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想不到的援手
何子衿給朝雲道長一番打擊,好在她心理素質好,何子衿覺著,她家朝雲師傅沒啥朋友的原因就是嘴巴忒毒了。
何子衿非但心理素質好,臉皮也厚,她還跟朝雲道長打聽薛帝師啥時候走,她覺著薛帝師幫了自己的忙,怎麽著也要預備些土物給薛帝師才校
結果,朝雲道長隻是淡淡的瞥了何子衿一眼,就扭過頭繼續看書去了。
啥都沒。
是的,啥都沒!
從朝雲道長這裏打聽不出來,聞道聞法他們都是朝雲道長的徒弟,更是啥都不的。何子衿也不好去問人家薛帝師,你打算啥時候走啊。她畢竟是朝雲師傅的弟子,這樣問,倒像是要趕人家薛帝師走似的。於是,何子衿就打算今兒個回去,明兒就把東西帶來。
她這樣打算很穩妥,結果,第二來時,薛帝師已告辭離去。
何子衿驚訝不已,“薛帝師這就走了呀!”她同阿念背了不少東西來呢。
“嗯,走了。”朝雲道長瞟何子衿一眼,道,“常來常往的,帶這許多東西來做甚?不必這般。”何子衿唇角抽了抽,朝雲道長已對聞道道,“既然子衿帶來了,就收下吧。”
鬧得何子衿沒好意思,這裏隻有一半是給你的呀,師傅~
當然,何子衿懷疑朝雲道長有些吃醋,是不是覺著她對薛帝師比對自己好不高興呢~這麽自我感情良好的想著,何子衿取出存放在朝雲道長這裏的薛帝師的簽名書,同阿念道,“先給阿仁哥,讓阿仁哥擺鋪子裏。”
阿念擱背簍裏,何子衿再三叮囑,“跟阿仁哥,這是薛帝師親筆簽名,可不能弄壞了啊。”
聞道問,“擺書鋪子裏做甚?”按子衿師妹的財迷本性,應該擱家去藏著才對吧?
“我又讓阿仁哥進了一百套薛帝師全集,這個擺在最前頭,人們瞧見薛帝師的簽名,就知道咱們書鋪子同薛帝師關係不一般哪。這樣,買的人不就多麽!”何子衿著自己的算盤,“等阿念春闈時,再叫阿念帶著這書去帝都走關係。”
聞道感歎,“薛帝師可算是給你坑了呀。”
“什麽叫坑了呀?薛帝師也是看我有人品,心虔,才給我簽名的。”何子衿深為自己的機伶自得。
聞道心,怪不得背這麽些東西來呢,坑人家一頭,這是想補償麽……
當然,何子衿也發現,盡管薛帝師化解了她的危機,而且,薛帝師能來,肯定不是看她的麵子,她有個啥麵子啊,看也是看朝雲師傅的麵子。但似乎朝雲師傅與薛帝師的關係很一般哪。
何子衿就沒再提薛帝師的事兒,不過,很明顯,朝雲道長聽到何子衿把薛帝師給坑聊話後,臉色還是很不錯滴,同聞道道,“早上不是有新摘的櫻桃麽,拿出來給你師妹嚐嚐。”
何子衿問,“師傅你不吃醋啦?”
朝雲道長沒好氣白她一眼,將書一卷,敲大頭一記。
何子衿嘿嘿嘿傻笑,朝雲道長不由也笑了。
何子衿吃過櫻桃就幫著燒飯去了,何子衿雖然比較喜歡燒菜,但如今端午已過,氣一日熱過一日,這時候,她早不喜往灶台上鑽了。如今主動過去,不必朝雲道長也知道她過去幹啥,無他,何子衿有了新偶像,跟聞道打聽習武的事,她聽聞道是絕世高手來著。
聞道跟著朝雲道長這些年,別的不,拿架子的本事不比武功差,何子衿越跟他打聽,他越不了。看他這樣,何子衿激將道,“看你武功就知道沒有聞法師兄好。”
聞道不滿,“你一丫頭,懂啥?”
“還性別歧視。”何子衿得意,“中你心事了吧?就憑你這瞧不起女人勁兒,你就是神仙下凡,我也不稀罕!”
“我也不用你稀罕,你去稀罕阿念就行了。”
何子衿啐一聲,端著一碟子白蝦走了。沒到成塊兒,倆人處於暫時翻臉階段。待得下午,聞道就看到何子衿師妹同聞法那家夥在一起嘀咕,聞道與朝雲道長道,“女人可真善變。”明明中午還一口一個“聞道師兄”呢。
朝雲道長一樂。
待得傍晚回家,何子衿同阿念吹噓了一路聞法師兄的武功如何厲害,聽得阿念險要棄文習武。隻是,到家後,何子衿就一句都不了。阿念知道這是子衿姐姐有分寸的緣故,因為就是阿念也覺著,朝雲道長是個低調人,不會喜歡有人宣揚他道觀的事的。
老鬼也道,“子衿真是個有分寸的人。”
阿念心回一句,“這還用你。”自己的上輩子可真沒用啊,當初子衿姐姐有難,阿念問老鬼是凶是吉,老鬼是屁都不上來。
給這麽一隻沒用的老鬼鬼上身,除了能指點下自己文章,還有啥用啊!
