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要是可以永遠不回家就好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盼娣拖到一天才動身,也沒坐車,就這麽慢吞吞的往家裏趕,到村裏時都已經接近傍晚時分了。結果,剛到家就聽說甄美又大鬧了一場,還差點兒叫李桂芳把屁股打爛了。


  盼娣忍不住長歎一口氣,隻感到無比的心累。


  “……她咋能這樣呢?明明就是三姐買的!寄回來給咱們的!就她摳門!死老摳!周扒皮!手裏捏那麽多錢是打算帶到棺材裏去嗎?”甄美趴在床上恨恨的咒罵著。


  原本,盼娣都已經放棄了跟甄美講道理。沒辦法啊,甄美那性子,你就算說了一籮筐的大道理,她也能權當沒聽到。再一個,說句實在話,苗家這邊真沒立場講啥大道理,因為上梁不正下梁歪,當長輩的沒做好表率,指望底下的小輩兒自己學好?做夢吧!


  可聽著甄美連“帶到棺材裏去”這種話都說出口了,盼娣卻是不能不管了。


  “四妹,我跟你說個事兒。年後我打算離家南下打工去。”盼娣一句道理都沒說,橫豎甄美聽不進去的,費那個勁兒幹啥?她直截了當的放出了這麽個大炸.彈,驚得甄美目瞪口呆。


  “南下?”


  “對,我想出去看看外麵是咋樣的,外麵人有是啥樣兒的。”


  這個話甄美理解不了,她隻知道在這個家裏唯一對她還算和氣的二姐也要走了,還不是嫁人,而是主動離開這個家。


  見她滿臉懵圈,盼娣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對於這個在別人家長大的妹妹,真談不上什麽姐妹情。可換孩子那個事兒,哪怕甄美是占了便宜的那個,實際上她也一樣是受害者。尤其何小紅對甄珠還是挺好的,這些年來一直心心念念惦記著,可對甄美就不同了,反正盼娣是沒發現她媽對甄美有啥特殊的。何小紅眼裏根本就沒甄美這個人!


  所以,盼娣對甄美添了一分同情。


  同情她在正常人家裏長大,三觀性子都定型後卻又被迫回到了這個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畸形的家……


  要是有的選擇,誰又願意托生到這種人家裏呢?!

  “大姐已經嫁出去了,她雖然是個吃虧的性子,可眼下瞧著,姐夫的為人也還成,她又頭胎就生了兒子,還不愛跟人起衝突,想來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的。三妹我是不用愁的,一來有奶在,輪不到我替毓秀操心,二來……”盼娣遲疑了一下,雖說她離家半年裏隻回來過兩次,可還是通過書信了解了一些關於毓秀的事兒,“毓秀該是個好命的人,都被故意換掉了,還是過得好好的,換個人保不準早早的就被蹉跎死了。偏她過得比咱們姐妹裏任何一個都好,連飛躍都叫她比下去了。以前那種日子她都能過好,現在她出息了,估摸著以後隻會過得更好。”


  盼娣最不操心的就是毓秀了,她一度還覺得李桂芳瞎操心。


  要是沒換孩子這樁事兒,毓秀在甄家自然會過得很好的。哪怕被惡意換掉了,她都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差點兒把何小紅搞死。那麽險惡的環境下,都不曾吃過半點兒虧,難不成長大了、出息了反而會吃虧手指?不會的。


  ——要是可以永遠不回家就好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盼娣拖到一天才動身,也沒坐車,就這麽慢吞吞的往家裏趕,到村裏時都已經接近傍晚時分了。結果,剛到家就聽說甄美又大鬧了一場,還差點兒叫李桂芳把屁股打爛了。


  盼娣忍不住長歎一口氣,隻感到無比的心累。


  “……她咋能這樣呢?明明就是三姐買的!寄回來給咱們的!就她摳門!死老摳!周扒皮!手裏捏那麽多錢是打算帶到棺材裏去嗎?”甄美趴在床上恨恨的咒罵著。


  原本,盼娣都已經放棄了跟甄美講道理。沒辦法啊,甄美那性子,你就算說了一籮筐的大道理,她也能權當沒聽到。再一個,說句實在話,苗家這邊真沒立場講啥大道理,因為上梁不正下梁歪,當長輩的沒做好表率,指望底下的小輩兒自己學好?做夢吧!


  可聽著甄美連“帶到棺材裏去”這種話都說出口了,盼娣卻是不能不管了。


  “四妹,我跟你說個事兒。年後我打算離家南下打工去。”盼娣一句道理都沒說,橫豎甄美聽不進去的,費那個勁兒幹啥?她直截了當的放出了這麽個大炸.彈,驚得甄美目瞪口呆。


  “南下?”


