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咄咄逼人
房間之中,燈光搖曳。
嫋嫋的茶香氤氳,長桌前,兩個男人,就這般舉杯對飲。
至於秋沐橙,葉凡則是讓她先上樓等他。
眼前這種局麵,自然不是秋沐橙一個弱女子所能參與的。
隻是,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在這喝茶對飲,這場麵著實看起來有些詭異。
不過,葉凡並不著急。
對方不說話,他也不言語。
至始至終,葉凡都平靜如常,愜意悠閑的在那喝著茶。
葉凡這幅氣定神閑的樣子,無疑讓的對麵的男人,微微一驚。
“不愧是叱吒江東的楚先生,能在我麵前,還能保持如此平靜。”
“且不說實力,起碼這份心性,整個華夏之中,能比上你者,不超兩掌之數!”
男人毫不吝惜的讚賞道。
聽到對方的溢美之詞,葉凡不為所動,隻是冷冷問道“閣下深夜蒞臨寒舍,應該不單單是為了誇我幾句吧。”
葉凡不記得見過眼前這人,既然素不相識,就更別說有什麽恩怨了。
所以,對於眼前這人的深夜到訪,葉凡自然好奇,對方究竟是何用意?
“我不遠千裏,從燕京趕來,自然不是為了誇你。”
“而是,為了殺你。”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依舊平靜。
但是,眉眼之中的那抹寒意,卻是瞬間濃鬱。
“燕京來的?”
“這麽說,你是陸、許兩家派來的?”
葉凡的眉頭也微微一皺,他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兩家的報複,來的如此之快。
更意外的是,這兩家世俗家族,竟然還能請得動如此強者?
是的,在葉凡的感知之中,眼前這人的實力,很強。
遠超之前的魏無牙。
甚至,他的氣息,比華夏第一強者戰神葉擎天,都差不多少。
可以毫不懷疑的說,眼前這男子,是除了餘韻與葉擎天之外,葉凡見到的第三強者。
對於葉凡的疑問,那男人並沒有回答。
反而淡淡笑著,端起茶壺,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杯中,茶香嫋嫋,倒映著男人威嚴而又剛毅的臉。
“你出身貧寒,自幼無父,母親隻是一平凡的鄉下人。”
“你沒背景,沒家室,除了自己的一腔熱血,可以說是一無所有。”
“你這點資本,也敢殺陸、許兩大豪門的後人。”
“你就沒想過後果?”
男人冷冷說著,說這話的時候,他始終都在低頭飲茶,連看都沒有看葉凡。
於此同時,一股龐大的威嚴,在伴隨著他這略帶寒意的話語,席卷而出。
若是李二等人在這,估計早就在這男人磅礴的威壓下,嚇得屁滾尿流。
但葉凡神色毫無異樣,反而回之一笑“為什麽要想這些?”
葉凡這個反問,卻是問了這個男人一個措手不及。
他本以為,葉凡會解釋說自己實力強大,不懼於人。
但誰能想到,眼前這個後輩,連解釋都不解釋,直接連想都不想。
狂妄!
孤傲!
這是葉凡給他留下的第一印象。
但是,這絕非什麽好印象。
往往,這種態度,還會激怒於人。
就像現在,在聽到葉凡這些話之後,男人的麵色,徹底冷了下去。
“好一個狂妄後生!”
“處世為人不顧後果,不顧影響,隻知任性胡為,逞一時之快。”
“像你這等人,一輩子,也就到此為止了,也就能在江東這彈丸之地,有些成績。”
“日後,難堪大任,更不會有什麽大成就。”
話語低沉,帶著無盡的森然與冷意。
寥寥幾語,更是給葉凡的未來,直接打上了死刑。
“哈哈~”
“哈哈哈~”
葉凡聞聲,頓時笑了。
那笑聲爽朗,滿含譏諷,仿若聽到了世上最好聽的笑話。
“嗯,你笑什麽?”
男人話語低沉,壓抑著憤怒。因為葉凡這笑聲,讓他有種遭受冒犯的憤怒。
“沒笑什麽?”
“隻是有些憐憫你。”
“覺得閣下的人生,活的太窩囊。”
“胡言妄語!”男人頓時一喝,音爆炸開,麵前茶碗都在這聲氣爆之下,轟然粉碎。
若是尋常人,估計見到如此一幕,早就嚇壞了吧。
僅僅一喝,便令瓷碗粉碎。
此人的實力,該有多強?
但葉凡,卻是不懼不畏。反而嘴角含笑,橫眉冷對。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那陸、許兩家教子無方,不止擾亂我葉凡桑梓故鄉,還毀我基業,害我親人,損我故居。”
“如此行徑,我便是誅他九族也不為過。”
“如今我隻是殺他兩人,已經是我法外開恩。”
“可是到閣下口中,我寬厚仁慈的行徑,反倒成了狂妄自大,任性胡為?”
“還以此斷定我難堪大任,難成大器。”
“難道,在閣下眼中,父母任人欺辱,結發之妻任人玷汙,桑梓故地任人損毀,自己遭人襲殺而不反抗的人,才能堪大任,能成大器?”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隻能說,閣下的人生,實在憋屈,實在窩囊,實在讓人憐憫啊。”
葉凡搖頭說著,看向麵前男人的目光之中,盡是同情與憐憫。
“你~你~”
麵對葉凡這一席話,那魁梧男人卻是發現,自己竟然無從反駁。
隻是老臉一抽,臉色難看,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葉凡見狀,嘴角的笑意無疑更甚。
他端起茶壺,一邊給自己倒著茶,一邊搖頭說著。
“昊天宗師,你知道你為何境界停滯多年,卻難以突破?”
“你知道你為何,先入封號宗師,卻被葉擎天遠超?”
“你又是否知道,你武道修煉時間最長,但卻在華夏武神殿連前三都排不進?”
葉凡一連數問,每一問,都仿若刀劍,直插男人心房!
男人聞言,臉色大變,混聲叱問。
“小輩,你敢調查我?”
震顫之後,男人緊接著便搖頭。
“不對,你一個無名後生,蝸居彈丸之地的小輩,何有能量調查我?”
“說,你如何認出我,又是如何知道,我被困瓶頸數年,修為難以寸進?”
男人眉眼冰寒,看著葉凡,驚聲問著。
麵孔之上,卻是再無先前淡然與平靜之色,有的隻剩下了詫異與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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