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探望
可是顧博天卻沒有輕易的罷休,第二天他就到了醫院裏去見阮馥羽。
“你去了以後可千萬不要亂說。”顧母在車裏提前告訴他。
“我怎麽會亂說呢?我說的都是事實,作為一個已經離開顧家的媳婦重新回來,我沒有讓顧錦趕她離開就已經是情深意厚了。”顧博天才不會顧母的那一套。
顧母一聽他說的這一通不受人待見的話,馬上就反駁道:“人家又不是主動離開的,還不是上次讓你給逼走的!”
“你看到這時候還怨我,我根本就沒有逼她,我當時隻是非常友好的跟她商量,讓顧錦帶著孩子去做一個親子鑒定,讓他做一下鑒定就有錯嗎?”顧博天表示不滿。
每次談及到這裏,他們總要吵上半天。
顧母自然是向著兩個年輕人的:“是不是他們的孩子,他們自己心裏自然有數,你跟著插什麽嘴。”
“這孩子究竟是姓顧還是姓什麽,我不得弄清楚嗎?不然我拿什麽老臉去麵對我的祖宗?”顧博天立刻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看起來無比的可恥。
顧母對於這樣一個頑固的毫不講理的男人,除了生氣絲毫沒有辦法,隻要每次生氣,他都會主動乖乖認錯。但是發脾氣的次數太頻繁了,顧母都覺得難受。
現在是通往醫院的路上,她怎麽還可能發脾氣呢,顧博天想怎麽說就讓他怎麽說吧。
每次說來說去都還是那幾句,孩子的血液對他來說意義重大,但是對於顧母來說,隻要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相處血緣應該不是問題。反倒是,即便是流著相同的血液,做出的事情卻天理不容,那樣的情況,對顧母來說更是不敢想象。
“記住我跟你囑咐的話,千萬不要亂說,尤其是親子鑒定之類的話,如果你敢說……”顧母用眼瞪了瞪他。
“行吧,我知道了。”顧博天皺著眉頭,表示自己的不滿。
“都不放心我過來,還讓我來幹嘛?”顧博天很不耐煩,他低聲地自言自語。
“她究竟身體有多不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倆剛在一起的時候被蛇咬到我就是在醫院裏跟她見麵的,然後她被人從樓上推下去,她有孩子的時候,好像除了家裏,我見她最多的地點就是醫院。”顧博天在電梯裏跟顧母說道。
“你少說兩句吧。”顧母知道他在抱怨。
“不是,我就是在跟你說說實際情況而已,你怎麽就不耐煩了?要我說呀,天天進醫院裏難怪咱們家越來越不如以前。”顧博天雙手背在後麵,揚著臉說道。
“你能不能不要再說了,越說越扯,咱們家庭不和,很大程度上都是你自找的。”顧母見他雙手背在後麵,馬上提醒他:“不要把飯盒裏的雞湯弄灑了。”
“放心吧,我似乎做這事兒已經很多次了,早就熟練啦。”顧博天說話的語氣裏有些諷刺。
確實他已經很多次帶著雞湯跟顧母一起到醫院裏去探望阮馥羽,對於這件事,他心裏似乎也非常的不滿。這個兒媳還沒有好好的孝敬雙親,反而天天被長輩們“孝敬”著。
“叩叩叩”顧母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然後輕輕地敲了敲門。
“請進。”這是布萊克的聲音。
顧母推門而入,先跟布萊克打招呼:“親家,今天也辛苦了。”
布萊克還想跟她客氣一番,但是看到了她身後的顧博天,他確實不太喜歡這個男人,總是拿出一副長輩的樣子來壓製小輩,像是在樹立自己的威嚴,但自己的威嚴卻在這種壓製之中消失掉。
羽兒在顧家沒有感受到幸福,說不定跟他也有什麽關係,就比如說,上次他非要讓做親子鑒定那般。
強人所難好像是他的強項。
“好久不見。”顧博天像是沒事人一般親切的伸出了手跟布萊克握了握手。
“好久不見。”布萊克慢條斯理地說道。
顧母從他的手中拿過飯盒,放到了餐桌上,打開蓋子,裏麵一股濃香的味道四溢出來。
“羽兒,昨天休息的好嗎?”顧母一邊進行著尋常的問話,一邊將雞湯用勺子盛出來。
阮馥羽放下了手中的繡絹,回答道:“挺好的。”
“這麽長時間在醫院裏呆著應該悶了吧,過些日子再檢查檢查,如果沒什麽大毛病,咱們就回家去住。”顧母還記得她因為從樓上跌下躺在醫院裏,什麽都做不了,急的她天天讓顧錦推著輪椅出去玩。
剛剛想到這件事情,顧母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笑著的樣子,被阮馥羽看在眼裏,她望著她,像是在問:“怎麽啦?什麽事情這麽好笑?”
顧母收斂了一下笑容,將盛好了的雞湯遞了過去,然後說道:“我隻是想到你那次從樓上下來摔壞了腿,躺在醫院裏成天想出去,總是問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出院。最好笑的是,總是纏著顧錦讓他用輪椅推著你到醫院的公園裏散步。”
聽著顧母的話,阮馥羽也漸漸的回憶起了往事。
“你那個時候還是短發,頭發真的特別特別的短,不知從哪兒搞來了一副假發,每次出去的時候都要打扮一番。”顧母臉上帶著笑容,繼續跟她說道。
聽她這麽一說,整屋子裏的人都想起來了那陣子的時光。當時家裏人的氛圍比現在強多了,雖然是在醫院的病房裏生活著,可是阮馥羽一回想起那段時光,心裏就覺得很溫馨,沒有半點的痛苦。
當時的日子真是美好啊。
阮馥羽捧著小碗,呆呆地回想那個時候。
“哎,小心,湯都要灑出來了。”顧母見她將手傾斜,碗裏的湯幾乎要灑出來,馬上提醒她說道。
同樣是在醫院裏,那個時候為什麽會這樣的開心,而現在隻剩下了無聊與痛苦呢?
是因為心中的愛已經消失了吧,想到這裏不由的覺得遺憾。
阮馥羽乖乖的將碗又重新地捧好,另一隻手拿著小勺子,慢慢地舀著湯。
她都已經忘了顧博天也來了,他站在那裏多時,隻有布萊克時不時的跟他搭上兩句話,阮馥羽壓根都忘記了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