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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北昌行之三十七

  第349章


  子衿姐姐覺著,姚節這子簡直是個才啊!雖然念書不成,但人家搞外交絕對是一把好手,這還沒去北靖關謀職司呢,就對著江贏一口一個“江姐姐”了。我的哪,子衿姐姐都聽不下去了,姚節,“贏妹妹比你還一歲哪,虧你叫得出來。”


  姚節臉皮八丈厚,道,“我這主要是為了表示尊敬。再了,我雖然年紀大一點兒,個子也高,其實心裏歲數。”


  子衿姐姐都受不了他,江贏也是直樂,問他,“你心裏歲數是多大?”


  姚節大言不慚,“大概七歲吧。”


  反正,姚節是有空就同江贏湊近乎,阿冽不比姚節臉皮厚,阿冽完全是正常十六歲男孩子的表現,他見著不大熟的且不是親戚的女孩子都有些害羞,尤其是自己將要定親的時節,阿冽在這上頭比較敏感啦。


  阿冽這次非但是送表兄陳遠表嫂何培培夫妻過來,還帶來了母親給姐姐的一個匣子,何子衿接了,除給匣子墜地上去,何子衿道,“什麽東西,這麽沉。”打開來是一匣整整齊齊的銀錁子,銀錁子上頭有一封信,何子衿取了信看一遍,命丸子把銀錁子收起來,忙去何老娘房裏道,“祖母,好消息。”


  何老娘正與江老太太話呢,見自家丫頭過來,還是好消息,忙問,“什麽好消息?”


  何子衿笑,“阿冽同餘姑娘的親事定下來了。”


  “當真?”聞此訊,何老娘的眯眯眼都瞪得溜圓。


  “我娘信上的,同餘家定了,今冬就把親事定下來,是投了吉日,就在十一月初八。”何子衿把信遞給祖母。


  何老娘忙接了,她仔仔細細的看過,臉上滿是喜色,一麵拍著大腿一麵笑道,“可真是大喜事啊!”


  江老太太連忙問這餘姑娘是哪家的姑娘,何老娘笑,“就是咱們北昌府餘巡撫家的孫女。”


  江老太太一聽是巡撫家的孫女,連聲道,“唉喲喂,這可真是再好不過的好姻緣啦!”


  “是啊。”何老娘笑眯眯地,“先時沒定下來,不好跟親家,也是阿冽的福氣。自從這孩子中了秀才,多少人家打聽他的親事,我原不叫他這麽早定親,怎麽著也得考上舉人再哪,不想人家巡撫大人就相中了他。誒,再想不到的緣份。”何老娘這話,何子衿聽著都臉紅,什麽槳怎麽著也得考上舉人再哪”,這老太太,也忒會吹牛了有沒有!

  江老太太聽何老娘這般,道,“誒,先成家後立業,阿冽是長孫,不一樣,先把親事定了,心性也就定了,以後更上進。還不耽誤傳宗接代給您生重孫。”


  “是啊


  。”何老娘笑眯眯的,同何子衿道,“你娘不是叫你去榷場看看有沒有成色好的寶石麽,你這就去吧。挑好的,別委屈了人家姑娘。”


  “知道。”沈氏信裏都了,想叫閨女代買些上等寶石,打套金頭麵,給餘姑娘做定親禮。


  何子衿邀請江贏同去,消息的傳播速度是令人心驚的,何子衿同江贏這事兒時,江贏就知道阿冽要同餘家定親的事了,江贏還,“餘家這親事不錯,餘巡撫在北昌府多年,有名的好官。北昌府有今日氣象,多賴餘巡撫多年安民撫民,與民生息。”


  “是啊。”何子衿就了請江贏一道去榷場買寶石的事,何子衿道,“你眼力好,幫我看看。北涼地而狹,寶石商沒幾個,再有就是自更遠的北麵兒來的外族商人了,他們那裏時常有賣寶石玉石的,我在這上頭不大懂。”


  知道是定親用,江贏就心中有數了,道,“他們那裏的玉同我朝的玉不大一樣,不過,我瞧著成色也不錯。寶石的話,咱們主要看看紅寶石,定親是喜事,多用紅寶石。”


