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打算親事～
何子衿終於遇到了知音。
其實沈瑞這樣自信不是沒有道理的，他不是沈素這樣的俊秀人，不過，他也生的濃眉大眼國字臉，個子也高，隻是瘦些，將來個子長成，肯定是個威武人。
何子衿看沈瑞吃飯才算開了眼界，沈瑞一人飯量頂沈家一家子，沈素打趣，“買瑞算是買虧了，幸而如今年成好啊。”
沈母笑，“能吃是福。”
沈瑞憨憨一笑，“大爺就是太瘦，胖些更好看。像子衿姑娘這樣就好，臉圓圓的，看著就有福氣。”
何子衿吃飯慢的很，她還愛話，道，“可不是麽，我也這樣覺著。不過舅舅胖不了，他跟我娘一樣，吃啥都不會胖的人。”
沈瑞，“那不就白吃飯了？”在沈瑞心中，吃飯就得有吃飯的用處，除了長個子，還得能長肉才校長得結實了，就能幹活。
何子衿咯咯咯的笑。
沈素道，“你們倆倒能成塊兒。”
沈瑞雖能吃，人也能幹。
吃過飯他就去清理後院的雞窩了，如今沈家養著許多野雞，長成了就拿到縣裏去賣，很能賣得上價。
何子衿跑過去跟著看，還怪擔心的，問，“瑞哥，野雞不會生病麽？”雞有雞的習性，把野雞圈起來養，想養好並不容易。
沈瑞幹活手腳俐落，道，“這雞喜歡吃山上長穗草的草籽，雞窩也得時時清理，要是臭氣熏的，能把雞能熏死。咱村裏好幾家跟咱家學著養，都沒咱家養的好。”瑞哥頗是自得，這都是他的好手藝啊，還叮囑何子衿，“你可別把野雞愛吃草籽的事出去。”
何子衿道，“我嘴最緊啦，你放心吧。”
沈瑞清完雞窩，順道把豬窩，羊圈都理了一遍，聽何子衿要跟沈素去捉黃膳的事，沈瑞道，“老爺現在盯著大爺念書，哪兒有空捉黃膳喲。再，這樣事，不用大爺出馬，我帶子衿姑娘去吧。”
何子衿問，“瑞哥，你也會？”
沈瑞道，“這話的，大爺的本事，我早就學會了。黃膳不用捉，一會兒把黃膳籠子放下去，明兒一早去拿就校”
何子衿驚歎，“哇，田裏這麽多黃鱔啊！”
“也得看誰家的田。”沈瑞道，“我跟大爺的，田裏常有野黃鱔，城裏人愛吃這個，我跟大爺出去買了些黃鱔苗放田裏，也沒買多少，瞎養著唄。時不時的抓些去縣裏賣，也能賣錢。再者老爺鱔魚滋補，給大爺吃，好叫大爺考舉人。”
何子衿道，“不會有人去偷吧？”
“鄉裏鄉親的，誰不認識誰？咱們老爺跟大爺都是秀才公，就是偶有去偷的，不過一兩條罷了。我夜裏都會去走一走，沒事的。”沈瑞打掃完，便道，“我這就去放黃鱔籠子，包管明子衿姑娘有黃鱔吃。”
何子衿道，“我跟瑞哥一道去。”
沈瑞也挺樂意帶她，沈母聽是跟沈瑞放黃鱔籠子，笑著叮囑一句，“瑞看牢子衿，別叫她近水邊兒。”
沈瑞笑，“太太隻管放心。”
沈玄也鬧著要去，何子衿道，“你可得聽話，路上遠我可不抱你。”
沈玄攥著拳頭表示，“我不用表姐抱！我自己會走！”
江氏給兒子加件夾襖，順便給何子衿拿了件夾衣，，“風漸涼了，放了鱔籠子就趕緊回來。”何子衿應一聲，帶沈玄去了。
一路上，沈瑞都把何子衿的計劃打聽清楚了，他大包大攬，“我常跟大爺去山上，如今大爺沒空，我帶子衿姑娘去山裏逛逛一樣的。打獵啥的子衿姑娘就別想了，你年紀，打獵得往山裏走，你走不動，到時我去看看，嶽好獵些東西回來。倒是你可以拿個籃子去山上撿野果榛子啥的。”
“有很多嗎？”
沈瑞笑，“哪兒啊，有孩子們去撿，要是你嶽好，能撿個三五個，嶽差，就當爬爬山唄。”
何子衿：……
沈瑞跟長水村的人都熟了，路上有人打招呼，見何子衿麵生不由問一句，此時沈瑞便會昂首挺胸的介紹，“是我家的子衿姑娘！”
