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三次炸鐵橋
四十一三炸鐵橋
得水道：“太好了，河邊水淺，人靠邊從冰下走，找個大木盆，把炸藥包碼在盆裏，推著向前走，又省力又快。”
甄玉衡笑道：“沾！就這麽辦。”
張健道：“得在白天行動，冰透亮兒，白天在冰下看得楚，有上麵的冰作掩護，敵人不會發覺，神不、鬼不覺，潛到橋下，好炸藥，實行爆破。”
甄玉衡道：“咱們盡量離橋近一些鑿洞下水，好在早晨，我已經細致觀察過，早晨河麵上有一層薄霧，便於行動，要準備好鑿冰的鋼釺，還有，要準備斷線的鉗子。”
順問：“準備鉗子幹麽？”
甄玉衡道：“水下有敵人布的三道鐵絲網，得剪斷鐵絲網能潛到橋下。”
張健問順：“用麽爆破方法進行爆破好一些？”
順答：“爆破的方法有三種，有炮孔法，就是在橋墩上鑽孔，在孔眼裏炸藥，還有藥室法，橋墩上若有炸藥的洞室，就在裏麵好炸藥……”
甄玉衡過話，“這兩個方法都不可行，橋墩上沒有洞室，咱們也不能到橋下去鑽孔，第三種法子是麽？”
“那，我們好外露的藥包法，就是多加炸藥包，把炸藥包貼在橋墩表麵上，進行爆破。”
得水道：“看來，有把盛滿炸藥包的大木盆、貼在橋墩表麵上進行爆破了。”
張健對順道：“對！行動前，你要會他，哎，人拉著了引線後咋逃離呢？”
服順道：“這個簡單，俺把導火索的引線加長些，算好時間，待人從冰下返三十丈後，起爆。”他頓了一下，眼睛服地望著張健，“張隊長，俺有個請……”
“麽請？”
“俺要親自下水，參加這行動！”
“這咋行，你是客人，咋能讓你參加呢，萬一有個閃失，我咋向鍾隊長和尚大隊長呢？”
“為了險起見，俺就得參加，俺和曹同兩個人下水，就能成，不會有閃失的，你心。”服順執著。
張健猶豫了一下，起身，用拳頭一擂桌麵，“好！同你的請。”他對三人道：“咱們就這麽辦！爆破小組一是人，由導員擔當你們的組長，我帶領隊伍協助，事不宜遲，今天好一切準備，明早行動！”後他補充了一句，“一切準備行動要秘密進行。”
半夜裏，一切準備妥當，隊伍集合，張健將務底，然後布置道：“同們！不炸橋務有多麽曲折艱巨，我們一定要成！現在，我帶領爆破小組和其他十幾人騎車出發，一、二小隊隨後應，三小隊守家。”出發前，他又仔細地檢查一遍，見曹得水腰裏挎著個酒葫蘆，“你帶它幹麽？”張健問。
曹得水笑道：“天冷，這裏麵是燒酒，待下水時，喝兩口，暖暖身子。”
張健也笑了，拍著曹得水的肩膀，“沾！你得挺周到，好，這行動就看你和服順的了。”
“心吧，成務！”曹得水心十足，大家隨後齊聲喊道：“我們一定成務！”
“好，出發！”
甄玉衡附在張健的耳旁，低聲問：“是不是請示一下尚大隊長？”
“時間緊迫，來不了，事說。”
朔風呼嘯，冷月高掛。隊伍冒著寒風行走在上。
在同一個時間，在高蓬東裏的小張村，在村外河邊的沙灘上，一個頭戴圓氈帽的黑影像狗一樣伏在落葉的灌木叢裏，焦急地向冰麵上張望。不多時，一個頭戴棉帽的黑影在冰上匍匐爬來，爬過河，來到灌木叢旁，輕輕地擊了三下手掌，在灌木叢裏也發出三下手掌響的應。
在朦朧的月下，兩條黑影像幽靈一般湊在一齊，戴圓氈帽的低聲埋怨道：“你咋來？讓俺好等啊！”
“俺幾按日子按點兒來，你總說沒麽報。”戴棉帽的嘟囔道。
“這可不比往，有緊急報……”戴圓氈帽的輕聲嘀咕了幾句，“……你趕快去，拍電報，向川琦太君匯報。”
戴棉帽的大吃一驚，連連點頭，轉身向河邊爬去……