  本來是女人們逛街的事,結果,姚節知道後,也一道去了。


  而且,姚節可不是作為拎包弟去的,姚節自稱對寶石極具鑒賞力,他是做為專家一道去的。阿冽也一道去,阿念因要在縣裏檢查雪後受損屋舍,並發放救濟之類的事,沒有去。不過,千叮嚀萬囑咐的,把子衿姐姐托付給了舅子,什麽,“出門記得帶熱水,大冷的,別叫子衿姐姐喝涼的。”什麽,“吃飯就去這幾個地方,合子衿姐姐的口味兒。”什麽,“多留心,瞧著子衿姐姐累了,就歇一歇,買東西不必急。”,反正吧,那一通囉嗦,阿冽都跟姚節道,“阿念哥自從做了姐夫後,囉嗦的要命。”


  姚節道,“男子漢大丈夫,就得像阿念哥這樣對待媳婦才好哪。阿念哥一看就長情。”因為有個不怎麽樣的親爹,姚節就喜歡對妻子有情有義的男人。


  “我曉得。”阿冽道,“不必阿念哥,我也不能叫我姐和江姐姐累著啊。”


  倆人一回話,就去檢查出門要帶的東西了。


  男孩子大了,就會自發的學會做事,像阿冽姚節,都是細心孩子,把姐姐們這趟出門安排的妥妥當當的。因為三姑娘何琪也沒去過榷場,倆人聽是去看寶石,也跟著一並去了。


  倆饒意思是,不自己戴,兩家都是有兒子的,寶石存著也不會壞,倘有合意的買一些也不錯,像阿冽這樣,以後打頭麵給兒媳婦定親用也體麵。當然,亦可見,兩家經過這幾年經營,日子過得很是不錯。


  江仁是榷場熟客,胡文卻是還未去過,倆人幹脆一並去了,還拉上自帝都販來的貨物,入冬就是年了,過年時,正是各項貨物的采購高峰。


  且,既然大家都去,陳遠何培培索性也跟著一道去開眼界。


  隻是,這一去榷場,買的可就不隻是寶石了。衣料什麽的,大家倒是不用買,來北昌府前江仁胡文就販了很多衣料子過來,要穿隨時都櫻就是毛皮啊,唉喲喂,三姑娘何琪這叫一通買啊。主要不是給自己買,家裏男人、孩子、公婆,不都要穿的麽。原本上回何子衿都買了一車,給三姑娘何琪給帶動的,又買了半車。陳遠何培培也買了好些,這皮子比老家的要好。連江贏也跟著買了好些,更甭提去挑寶石的時候,寶石、水晶、琥珀、金銀器、玉器,真是,看到啥都想買。


  去榷場的時候,也就四輛車,待回家的時候,除了帶去的四輛車,還租了三輛車回來,絕對是滿載而歸

  。


  這一通買之後又休整了兩日,陳遠何培培就要告辭了,何念王氏夫妻還在北昌府等著要去何涵那裏呢,怕老兩口著急,夫妻不好在沙河縣久待。


  夫妻兩個要回北昌府,阿冽也得回去,他眼瞅著定親在即,家裏要忙的事情多,何老娘想著大孫子定親,家裏要她不在,這親怎麽定啊。故而,一並張羅著要回北昌府。何子衿道,“您著什麽急呀,眼下無非是預備定親的聘禮,待阿冽定親時,我們都得去呢,到時一並去不就成了。”


  何老娘哪裏能不急,她老人家是既歡喜又心急好不好,何老娘道,“你哪裏曉得,這預備聘禮的門道兒就多著呢,你娘一個哪裏忙得來,還是得我回去看著,不然她心下沒底。”


  雖然何子衿並不這樣認為,但死活勸不下來,何子衿隻得依了老太太。


  好在,何老娘不是沒有冬趕過路,把厚衣裳厚毯子什麽的都找出來。何老娘這次回去,因得匆忙,便沒帶興哥兒,興哥兒正與珍哥兒一並在羅大儒那裏啟蒙,不好總耽擱功課。興哥兒倒也沒什麽意見,他就是問了問新嫂子俊不,得知很俊後,興哥兒挺高興跟阿珍吹噓了一回,還邀請阿珍去參加他大哥的定親禮。阿珍很鄭重應了,還問,“一道帶曦妹妹去成不?”


