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巧施反間計
十三巧施反間計
“不！先別急，先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張健命令道，“好，現在就把監視魏東棠的任務交給你，記住！要小心謹慎，別打草驚蛇。”
回到營地，已到中午。張健和小五子進入隊部，見桌上已擺好了午飯。甄玉衡道：“回來了，咋樣？我等你回來一起吃，咱們邊吃邊談。”
張健在甄玉衡耳邊耳語了幾句，甄玉衡不住地點頭。
張健道：“我得馬上去大隊部匯報。”
甄玉衡勸道：“吃完飯再去吧。”
“不了，回來再吃。”張健轉身命令小五子，“備馬，過河！”
小五子正在狼吞虎咽地啃貼餅子，顧不上說話，喔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在高蓬大隊部裏
高鳳山聽完張健的匯報，滿意地笑了，“張健，看來我們沒有懷疑錯，魏東棠基本確定是內奸！通過你匯報的調查情況，有一件事他露了馬腳，就是疃村遭難的那天晚上，他撒謊說是從他三姨家回來，就當時的情況來分析，可以斷定，鬼子偷襲疃村、他預先知道，提前躲了出去，完全有可能他與石過節早有勾搭，石過節去城裏告密是他派去的！”
“大隊長，你分析的完全有理！”張健用佩服的目光望著領導。
高鳳山繼續分析道：“另外，前些日子那個找魏東棠的客人，肯定是來和他聯係的，因為石過節已經暴露，沒有人跑腿去送信、傳遞情報，所以城裏派人和他聯係，製定下一步如何傳遞情報。”
“對，可那個自稱從北平來的客人、據安道平家反映、後來一直沒來，情報是咋傳遞的呢？”張健分析不出。
“不管他怎麽傳遞，咱們給他來個將計就計、一針見血！”高鳳山附在張健和小五子的耳旁低聲道：“咱們先……然後再……”
張健和小五子頻頻點頭，“好！好計策！”小五子高興得直拍手。
張健道：“看來，我暫不回去，這場戲全靠小五子演了，還有，咱們不妨再這樣……”
“好，小五子，這計策能否成功就全看你的了。”高鳳山拍著小五子的肩膀，“剛才我教你的話全記住了？”
“大隊長踏踏放心，俺保證完成任務！”小五子一拍胸脯。
“好！我現在就把人派來，你們倆先演習演習。”
第二天早晨，小五子返回河神廟，甄玉衡不見張健回來，疑問道：“哎！咋就你一人回來？中隊長呢？”
小五子行完軍禮，稟報道：“報告指導員，大隊長讓你也過河議事，馬上去，這兒的工作暫時交給楊誌開，並命令我們原地待命，加強警戒，派俺和魏東棠文書查崗，以防敵人來偷襲。”小五子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魏東棠。
魏東棠起身表示，“感謝領導委我查崗重任，我一定完成任務！”
指導員走了，魏東棠望望門外，低下頭，小聲問小五子，“哎，張隊長因為什麽沒回來？”
“因為什麽？事情鬧大了。”小五子向門外望了望，見隊部外沒人，神秘兮兮附在魏東棠的耳邊“告訴你吧，這兩天，俺見張隊長憋了一肚子火，感覺要出事，果然，夜已隔下午張隊長不服批評，就和高大隊長吵起來了，吵得可凶哩，張隊長被扣在大隊部不讓回來，讓俺回來叫指導員去，俺看哪，指導員去了，也不好收場。”
“為了革命，發生爭吵是正常的，沒什麽大不了的。”魏東棠不以為然。
“俺看這回可不比平常，俺真替中隊長擔心。”小五子話音一轉，“哎，這事兒你可千萬別說出去，讓戰士們知道了可影響情緒，別提這事了，走吧，咱倆查崗去。”
查崗的路上，小五子故意高抬魏東棠，“看出來了沒有？魏文書，你有文化，比中隊長強多了，將來呀，你可大有前途，說不定哪天你弄個隊長當當。”
“別瞎說！我參加革命時間短，經驗不足，差得遠哩，得好好向大家學習。”魏東棠言語很謙虛。
二人從東查到西，轉了一圈，準備返回隊部，這時，一位站崗的戰士跑過來報告：“報告魏文書，從北邊來了個送信的，要求見張隊長。”
“隊長不在家，有什麽事情讓他直接來見我。”魏東棠命令道。
送信的是個中年人，穿著長袍，戴著禮帽，鼻梁上架著墨鏡，來到魏東棠和小五子麵前，摘掉禮帽，滿臉堆笑地鞠了個躬，“請問，哪位是張健張隊長？”
“你是幹什麽的？”小五子問。
“我從北麵來，我是個商人，受人之托，來此送信。”送信人禮貌地點著頭。