人們便道，“是你家姑奶奶家的丫頭吧，生得可真好。”
沈瑞完全不知謙虛，他仿佛別人在誇他自己一樣，大聲道，“是啊。我一見子衿姑娘都覺著像畫上走下來的娃娃！”
何子衿頭一遭聽人讚的有些不好意思，待人家走了，她道，“瑞哥，你真有十五啊？”這是忒實在還是忒自信哪。
不料沈瑞仿佛被人識破秘密一般，嚇一跳，低聲道，“子衿姑娘，你怎麽知道的？”完全不知何子衿不過隨口一句，沈瑞就把實話禿魯了。
何子衿瞪大眼睛，追問，“你到底多大了？”
沈瑞聲道，“你可跟別人。”
何子衿再次道，“瑞哥放心，我嘴巴最緊了。”
沈瑞方與何子衿道，“十二。”
“啥？”何子衿瞅著沈瑞的身量，不敢相信，“才十二？”
“是啊，要十二，怕賣上不價，因我生得高，就十五，也沒人疑。”沈瑞道，“來大爺還真是買虧了。”多付了銀錢。
何子衿安慰沈瑞，“誰虧了，瑞哥這樣能幹，養雞養羊都來得，尋常人哪裏及得上。舅舅是賺了。”
沈瑞笑，“大爺待我好，我當然得不能真讓大爺虧了。”他個子高到底還是個孩子，隻消片刻，就恢複了精神，嘰哩呱啦的同何子衿起如何下鱔籠捕黃鱔的事了。
何子衿與沈瑞挖了蚯蚓，瞧著沈瑞下了鱔籠，並約好明早早起跟沈瑞來提鱔籠，三人就回去了。
沈玄一回去就奶聲奶氣迫不及待的與他爹，“爹，瑞哥十二！”
何子衿沈瑞同時看向沈玄，心裏想的絕對是同一件事：這個八哥！
由於沈瑞十二歲的個頭就快趕上沈素了，大家推測，到沈瑞成年的時候肯定是個大個子。沈瑞看大家沒有因他年紀的事覺著虧本，也就放心的去洗澡了。
倒是何子衿，被沈素拎過來聞一聞，嫌棄，“好臭好臭。”
何子衿鬱悶，“我就看了會兒瑞哥清雞窩啊，雞窩也不太臭。”有沈瑞這樣的勤快人，她舅家的雞窩羊圈都挺幹淨的。
沈素道，“讓你舅母給你去洗洗，阿玄一道，出去跑這一圈，冷吧。”
何子衿強調，“我不跟阿玄一起洗。”
“對對，你是淑女。”沈素哈哈一樂，讓江氏給兩個孩子洗澡去了。洗好澡，何子衿還大方的給沈玄用她的潤膚膏，問沈玄，“香不？”其實她是想借機捏人家的包子臉兒。
沈玄，“香。”
何子衿他，“你怎麽嘴那麽快啊，有屁大點兒事都跟你爹。”
沈玄不大明白何表姐的意思，蠢蠢的露出疑問的神色，“啊？”
何子衿除了郊遊外，她還粉有做教育家的欲望，看沈玄這麽笨，決心把沈玄教聰明一些。然後，何子衿就教沈玄如何管理好自己的嘴巴。
沈玄的興趣不在於學習如何管理自己嘴巴，他跟何子衿熟了之後，就要求何子衿跟他在炕上打仗。打仗，其實沈玄太，隻要何子衿一把將他推個屁墩，沈玄就高心咯咯笑，然後精神十足的爬起來繼續求推倒。
最終，何子衿把沈玄推倒了一個晚上，沈玄最後屁墩後直接一躺，三十秒入睡。
江氏抱著睡著的兒子去屋裏安歇，同沈母道，“子衿頭一來，坐了大半日的車，又與阿玄玩耍了這半，母親還是早些歇了吧。”
沈母笑，“我也是這個意思，你先去吧，讓子衿在我屋裏歇就成。”
江氏又囑咐了子衿幾句，“茶壺就在床頭的櫃子上，夜裏渴了跟外祖母，裏頭我放的是蜜水。”
何子衿點頭，，“舅母，你跟舅舅也早點睡吧。”
江氏一笑，“好。這丫頭真是懂事。”就回去歇了。
何子衿來了，江氏沈素難免些孩子的事，江氏給兒子脫了衣裳，輕手輕腳的把肉乎乎的寶貝兒子擱被窩兒裏蓋好，道，“不知姐姐是怎麽教導孩子的，子衿又會話又懂事，還會讓咱們早點睡。你，她人兒，跟誰學的？”
沈素笑，“孩子嘴巧多是生，子衿話就的早，她現在正是有樣學樣的時候。”
