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認錯
布萊克低著頭任由阮天啟的責罵,他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
“您說得對,如果當初我沒有將阮兒帶到Y國,一切都在A城結束就好了,那樣或許阮兒也不會……也不會受到那麽大的傷害。”布萊克誠懇地說道。
已經有人將阮天啟的拐杖遞給了他,他雙手進握住拐杖,幾番離地,好像是想要把拐杖狠狠地敲在布萊克的身上。
“外公,使不得,雖然母親已經去世了,但是生前她留給我的日記本裏說自己並不後悔當初的選擇。”寧馥羽護著布萊克。
“給你留的日記本嗎?”阮天啟低聲喃喃道。
寧馥羽連忙接話:“是的,母親親手寫下不要埋怨父親。”
阮天啟仍舊是不滿意,他生氣地說道:“被他迷了心智還有什麽可埋怨的!”
“外公,在這個世界上兩個人相愛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情啊,他們難道就這樣生生地分開嗎?隻有愛過生命才有意義啊。”寧馥羽非常激動地說道。
“你還年輕,滿腦子都是想著這樣情大於天,但是我不一樣了,等到你像我這個年紀再去看,難道不是應該親人的意義最大嗎?”阮天啟對寧馥羽的觀點並不讚同。
今天不過是第一次見麵就要跟外公吵起來嗎?寧馥羽不願意這樣做,她收斂了自己的情感,安靜了下來:“外公您說得對,親情也是非常重要的。”
“罷了,罷了,我跟你抬什麽杠,布萊克,你以後休想再踏進阮家半步!”阮天啟扶著拐杖的手在微微顫抖,他的嘴唇都在小幅度地抖動著。
布萊克完全同意阮天啟的要求,對他來說隻要能夠看到寧馥羽就一切很好了。
“伯父,我理解您的心情,一切都是我的錯。”布萊克已經是從愁眉苦臉中恢複了正常表情。
“你出現在我的麵前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能夠將你的扭送到警察局嗎?能夠將你償命嗎?”阮天啟始終沒有辦法原諒布萊克,就是這個人給自己的家庭帶來了巨大的災難。
顧錦老早就已經出去了,在外屋裏靜靜地坐著,雖然不想聽他們的對話,但那聲音仍舊傳入了他的耳朵裏。
他不願參與阮家的事情,但是隻要是寧馥羽的事兒,他是鐵定會幫助她的。
阮傾昀為什麽回到了a城卻沒有找阮天啟?單單是高度的自尊心讓她這樣嗎?
“如果我送到警局能讓您消氣的話,就請您把我送過去吧。”布萊克鄭重其事地說道。
“你以為我不能嗎?”阮天啟說道。
“對不起,隻要您能讓我照顧羽兒就是對我最大的恩惠。”布萊克的的雙眼看著阮天啟,兩個人的目光相互定格。
“你還想要照顧羽兒?”阮天啟大怒。
這無疑讓布萊克感到恐懼,他說道:“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你已經掠奪走了我的女兒現在還妄想撫養我的外孫女!”阮天啟用拐杖將地麵敲得“邦邦”直響。
他們在爭奪撫養權嗎?寧馥羽覺得頭大,這樣兩個長輩在她的麵前爭吵,而且還是為了她。
寧馥羽躺在床上,一句話都插不進去,她無力地跟他們說道:“能不能問問我的想法之後再做定奪呢?”
她好歹也已經成年了啊,自己的人生本就應該由她自己掌控。
寧馥羽的話一說完他們就不再橫眉冷對了,兩人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布萊克略顯慚愧地說道:“是的,我沒有顧及羽兒的想法,對不起羽兒。”
阮天啟也用慈善的聲音跟她說道:“羽兒,你願意怎麽做,我們都聽你的。”
她先是將布萊克叫過來,然後寧馥羽將他的手拉到阮天啟的手上:“我的想法就是,以後無論是父親也好,外公也好,我都想跟你們在一起。”
阮天啟將手一抽,臉上僵僵的,好像是有點不好意思,他說:“我不想看見他,他連當時的情況都沒有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麽我要原諒他,心平氣和地跟他一起撫養你!”
布萊克“額”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說道:“伯父,您……”
“哎呀!”寧馥羽叫道:“都是一家人,為什麽還叫外公為‘伯父’?”
布萊克看了阮天啟的臉色,立刻改口道:“對不起,父親,我不知道還從哪裏跟您講起。”
“你起碼給我說說為什麽阮兒回國來了吧!”阮天啟一臉“這不過分吧”的樣子。
於是布萊克又將那個被人設計陷害的橋段完完整整地給阮天啟說了一遍。
但是他講完以後阮天啟也沒有想要原諒他的意思,寧馥羽反而又聽了一遍還是覺得無限感慨。
“為什麽昀昀回到國內以後她沒有跟我聯絡?”阮天啟問他,語氣已經是沒有之前的憤慨了。
“實際上阮兒她也是非常想您的,每年您過壽辰的時候她都想回去來著,但是她最後還是沒有回去,她怕會惹您生氣。”布萊克如實回答。
阮天啟的脾氣一下子都沒有了,他其實也明白的,女兒究竟是心裏有沒有他,是不是一個為了愛情而拋棄一切的人。
最後她的離開,或許跟自己的嚴酷有著重要的關係。
他閉著眼睛,將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寧馥羽連忙問他有沒有事,阮天啟擺擺手。
“我承認自己也有錯,作為父親的居然會跟女兒置氣,真是……”阮天啟想起了過去。
他一直都是一個高傲的人,在他的人生路上從來沒有過失敗,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心,所以阮傾昀不按照他的規劃,要嫁給一個外國人,離開他的身邊,阮天啟絕對不會同意。
高壓式的激烈反對,從來沒有跟阮傾昀進行溝通,她對待愛情和親情的想法,他一概不知,隻是一味地反對他們的愛情。
所以出現了與他期望相反的情況,女兒不顧一切地離開了家門,自己也從A城搬了出去,將過去的所有都抹殺掉。催眠自己阮傾昀就是他人生的唯一失敗,絕不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