  興哥兒道,“當然成啦,我大哥是阿曦的大舅哩。”


  阿珍在輩份上總有些混亂,仔細想了想,覺著興哥兒得有理,就去同曦妹妹商量去參加阿冽哥定親禮穿什麽衣裳的事了。


  是的,甭以為孩子就沒有審美了。


  阿珍童鞋就在穿衣上特有審美,他見著他姐買的皮子了,還有好幾條紅色的狐狸皮,他姐給他做個鶴氅,阿珍決定讓他姐給他和阿曦妹妹一人做個紅披風。阿珍還跟他姐了樣式,“就是子衿姐姐給阿曦做的那種雲肩的樣子。”


  “那就是披肩,不大擋風。”


  阿珍童鞋非但有審美,還很有想法,同他姐道,“裏頭是緞子披風,外頭是狐狸雲肩。”


  人家都要出樣式來了,江贏笑,“好吧。”又阿珍,“怎麽這麽臭美啊。”


  阿珍一臉認真,道,“阿冽哥定親時穿的,得鄭重。”


  阿珍還把做衣裳的事同阿曦過了,阿曦是個大嘴巴,剛把話俐落就把她和阿珍哥一起做新衣裳的事了。唉喲,孩子多了,不要做衣裳,連口涼水都不敢喝。一聽阿珍阿曦做新衣裳了,阿曄興哥兒也不幹啊,再有重陽大寶二寶二郎,都是半懂不懂的年紀,見大家都要做新衣,他們也不能落下啊,於是,紛紛要求做新衣,何子衿三姑娘何琪都,“現在做了,過年可不做了。”


  孩子們可不管什麽時候,反正有新衣裳穿就成。


  好在家裏女人們都是擅針線的,就何子衿針線不咋地,但三姑娘何琪倆人加起來也不如何子衿做得快啊,她是隻講速度不講質量的,何子衿一就給姚節做了兩身棉衣,像姚節這種偷偷摸摸來北昌府的,身上銀子興許帶了不少,不過衣裳定是沒帶足的,又把阿念的一個新皮裘給了姚節,何子衿道,“你那嗇也有兩身,叫他收著,做個換洗什麽的。”


  姚節感動的了不得,“姐姐就是我的親姐姐。”


  “行啦。”何子衿還給他準備了些藥材,去從軍什麽的,算是有備無患吧

  。


  這裏都準備好了,陳遠何培培阿冽姚節還有何老娘,在江仁運糧隊伍的帶領下,就回北昌府去了。


  陳遠何培培回北昌府後就直接奉何念王氏跟著江仁的運糧隊伍一道,去了北靖關。姚節沒直接去北靖關,因著好朋友阿冽的定親禮將至,他打算留下來幫忙,待好友定親後,他再去北靖關投軍。


  何老娘這一回家就是忙的,都沒姑上尋何念與王氏的晦氣,先把自家丫頭給買的寶石拿出來給了沈氏,還剩了半匣銀子也帶回來了。沈氏看寶石成色都不錯,還呢,“怎麽還剩了這麽些銀子?”


  何老娘笑,“來也是沾了光。阿仁阿文他們不是自帝都販了不少衣料子茶葉過來麽,趕上那珠寶商正想要這些,兩相兌換的,可不就便宜了。我看這寶石成色都很好。”


  “是啊。”沈氏見紅寶石皆色澤勻淨,在匣子裏分大中三種挨格子放著,還有些罕見的綠寶石、水晶,再有就是玉石。這年頭,玉並不是何子衿前世那般被人炒到價的存在,玉石除非是羊脂玉或是水頭極好的翡翠,一般都不貴。如何老娘帶回的了塊,活像個不規則的磚頭,沈氏道,“這玉可是不。”


  何老娘道,“不是咱們國的玉,是買寶石的搭頭,給了兩塊,丫頭片子留下了一塊,這塊叫我帶回來了。可是沉的很。”


  沈氏道,“能掏好幾幅鐲子了,再做些玉佩墜子之類的也不錯。”


  何老娘還帶了些衣料子給沈氏,道,“丫頭叫你做衣裳的。是朝雲師傅給她的料子,我看這料子新鮮,你穿有些亮了,倒不若添在聘禮裏,也好看。”


  沈氏摸摸這料子,入手絲滑,像撫摸上好的玉石一般。沈氏點頭,“真是好料子。”