“什麽信？交給我吧。”魏東棠催促送信人。
中年人從衣兜裏掏出一封信，“這封信是托我親手交給張隊長，別人不能……”
“廢什麽話！拿過來唄！”小五子上前一把奪過信，“是誰托你來的？”
“這個不便說，看了信就曉得了。”
“俺看你像個漢奸！來呀，先把他捆起來！”小五子喝令道，上來兩個戰士就要把送信人捆起來。
“慢著！”魏東棠上前阻止，“‘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小五子，你怎麽能胡來呢？”
小五子順水推舟，“今個兒，看在魏文書的麵上，饒了你，還不快滾！”送信人點頭哈腰退了下去，轉身一溜煙跑了。
“這封信先交給你，等中隊長回來再拆。”小五子隨手將信給了魏東棠，魏東棠見信封中間寫著：“張健隊長親啟”六個大字。
回到隊部，魏東棠鑽進裏屋，悄悄地將信封口處用水沾濕，小心翼翼地將封口揭開，抽出信，展開一看，他大吃一驚，見信上寫道。
張健隊長：我托人給你寫這封信，見字如麵，我是罪人石過節，我向你和鄉親們跪叩，我罪孽深重，請饒恕我，我願立功贖罪。
我是貪圖錢財一時糊塗，被人利用了，那天日本兵到北疃村屠殺八路軍的工作隊和村裏人是魏東棠派我去城裏告密，他是日本特務，他說事成後給我重賞，我一時貪財，萬沒想到事情會落到那麽嚴重，我也是北疃村石家人，當鄉親們被殺時，我的心裏也不好受。
我為了表示悔過，那天日本人讓我到黃家莊去捉你的夫人，我故意拖延時間，把你夫人放走。我告訴你，你們的計劃都是魏東棠提前告訴了日本人，你們接到信後，務必將他除掉。
我今後願做你們的內線，隨時給你們提供情報，洗刷我的罪過。
石過節叩首
魏東棠看完信，倒吸了一口冷氣，暗自罵道：好你個石過節！你竟敢投靠八路，出賣我，多虧信落我手，要不然，我的命就完了！難怪張健的妻子沒有抓到，原來是你小子搞得鬼，不行！我得先下手除掉你！
午後，在安道平家西廂房內。
安通亮坐在裏屋的炕上，緊握盒子槍，不時地透過窗戶紙的破洞，窺視院門口的動靜。
白蕊提著水壺、端著碗走進屋，“通亮哥，喝碗水不？”她說著話，倒滿一碗水，放在炕上。
“俺還真有些渴。”通亮舉碗，大口大口地喝著。
“通亮哥，你告訴俺，俺表哥真的有問題？”白蕊不安地問。
“這可不敢胡說。”通亮放下碗，抹抹嘴，“俺真希望他沒問題，多好的小夥呀，長得好，又有文化。”
“看你說的。”白蕊臉有些紅。
“哎，妹子呀，你是不是看上他了。”通亮笑著問道。
白蕊靦腆道：“俺，俺總覺得他是大地方來的，比俺強，覺得他文化高、見識廣，可誰想到他會有問題，俺的心哪，總是懸著，俺的心哪，涼了半截。”
“是不是有問題，待看事情的發展，妹子，你把心放寬些。”通亮安慰道。
白蕊點頭，慢慢地退出了屋。她猛覺心裏一陣惡心，跑到後院，嘔吐了幾口，她知道自己懷孕了，她想起了倆月前的一天：
這天早晨，安道平夫婦出門，去到北疃村看望正在生病的二姐，白蕊和魏東棠送出門。
安道平道：“不知你二姨的病咋樣，俺和你娘看看她，去去就回。”
白蕊娘叮囑道：“你和東棠在家，看好門。”
魏東棠道：“三姨，您盡管放心去。”
白蕊道：“到了俺二姨家，問俺二姨夫好。”
白蕊和魏東棠目送安道平夫婦遠去。
在後院的小屋裏，白蕊和魏東棠坐在炕沿上。
白蕊問：“哥，北平的街道多嗎？”
魏東棠揚眉道：“北平的街道和胡同數不清，多得很哪，待以後我帶你去到北平去玩，讓你開開眼，那街道寬，那戲園子大，那買賣人家多。”
“俺那有那福氣。”
“有的，有的，隻要有我，你就有。”
白蕊臉一紅，“俺……”
魏東棠湊近，笑道：“妹子，你隻要跟著我走，什麽福氣都有。”
白蕊翻了一眼魏東棠，“恐怕你看不起俺。”
魏東棠道：“哪裏話？我看得起，還娶得起呢。”
白蕊的心猛地一顫，“哥，看你說的……”
魏東棠將手搭在白蕊的肩膀上，白蕊遲疑了一下，倒在了魏東棠的懷裏，二人緊緊相擁，接吻。魏東棠將白蕊順勢按倒在炕上，白蕊撐持了一下，“不，別這樣。”
魏東棠笑著，“反正你早晚是我的，趁老倆不在，親熱親熱吧。”。
白蕊鬆開了手，魏東棠撲在她的身上……
等到夜幕降臨，魏東棠出了河神廟，裝作查哨，在營地裏轉了一圈。他趁哨兵不備，偷偷溜出營地，鑽進道邊的棒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