“人家‘養女隨姑’，要是生了閨女像姐姐，像子衿這樣，也是一大樂事。”因為已生下長子，江氏完全沒有生子壓力了，就是來個閨女，她也挺高興。沈氏道，“咱們阿玄，興許是兒子的原因，嘴就不似子衿伶俐。我記得，子衿像阿玄這麽大的時候，可比阿玄會多了。”
“兒子多是嘴笨些的，你想阿仁時候，成念三字經，四個字就不會連一起，如今這不是也好了麽。”沈素笑，“咱們阿玄哪，錯不了，別看話不會，心裏明白。”
“他能明白個啥？”江氏摸摸兒子的發頂，笑，“就知道玩兒，我教他念個千字文，一句都不知跟著我念。”
“才多大的孩子，這著什麽急。”沈素不以為然，他自己被逼迫著念過書，雖然現在完全由被動轉主動，沈素卻是不想這般逼迫兒子的。
沈玄是長子，江氏心中自有一套育嬰守則，道，“你不是子衿三歲的時候就跟著家裏族兄念書了麽，現在詩經都會背了，你看多聰明啊。孩子就得從教，教得多了，就聰明了。”
沈素不與妻子爭這個，笑，“嗯，教吧。”
江氏年輕，心裏存不住事，何況夫妻感情極好，江氏便聲與丈夫道，“你看阿玄同子衿可好？”
沈素不知妻子的意思，便道，“挺好的啊，我看他們還玩兒得來，子衿倒有耐心，阿玄也願意跟她玩兒。”
“我不是這個。”燈燭掩映下，江氏眸中閃爍著淡淡笑意，“子衿年歲也隻大阿玄兩歲，姑舅姑舅親的，以後做親可好？我實在沒見過比子衿再可人疼的孩子了。”
沈素簡直服了女饒想像力，他道，“孩子們都還呢，提這個也忒早了些，以後大些再。不然，你可知孩子們脾性合不合呢？現在瞧著好，是因為年紀都的緣故。以後大了，各有各的心事，要是有這個緣分，不必咱們也是樂見其成。要是沒這個緣分，做表姐弟也無妨啊，反正都是親的。”
“這也是。”江氏笑，“我就是一見子衿太喜歡了，真恨不能是咱家的閨女。我與姐姐投緣不，子衿長的多俊哪，現在就這樣招人疼，以後更錯不了，定是咱們碧水縣數得上的漂亮閨女。阿玄除非是瞎子，不然怎麽可能不喜歡呢。”
沈素，“被你的我壓力好大。”
“這有啥壓力啊？”
沈素不得不提醒媳婦，“你這兒子是親的，一心一意給兒子尋一門好媳婦，我倒也想。你也得想想姐姐、姐夫的意思，子衿這孩子，生得漂亮，人也伶俐，現在姐姐叫她去陳家跟著女先生學些女孩子的功課，姐姐拿她當眼珠子一般，你想給兒子尋個好媳婦，姐姐未必不想給閨女尋門好婆家。”
沈家的家境的確是不比何家的，江氏給丈夫一，底氣去了大半。不過，江氏依舊道，“咱家難道不好，我一準當親閨女一樣待子衿。”
“所以我你別急，我未必不能再進一步。到時，也就配得上了。”沈素感慨，“先時為媳婦念書，這會兒是為兒子念書。”若自身不能有所進益，饒是沈素，也沒啥自信能對姐姐提及親事。
江氏是個開朗人，笑，“你少這樣。你有功名當然好，就是沒功名，我跟了你，一樣是一輩子。我沒過過那些富貴日子，也不想那個，咱們現在這樣也挺好。我聽姐姐，大戶人家可不一樣，不但有妻，還有妾來著，據還有通房，通房是啥呀？”
沈素搖頭，“這誰知道。”
江氏把夫妻兩個的被褥鋪好，道，“你，妻跟妾怎麽能在一處過日子呢？女人嫁了男人，男人又弄了個的，這如何忍得下？要我，得把那的掐死。”
“你可嚇死我了。”沈素笑嗬嗬地，“反正我不是那樣人，你就安心吧。”
“我就隨口一，可沒你。”夫妻二人寬衣躺下，江氏道，“所以我，富貴日子不一定過得了，咱們就這樣挺好。”
夫妻兩個些體己話，夜深便歇了，唯何子衿，熟睡中不知道已經有人在為她打算親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