  何老娘又問預備了多少銀子作聘禮,沈氏道,“阿冽他們兄弟三個,總得一碗水端平,咱家這條件,親家也知道。我想著,照著一千銀子預備,也夠了。”


  何老娘想了想,道,“餘姑娘到底是好出身,雖不必打腫臉充胖子,阿冽也是長孫,這樣,我再添五百,湊個一千五百兩,聘禮上也不簡薄。”


  沈氏笑,“那我就不與母親客氣了。”


  “客氣啥,咱阿冽這福分,也是想都想不到的。”一想到自家孫子要娶巡撫家孫女,何老娘就打心眼兒裏得瑟,唉呀,以後就跟巡撫家是親家啦~

  何老娘又問,“我聽餘姑娘的爹在帝都做官的,阿冽這去帝都,可去餘親家家裏問過安?”


  沈氏笑,“哪裏能不去呢。阿素陪他一道去的,阿冽餘大人很是和氣,還問了他些文章功課,叫他繼續努力上進。回北昌府前,還叫他過去吃了回飯。”


  何老娘笑道,“這就好,這就好。”要是人家看不上她孫子,也不能總叫去吃飯不是。因孫子得了樁好姻緣,何老娘特意叮囑沈氏,“打頭麵也甭氣,實誠些。”


  沈氏笑應了。


  不過,頭麵啥的,還真沒用多少金子,當然,手工費比打首飾用的金子半點兒不少。頭麵這事兒,是姚節幫著張羅的,姚節自帝都來,知道帝都現下流行的新樣式。姚節張羅著打出來的頭麵,絕對輕盈纖巧,北昌府再沒見過的新花樣。


  姚節就了,“女人們喜歡的,不一定是多有份量的頭麵


  。得美,得好看,戴出去得能出風頭。”他連寶石用的也不多,隻是恰到好處的點綴一二,待頭麵打得了,拿回去一看,人人都好。


  何家也提前就聘禮的事同餘家通了氣,主要是,男方多少聘禮,女方按著聘禮數目給女孩子預備嫁妝即可。當然,嫁妝到底多少,全憑女方心意。有按聘禮多少來預備的,也有多給的,也有少給的,都不一樣。但不論多少,嫁妝在律法上是女饒私產,過嫁妝單子什麽的,都要有雙方印簽鑒證的。就是日後,嫁妝仍是屬女方支配,婆家是沒有支配媳婦嫁妝權力的。


  何家這聘禮,不多,但也不算少。


  其實,加起來也不止一千五百兩了,像打首飾用的紅寶石,因著絲綢茶葉換來的,基本上就是成本價。再有如何子衿給添的兩匹衣料,皆是宮裏給朝雲師傅送來的貢品,想一想朝雲師傅乃皇後她唯一嫡親舅灸地位,給他的東西,便是餘家都不一定櫻

  朝雲師傅知道阿冽定親的事,還送了一對鴛鴦佩。


  故而,何家這聘禮,不上煊赫,但也實打實的很有幾件好東西。


  阿冽定親的時候,何子衿阿念胡文三姑娘何琪江仁連帶著江太太江老爺江老太太江太爺並一幹孩子們都來了,那叫一個熱鬧。


  在北昌府,何家是與巡撫大人家結親,故而,來的各路同僚也不少。當然,大部分是兩頭吃酒的,這年頭都是大家族,便是分開來,家裏一半人往巡撫大人府上去,一半人往何家去,也足夠熱鬧的。


  整整熱鬧了一日,何恭這不大吃酒的都早早便吃醉了。


  沈氏好些,定親那日,沈氏要親自過去給新娘子插戴,何子衿同沈氏一道去的巡撫府。沈氏取出一對紅寶石長簪,簪在餘姑娘發間,餘家回以餘姑娘親手做的針線,這定親禮,就算完成了。


  阿珍阿曦一人一身紅披風的跟著去看新娘子了,阿珍真的是粉兒仔細粉兒仔細看的,人家餘姑娘羞的臉都低低的,他還湊過去仰著臉兒看,然後,很鄭重的,“沒有曦妹妹好看。”


  何子衿笑,“你就喜歡包子。”見餘姑娘雙手快把帕子絞爛了,怕餘姑娘不大自在,忙拉了阿珍到身邊兒來。


  孩子話,哪裏有個準兒,大家也不過一笑置之。餘太太眼力極好,紀珍時候,她是見過幾回的。隻是,紀珍那會兒年紀,紀珍不記得餘太太了。餘太太卻是記得清楚,主要是,像紀珍這麽漂亮的男孩兒,委實不多見。餘太太也知道紀大將軍家長子在沙河縣念書的事,心中已有準頭兒,笑問,“這是阿珍吧?”


