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摸不到頭腦的會議
第一次見過寧馥羽,阮楠從阮天啟的家裏出來以後,立刻收斂住了親切的笑容。
他剛剛還用手在寧馥羽的頭頂輕輕地拍了拍,說她可真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然後給跟她開心地揮手作別,要她有空了一定要去他的家裏做客,或者帶著她一起到s城進行遊覽,都是可以的。
然而現在回到了他自己的私人空間,在香水微醺的豪車裏麵,阮楠臉上的笑容連一絲都沒有了。
他將戴了一上午的很有複古風味的圓框眼鏡放在了車裏的抽屜裏,那雙狹長的單眼皮眼睛冷酷地看著前方。
百聞不如一見,盡管很多長輩都在跟他說阮天啟多麽多麽喜歡這個新來的家庭成員,但是阮楠一直以為自己才是最受阮天啟喜歡的孩子。
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好有心機的一個女人,她一進阮家就給他來了一個下馬威,讓阮天啟查到了他的頭上。
阮楠臉上失去笑容後,隻剩下一片蒼白,沒有太多血色的嘴唇抿著,他的雙唇緊閉,嚴肅極了。
戴上了藍牙耳機,給他的父親撥打電話:“已經見過了那個女孩。”
他的聲音冰冷無情,聽起來並不像剛才跟寧馥羽熱情告別的聲音。
或者說,當阮楠將眼鏡從他的臉上拿下去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變成了另一番模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剛才那一位的孿生兄弟。
“她對你的印象還好吧?”耳機裏傳來一個長者的聲音。
“當然,不過令我驚訝的是,爺爺居然對她如此器重,就連看她的眼神我都感覺跟別的人不一樣,或許你說的對,我們是時候考慮隨時被爺爺給排除繼承的事情了。”阮楠說話的聲音很薄涼,沒有電話裏麵那個人那樣的激動。
阮楠是個很冷靜的人,他之所以對“鐲浣”進行扶植,完全是有利可圖。
大約兩三年以前阮天啟對他完全不放心,雖然總裁是阮楠,但是實際上阮天啟掌控著公司的大權。
這幾年他放了手,所以阮楠想從中趕緊大撈一筆,畢竟公司裏的錢並不是他的,說不定阮天啟什麽時候又想要插手公司的事情。
至於寧馥羽的出現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阮楠本來是以為阮天啟看在他幫助他打理公司這麽多年,會看在他辛苦的份上,會保留他的地位。
到現在想來,自己有這個想法還是太單純了,阮天啟可是一個老狐狸,怎麽可能輕易相信他,甘願將他的財產拱手讓人?
寧馥羽一回來就會動搖他的地位,阮楠戴著藍牙耳機,跟對方說些什麽。
他在匯報今天跟阮天啟相見後是如何解釋“鐲浣”的事情,也在安排他以後跟阮天啟見麵以後應該怎麽說。
他的寶藍色豪車飛快地往前跑著,他冷漠的臉色在車內的鏡子裏出現。
寧馥羽送走了阮楠,心裏還在慶幸,能遇見這麽一個親熱的哥哥真是太好了。
她從小就是跟著兩個姐姐長大的,但是與其說是跟著姐姐,不如說是跟著兩個仇敵。
現在能有這麽多的親人,還有個如此隨和和關心她的哥哥,還真是不錯。
寧馥羽哼著小曲兒進入了自己的房間,不遠處觀察他們的阮天啟沉默不言地站在那裏,就像是成了房間裏的一件古老的裝飾品。
幾日過去,阮天啟吩咐管家,讓他將阮家重要的幾個人,還有公司董事會的幾個代表讓他們都來這裏一趟。
很快就聚集完畢,阮天啟坐在主人的位置,看著滿座的人都麵麵相覷,好像不是很明白要發生什麽事情,從這裏的陣容來看,好像是要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宣告。
難道是要更換總裁嗎?
人人心裏都不安著,阮天啟當年就是一夜之間說要隱退,說要從A城搬到C城,在這樣的突如其來的決策中,他顯得如此的獨裁。
剛剛穩定阮楠的總裁的位置,如果現在因為寧馥羽是他的親生外孫女就要更換總裁,真的是不能理解。
阮天啟看著眾人,臉上都是皺紋,從坐的位置來看,他好像是處於跟眾人對立的地位。
寧馥羽坐在阮天啟的右手邊,而左手邊就是阮楠,所以她的地位如何,一看就明了了。
大家心裏都已經做好了反駁的準備,堅決否定阮天啟更換總裁的決定。
看人都到齊了,阮天啟開口道:“都來了?今天沒有其他的事情,就是一件,為了給寧馥羽道歉。”
“什麽?”寧馥羽先叫了起來。
其他的人也都是一張驚訝的表情,他在說什麽呢?
隻有阮楠心裏清楚,他立刻表了態度:“既然爺爺專門召集大家來這裏集會,我先發表一個態度,給我的妹妹寧馥羽道個歉。”
寧馥羽不理解地說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你的作品不是被‘鐲浣’抄襲了嗎?這個公司有我的扶植,有給它融資,也參與了上新的審核。不過抄襲這件事情,我當時是不知情的。”阮楠不好意思地說道,他還是戴著那副眼鏡,不經意地扶了一下眼鏡,跟她,也跟在場的所有人說道。
“那個公司的背後是明信嗎?”寧馥羽輕輕地自言自語,她的目光看向了阮天啟,隻見他點點頭。
來參加會議的人都摸不著頭腦,什麽“鐲浣”,什麽“抄襲”?這件事情他們怎麽一點消息都不知道,怎麽就跟另一個搞服裝的公司有關係?
他們議論紛紛,四下鬧鬧哄哄地,經過討論才捋清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
既然這單單是阮楠和寧馥羽還有“鐲浣”之間的事情,為什麽特意邀請他們來呢?公司的一些董事會成員們想不通,他們始終都猜不到阮天啟的心思。
“所以這件事情要怎麽處理?”有人問道。
“對啊,把我們叫過來是要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阮天啟看著一大屋子裏的人們在熱烈地討論,靜靜地看著他們,或許是逐漸地討論出了個什麽,自然而然地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