  “對,我想出去看看外麵是咋樣的,外麵人有是啥樣兒的。”


  這個話甄美理解不了,她隻知道在這個家裏唯一對她還算和氣的二姐也要走了,還不是嫁人,而是主動離開這個家。


  見她滿臉懵圈,盼娣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對於這個在別人家長大的妹妹,真談不上什麽姐妹情。可換孩子那個事兒,哪怕甄美是占了便宜的那個,實際上她也一樣是受害者。尤其何小紅對甄珠還是挺好的,這些年來一直心心念念惦記著,可對甄美就不同了,反正盼娣是沒發現她媽對甄美有啥特殊的。何小紅眼裏根本就沒甄美這個人!


  所以,盼娣對甄美添了一分同情。


  同情她在正常人家裏長大,三觀性子都定型後卻又被迫回到了這個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畸形的家……


  要是有的選擇,誰又願意托生到這種人家裏呢?!

  “大姐已經嫁出去了,她雖然是個吃虧的性子,可眼下瞧著,姐夫的為人也還成,她又頭胎就生了兒子,還不愛跟人起衝突,想來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的。三妹我是不用愁的,一來有奶在,輪不到我替毓秀操心,二來……”盼娣遲疑了一下,雖說她離家半年裏隻回來過兩次,可還是通過書信了解了一些關於毓秀的事兒,“毓秀該是個好命的人,都被故意換掉了,還是過得好好的,換個人保不準早早的就被蹉跎死了。偏她過得比咱們姐妹裏任何一個都好,連飛躍都叫她比下去了。以前那種日子她都能過好,現在她出息了,估摸著以後隻會過得更好。”


  盼娣最不操心的就是毓秀了,她一度還覺得李桂芳瞎操心。


  要是沒換孩子這樁事兒,毓秀在甄家自然會過得很好的。哪怕被惡意換掉了,她都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差點兒把何小紅搞死。那麽險惡的環境下,都不曾吃過半點兒虧,難不成長大了、出息了反而會吃虧手指?不會的。


  “飛躍是個男娃,還是咱們家唯一的金孫孫,奶肯定不會不管他的。眼下就隻剩你了,你呀……你這個脾氣以後可咋辦呢。”


  甄美從盼娣年後就要南下的消息中回過神來,聽到這話,頓時不樂意了:“我脾氣咋了?老太婆還說我像何小紅,我看我像她才對!”


  “還真別說,你確實不像咱媽。”盼娣心說她們媽才沒那麽鐵頭,最多也就是低頭認錯寧死不改,可起碼在李桂芳冒火時,會很痛快的認慫。


  眼見甄美還想逼逼,盼娣卻沒心思聽了,製止了她之後,繼續道:“看在親姐妹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忠告。想要在苗家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一點,要聽話,讓你幹嘛你就幹嘛,不給你你別張嘴要,多幹活少吃飯閉上嘴,習慣了就沒啥了。”


  甄美差點兒沒忍住罵盼娣,心說這是骨子裏犯賤吧?天生的賤種?不給你吃,讓你幹活,你還要聽話?


  看甄美那表情,盼娣就知道她肯定沒聽進去,正好又添了一句:“你這歲數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再說你頭一回鬧,村裏人還會幫你,次數一多誰會在乎?你總該記得咱們村的劉家婆娘吧?不是死了兒子的那個,是另外一個。以前,她男人打她,她一哭二鬧三上吊,劉家人還有村裏人都會站出來替她說話。等一年又一年過去了,眼下她就是一天三頓的挨打,又有誰會當回事兒呢?你再鬧,再鬧小心回頭奶給你隨便找戶人家嫁出去!”


  “隨便找戶人家嫁出去也比待在這個家裏好啊!”甄美不怕的,說白了她就是沒經曆過事兒。以前在甄家,最差不過挨頓罵。來了苗家以後,哪怕會挨打會挨餓,李桂芳到底不想真的鬧出人命來,下手也是有分寸的。


  鐵頭娃甄美啊,還是沒接受社會的毒打,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可怕。


  可聽得她這個話,再看她竟然還是一臉的憧憬,盼娣明白自己這番話都白說了,可看著這個親妹妹天真的模樣,又實在是罵不出口,隻能寄希望於她奶別太過了。


  盼娣一回家,就代表著離大年三十已經很近了。


  李桂芳靠著賣毓秀寄來的東西,勉勉強強湊到了一筆錢,連著自己手頭上僅剩下的那些,差不多得有小一百。


  但其實也就隻剩下那麽多了。


  哪怕算上盼娣交的工資,這錢左算右算還是不太夠。其實也不是不夠,一百塊的話,換做是隔壁村的,能扣扣索索用個兩年了。就是換作甄卓凡,那也能用一年光景。然而,這錢要是落在毓秀手裏,估摸著……一個月?