老鬼對阿念如此作想十分不滿,老鬼道,“要不是我上你身,你有啥本事讓一位探花大人指點你那狗屁文章啊!就是租房子,這租金也綽綽有餘了吧!”他老人家覺著自己對後世的貢獻多矣,隻是偶爾不能預知未來麽。這也沒法子,他上輩子又跟何家不熟,誰知道何家未來在哪兒啊!這子,專撿他不熟的問,結果,還被遷怒啦。要知道,他老鬼也不是好惹滴呀~
一人一鬼,一今生一前世在肚子裏拌著嘴,就同子衿姐姐手拉手的回家啦。
家裏倒正熱鬧,陳姑媽過來話,何老娘見著倆人先問,“見著帝師沒?”“帝師”這倆字從何老娘嘴裏出來,調子就高了八度,何老娘深為自家能認識這樣的高級人物而自豪!是的,高級人物,何老娘一到帝師倆字就覺著,特高級!
何子衿道,“薛帝師一早就回家去了。”
“沒見著啊。”何老娘有些蔫,陳姑媽道,“唉喲,我的妹妹,你可知足吧。我聽,人家帝師還給恭兒、阿念看文章了,是吧?這就是想也想不到的福分啦!”
何老娘想到自家已是沾光不少,笑,“姐姐的是,我是想著,人家薛帝師幫咱家大忙,這不是讓丫頭片子給人家送些東西去麽,雖沒啥值錢東西,是咱家的心意哩。”
倒也是這個理,可誰想人家走了呢。陳姑媽寬慰兄弟媳婦何老娘道,“放心吧,人家有學問的人,不看重這個哩。”
老姑嫂著話,就將這事岔開了,陳姑媽又,“今年阿恭阿念都要下場的,打算什麽時候去州府備考,可有主意了?”
“八月才考,七月再去也不遲。七月中得祭一祭那死鬼,讓他在地下保佑著阿恭阿念。”
陳姑媽道,“那也好,我叫人預備出別院來,阿恭阿念過去就好住的。”自從上番何子衿倒黴,陳姑丈也是幫了不忙的,兩家有些淡的關係複又親密起來,便是何老娘閑了也喜歡念叨幾句“到底是親戚”啥的話。
老姑嫂倆恢複感情,有有笑好一陣,直待色將晚,陳姑媽才告辭回家。何老娘沈氏苦留飯也留不住,陳姑媽笑,“眼瞅就黑了,等下回來吧。”其實中午就在娘家吃的。
一家子送走陳姑媽,何恭從外頭回家,滿麵喜色,“忻族兄回來了。”
何家頓時都高興起來,當初陳姑丈能及時通知何家讓何子衿避一避,還是多虧何忻在州府得了信兒打發人悄悄告訴的陳姑丈呢。何老娘道,“咱們得置兩席酒,把你族兄族嫂都請過來才好。”
何恭笑,“我已與族兄了,今兒有些晚了,忻族兄剛從州府回來,看他模樣,是有些倦意的,明兒個我過去請他來。”
沈氏笑,“丸子去跟周嬤嬤一聲,明兒好生預備幾道菜。”又同丈夫道,“再把族長恒族兄一並請來才好。”當時族裏也有來幫忙的。
“這話是。”
何子衿忍不住問,“爹,忻大伯是怎麽知道那些人盤算我那事兒的?”這才是重點吧。
何恭吃口茶方道,“來咱家真是有幾分嶽,就是先前你不是把那花兒賣給花商李家麽,是李家的前五奶奶跟你忻大伯的。”
何子衿一聽就不明白了,問,“怎麽是前五奶奶,李五爺的元配不是早因病死了麽?”
“不是李五爺的元配。就是來過咱家的那個,還同繡坊的李大娘認識,那位姓江的奶奶,先時我與你去州府,咱們不是還去過她夫家麽。”何恭道,“我聽你忻大伯,她現在不在李家了,自李家出來,改嫁了一位將軍。要不這事兒你忻大伯不能知道,是江奶奶先聽了,著人知會了你忻大伯一聲,你忻大伯才知道,告訴了你姑祖父。”
“原來是江奶奶啊。”何子衿再也想不到的,沈氏亦道,“好幾年不聯係,難得她還記得知會咱們。”
“是啊。”何恭原是有些拘泥的性子,但由於江奶奶在這件大事上給了他家幫助,也覺著,江奶奶人品委實不錯,改嫁啥的,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何子衿道,“咱們在縣裏離得遠,也不知道江奶奶的恩情,待明兒個忻大伯來了,咱們備些東西,打聽著忻大伯什麽時候去州府,托他捎去給江奶奶,也是咱們的心意。”
何恭點頭,“是這個理。人家對咱們有大恩呢。”倘不是先聞了風聲,哪裏會先讓閨女避出去,倘不是朝雲道長請了薛帝師來,怕要釀成大事。別個不,萬一閨女真被搶走,再怎麽也就晚了。
一時間,何家對江奶奶充滿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