天亮前，二中隊的頭隊伍趕到小樹林，尋找有利地形隱蔽好，小樹林已敵人燒毀，地上剩下一片燒焦的樹墩，二尺多長，上麵掛滿了雪，遠處望去，像是一把把鋒利的短劍向天。
甄玉衡說得然不差，晨曦中，一層薄霧籠罩著河畔，爆破小組開始動手鑿冰，大家手八腳，快將冰麵鑿開了一個井口大的窟窿。順向冰下探視，水麵然離冰將近一尺遠，他和曹得水快穿好水靠，帶好連體皮帽，紮緊頭部，露出口鼻眼，二人喝了幾口燒酒，慢慢地從冰窟窿下了水。
二人手推著裝滿炸藥的大木盆，小心翼翼地向大鐵橋潛去，冰冷的河水透骨，盡內穿棉衣，可時間一長，寒氣已傳遍全身，當潛到橋旁的鐵絲網時，手腳已凍得有些麻木，曹得水擰開腰上掛的酒葫蘆，又連喝幾口，遞給服順，他下身後背的大鐵鉗子，開始剪斷鐵絲網。
連續剪斷三道鐵絲網，二人到達橋下，不到的事出現了，服順發現橋墩下還有比橋墩斷麵大一倍的地台，台麵凍在冰裏，大木盆不能貼在橋墩的表麵，曹得水眉頭一皺：“這可咋辦？”
服順了，當機立斷，“咱們得鑿開頭頂的冰麵，鑽上去，把炸藥包碼在橋墩旁，那行。”
“鑿冰？敵人聽見動靜咋辦？”曹得水低聲問。
“要輕點，驚動了敵人，的辦法沒有，有鑿冰了。”
“那就鑿！沒有帶鐵釺，好用鐵鉗子鑿了。”
在守橋日軍的小隊部裏。
洞口小隊長一陣急的電話鈴聲驚醒，他翻身起床，掀開子，來不穿鞋，著兩腳，跑到桌前，抓起話筒，“喂！”聲剛落，話筒裏傳來對方的問話聲：“你是洞口君嗎？”洞口聽出是川琦的聲音，一聲“哈咿！”了個立正。
話筒裏傳來川琦的令聲，“我已得到密報，敵人計劃在今天炸毀沙河鐵橋，你立刻集合隊伍，嚴加防範！我親自帶領增援部隊前往，你，你立刻進入臨戰狀態，不得有誤！”
“哈咿！”洞口又一個立正。
張健用望遠鏡向鐵橋望去，他心裏焦急萬分：咋服順和曹得水下水半個時辰了，炸藥還沒響呢？二人是否遇到了外？
他凝神屏氣向橋下仔細觀看，忽見冰麵上露出了服順的頭。他心裏一驚：呀！他咋露出冰麵了？
他見服順爬上冰麵，迅地從腳下搬起一包炸藥跑向橋墩，將炸藥包在橋墩下的冰麵上，然後返搬第二包。
他心裏嘭嘭亂跳：哎呀！太危險了，若讓敵人發現可就了！
他為二人捏了一把汗。
“嘀——”一聲警笛尖叫，橋上的敵人立刻緊張起來，鐵裝甲車出動了，鬼子和偽軍跑步來到橋頭，一偽軍發現橋下有人，高喊：“橋下有人，快開槍！”隨著喊聲，子彈像瓢潑一樣灑向橋下，子彈在冰麵上，爆起無數冰渣，在洞口的揮下，十幾個偽軍衝下橋頭。
“不好！”張健驚叫一聲，“！向衝下橋頭的敵人開火！”為了掩護服順，他立令隊伍開火，長槍、短槍、機關槍一齊開了火，得橋頭下的敵人抱著腦袋往逃，橋頭堡裏敵人和裝甲車裏的敵人慌忙向小樹林還擊，裝甲車發射的炮彈落在小樹林的陣地上。。
鐵橋下，服順搬起後一包炸藥，當他跑向橋墩時，腹部中彈，倒下了，他吃力地爬向橋墩，曹得水見他倒下，霍地跳出冰麵，冒著敵人的炮火，滾向服順身旁，“把炸藥包給俺。”
“不，你快去！俺行。”服順抱著炸藥包繼續向前爬，冰麵上印出一道殷紅的血跡，當爬到橋墩下，頭部又中一彈，服順頭一歪不動彈了，曹得水急得兩眼冒火，他猛地衝過去，迅從服順懷中抱起炸藥包碼在橋墩下，這時一顆子彈中了他的胸部，他倒在炸藥堆上，一陣昏迷，遠處炮彈的爆炸聲將他喚醒，他望了望眼前的橋墩，又望了望遠處的小樹林，“同們，見了。”他眼一閉，拉著了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