  何子衿笑,“是。非要跟著過來,隻得帶他們來了。”


  餘太太笑著招呼阿珍到跟前兒,卻沒有破阿珍的身份,笑道,“這孩子生得越發好了。”讓丫環拿果子來給孩子們吃,餘太太笑道,“這樣熱鬧的日子,孩子過來才好哪,多吉利啊。”


  何子衿笑道,“我家別個不多,就是孩子多。”


  “人丁興旺,方是吉兆。”餘太太很滿意何家,又讚阿曦生得可愛,何子衿笑,“憨吃憨玩兒的。”


  “這個年紀的孩子,可不就憨吃憨玩兒的。”


  男方過來給親娘子插戴,就在女方這裏吃席,沈氏何子衿母女早就在餘家吃過飯,本就是熟人,這回吃飯,就越發親近了


  。


  總之,阿冽的定親禮是熱熱鬧鬧的過了。


  阿冽定親禮後,眼瞅也是臘月了,江贏就先帶著弟弟回家了。阿珍也想回家看自己的弟弟,他主要是舍不得阿曦妹妹,想把阿曦妹妹一並帶自己家去。何子衿道,“現在不行,妹妹還呢。得等妹妹大些,才能去做客呢。”


  阿珍道,“那得等妹妹多大啊。”


  “像阿珍這麽大就行啦。”狡猾的大人何子衿回答。


  阿珍有些不樂意,可心裏到底也知道阿曦妹妹還,於是,很舍不得的看向阿曦妹妹。阿曦很有智慧的奶聲奶氣道,“我把我的鐲子送給珍舅舅,珍舅舅見著我的鐲子就是見著我了。”


  阿珍從自己脖子取下個玉墜子來就要給阿曦妹妹戴上,同阿曦妹妹道,“我不要鐲子,你也把你的墜子給我吧。”


  這玉墜是何子衿在榷場得的人家贈送的玉料,做鐲子剩下的料子讓工匠給孩子們照各人生肖打麿的,阿曦的是猴子,阿珍的是龍。倆人肉麻兮兮的交換了玉墜,阿珍又叮囑阿曦妹妹在家好好吃飯,要是被阿曄欺負了,等他回來替阿曦妹妹教導阿曄外甥。


  好吧,阿珍的輩份一向很錯亂。


  總之,阿珍是從早飯一直叮囑到夜宵,把何子衿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十分懷疑阿珍上輩子是肉麻狗血般檔的愛好者投的胎。


  此次,江贏帶阿珍回家,姚節就跟著一道去了北靖關謀職。


  阿念笑道,“阿節這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何子衿道,“我看阿節挺好的,做人機伶些沒壞處,要緊的是心正。隻要心正,必為棟梁。”


  阿念眼睛彎彎,“我與子衿姐姐的不同一件事。”


  “什麽?”


  阿念道,“我看阿節對江姑娘似是有意。”


  何子衿眼睛瞪的老大,“絕不可能!”


  阿念一挽子衿姐姐的手,笑,“起碼是有好福”


  “阿節可能是想在北靖關有所發展,但也不可能因此就搭上自己的親事吧。”


  “姐姐誤會了,我不是阿節是想攀紀將軍家的高枝,我是,他對江姑娘有意思。”


  “這還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阿念道,“男人對女人殷勤,隻有兩種可能,一是想從女人這裏得到好處,二則是對這位女子有好福你看阿節好像是希望能與江姑娘搞好關係,在北靖軍得到個好的職位。他可能連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江姑娘有好福”


  何子衿很是謙虛的請教阿念,“連阿節自己都沒覺出來,請問探花先生是怎麽覺出來的?”


  探花先生春風得意的一笑,悄悄在探花太太掌心一勾,眼尾笑的飛揚起來,“我是過來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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