時,蘇秀娟在門外喊報告。張健聽出了語聲,“瞧!來了。”他頓了一下,“請進!”
蘇秀娟進了屋,張健問:“小子的傷勢好些了嗎?”
“好多了,現在不在醫院裏。”
“在哪兒?”
“在你家,醫院裏沒有單間女病房,為了方便,經吳院長聯係,將小子轉到你家裏去養傷。”
“哦,在我家哪。”
蘇秀娟道:“我到了你家去看望,見到我,很高興。你家裏為了讓小子能靜心養傷,在院裏給臨時搭建了兩間窩棚,又遮陽又涼快。”
甄玉衡在一旁問:“小子的傷勢咋樣?”
“聽說他快好了,快出院了。”
三伏過後,小子的傷勢已愈,準備歸隊。小子臨歸隊前,去到張健家裏看望小子。小子走得急,進門時出了一身汗,將上衣脫下來,拎在手裏。
振吉見小子急匆匆進了門,道他是來看小子,笑著向他努努嘴,示意小子在窩棚裏。
窩棚裏,的很涼爽。小子的肩膀上和後背上增添了幾處傷疤,傷疤像幾朵粉紅色的桃長在身上。小子撫摸著小子的傷疤,“都是俺急著為哥報仇,一時衝動,讓你跟著俺犯錯誤,傷還苦。”
“呀!咋總這個?事情過去了,就了,俺這不是好好的嘛。”
“張隊長批評了俺,讓俺後遇事要冷靜,由著性子來。”
“也批評了俺,沒麽,就是了處分也值得,李二讓俺親手斃了,給俺爹報了仇。”
“咱倆死裏逃生,要不是張隊長帶著人時趕到,唉……”小子長歎了口氣,“俺要是死了,俺哥的仇,咋去報?”
小子慰道:“還有俺呢,你的事就是俺的事,你的仇就是俺的仇。”
小子笑了,為小子這句話感到欣慰,把頭靠過去,靠在小子的肩膀上,仰起臉溫柔地望著小子。小子問:“你的傷口好些了嗎?讓俺看看。”
“哪有男人看人家女人身子的?”小子臉有些發紅。
“怕麽?反正你是俺的了。”
“去!誰是你的呀?你占下了?”
“對!俺早就占下了。”
“呸!你還是俺的呢?”
小子嬉笑道:“你是俺的,俺是你的,這不一樣嘛,咱倆就是一個人,俺看看你的傷口,就等於看俺自己的。”
“你會說話,俺矯情不過你。”小子紅著臉,索性解開上衣上麵的兩個扣子,掀起來,“你看,你看,讓你看。”
小子往裏看,見左胸的**上麵還纏著紗布,周圍還有些紅腫,“好懸哪!往下一點,就在心口上了。”
“俺要是死了,唔……”
小子捂住了小子的嘴,“這麽說。”他一把將小子摟在懷裏。
二人緊緊相擁,半晌,小子眼裏含著淚水,“俺一個親人也沒了,現在你就是俺的……”
小子“親人”二字剛要出口,忽聽院外有腳聲,“準是翠玲姐姐從婦救會來了。”小子鬆開手,忙起身站起來,隔著席縫向院牆外望,“是來了。”
翠玲走到家門前,忽見不遠處有個陌生人,警惕地大聲問:“哎!你是幹麽的?”
“俺是賣梭子的,是織布用得梭子,你賣不?”陌生人邊答話邊向遠處走去。
小子聽陌生人是家鄉口音,覺得奇怪,快出了院門,招呼陌生人,“哎!賣梭子的,來!咋賣呀?”
陌生人轉過臉,“硬木的梭子,二斤棒子換一個。”
小子看了陌生人的臉,長圓臉、掃帚眉、細眼、寬鼻、厚嘴唇,驚叫道:“你,你不是星子哥嗎?”
“哦?你是子!哎呀!你咋在這兒?”陌生人也認出了小子,驚訝地快走過來。
小子向翠玲介紹道:“他是俺舅舅家的,是俺表哥崔大星。”
“噢,趕緊到家裏坐。”翠玲客氣地往家裏讓。
崔大星讓進了院子,振吉和他的老伴聽到了院門外的談話聲,起身出屋,迎了出來,“哪兒來的且(客人)呀?”
“是小子的表哥。”翠玲答道。
振吉熱情地往屋裏讓,“快,快進屋裏坐。”
“不了,坐在院裏就行咧。”
張健娘搬來了兩條長板凳,熱情地招呼客人坐下,轉身招呼翠玲,“翠玲,去井裏桶水,給客人燒碗水喝。”
“不了,俺不渴,,,水。”崔大星連連阻撓。
“客氣,這兒的大伯和大娘對俺可好了,到這兒就算到了俺家了。”小子一起家,臉上不由地露出一絲傷感。
崔大星看出小子臉上的傷感,“俺聽說姑姑家遭了不幸……”他也傷心,不想說下去,他坐下來,轉了個話,問道:“妹子,你咋在這兒?”
“俺沒鬼子的炮彈炸死,逃了出來,到沙河來找哥哥……”一到哥哥,小子的眼睛就濕潤,心裏就難過,聲音就發啞,“俺,俺就參加了八。”
崔大星渾身一震,“你是八?那,那你咋住在這兒?”
“俺仗了傷,到這兒來養傷。”
崔大星問:“你哥哥呢?他可好?”
小子他這一問,觸動了心肺,濕潤的眼睛出了淚。崔大星仍問:“咋了?雲江哥到底咋了?”
在一旁的小子煩了,他搭了腔,“咋了?犧牲了,還問!”
崔大星擠了擠眼,“咋犧牲的?”仍繼續問。
“還問!”小子沒好氣道:“他哥哥是俺們八軍的地工,讓內奸出賣了,鬼子折磨死了!”
在一旁的振吉斥責小子,“小子,你說話客氣點兒!人家是表親,不興人家問問?你這是幹嘛呀?大聲大氣的。”
小子已泣不成聲,“俺……的哥哥呀!哥哥呀!……”
崔大星也難過地掉下了眼淚,起身勸慰道:“妹子,哭,哭了,都是俺不好,惹你難過。”
片刻,小子停住了哭,擦幹了眼淚,忍著悲痛,問崔大星,“俺舅舅他可好?”
“好,還好。”崔大星擦擦眼淚。
“你咋到這兒來了?”
“啊,跑個小買賣,混碗飯吃。”
這時,水燒開了,翠玲端著兩碗水過來,“來,表哥喝碗水。”一碗水在了長凳上,另一碗在了小子的麵前。崔大星機靈了一下,忙推辭,“不,不,俺不渴,俺呆不住,俺這就走。”說著起身要走。
振吉一把住,“你看,你這是咋了?咋說走就走?連碗水都不喝,喝碗水走。”
“俺還有急事,不能在這兒久呆。”
小子道:“有啥急事?小買賣、賣梭子,能有啥急事?大伯讓你坐下喝碗水,就沒有工夫了?”。
在振吉硬扯下,崔大星拗不過,隻好坐下。小子發覺崔大星有些心神不定,見他額角上滲出了冷汗,覺得可疑,心說:這人心裏肯定有鬼。
小子端起了碗,“俺還有些渴了,俺喝。”水到了嘴邊,吹了吹,準備要喝,就在這時,崔大星猛地上前一掌,飛了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