  完蛋了。


  “你跑到外頭做了那麽多日子的活兒,就攢了那麽點兒錢?”李桂芳很是不滿意。


  “一個月工資十五塊,再說就算廠子裏包吃包住,我也不可能完全不花錢的。”盼娣麵無表情的解釋著,“我就一臨時工,幹了今天還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繼續幹活,漲工資的事情就別想了。”


  李桂芳常往縣城裏去,知道是這個情況,畢竟就算是正式的女工,工資也不過才二十來塊。除非是升職當了小領導,像車間主任之類的,才會漲工資。還有就是,正式工能算工齡,幹得越久到手的錢就越高。可惜,盼娣是臨時工,幹多久跟工齡也扯不上關係。


  趁這個機會,盼娣索性說了她年後南下的事情。


  “聽人說南邊廠子多,工資也高,很多幹個一兩年就能攢夠錢給家裏蓋房子。”一句話,成功的堵住了李桂芳的嘴。


  隻是苗解放卻沒辦法再繼續保持沉默,忍不住開口問道:“盼娣你都二十了,不嫁人了?”


  “你閉嘴!”李桂芳頭也不抬的懟了他一句。


  苗解放滿臉遲疑的看向李桂芳,他想說閨女大了,肯定是要嫁人了,以前是念書沒辦法,現在既然都不念書了,為啥不嫁呢?就算出了何小紅那個事兒,可其實單純的想要嫁出去不難的。盼娣長得不算差,又是高中畢業的,如今還有份每個月能拿十五塊的工作,就算是臨時工好了,那也比村裏一多半人要強。所以,為啥不嫁呢?

  可惜,苗解放從小到大都習慣了由他媽做主,哪怕心裏藏著不少話,最終他還是沒能說出口。


  盼娣低頭扒飯,掩飾了眼底的失望。


  為啥不讓她嫁人不是明擺著的嗎?嫁了人,甭管對方是好是壞,都不可能由著她每個月把絕大部分的工資拿回娘家。就算對方願意好了,苗家也不能這麽幹,不然還不得叫村裏人把脊梁骨戳斷?她奶在很多時候是不在乎別人咋說,可前提是自己的腰板要挺直,像這種明顯會落人口舌的事情,李桂芳不會做的。


  等匆匆吃過晚飯,天色已經很晚了,李桂芳叮囑盼娣明個兒早點起來,家裏一大堆的活計等著她來做呢。


  可不是一大堆的活兒嗎?像砍柴修房子之類的事情,苗解放都是能幹的。可要說到洗衣服洗床單被套,還有準備年貨之類的活兒,苗解放沒法子的。李桂芳以前倒是能,可她年紀大了,灶屋裏的事情勉強還能湊合,大冬天的去河邊洗東西那是真的為難她了。偏生,家裏兩個小的,飛躍肯定不幹這種事兒,甄美是寧可被你打死餓死也不願意幹,用她的話說,反正幹了也照樣得挨罵挨餓,那她圖啥?

  還真別說,每當盼娣覺得她不像何小紅時,她總能做出跟何小紅當初一樣的選擇來。其實這不叫懶,這叫不見兔子不撒鷹。偏生,李桂芳是不可能給她任何好處的。


  盼娣幹脆利索的答應了一聲,然後第二天天不亮就去河邊洗衣服了。


  等她洗洗涮涮了半天後,李桂芳就喊她擦幹淨手過來寫信。


  要說讀信寫信這種活,甄美和苗飛躍都能幹的,可這回的情況有些不同,李桂芳不想叫兩個小的插手,差遣盼娣就因為她嘴巴牢,再就是她年後就要出遠門了。


  “你跟毓秀說,家裏沒錢了,讓她以後花錢節約一點,不用給家裏人買東西了,不需要的。”李桂芳終於想明白了,必須跟毓秀說清楚這個事兒,她不說,指望毓秀自己想通那是絕不可能的。


  怪隻怪,當初送毓秀出門時,沒說讓她省著點兒用,而是說缺啥就去買,不要虧了自己。


  想到這個,李桂芳就滿肚子怨氣:“都是你們老師不靠譜,跑來咱們家說啥啥……哦,說首都啥都有不用帶那麽多,多備點兒錢去那邊買就行了。啥都有是沒錯,可要錢啊!甄家那小子也不靠譜,你們老師沒去過首都,他總該知道吧?早說首都的東西那麽貴,我就給毓秀買了再叫她帶走!”


  盼娣隻管聽吩咐寫信,多餘的吐槽權當風過耳。


  寫了一會兒後,她抬頭問李桂芳:“毓秀的信呢?也叫我看看。”


  看就看唄!


  李桂芳起身拿了信給她,臨時想起手套那個事兒,不甚在意的道:“毓秀也給你買了東西,叫我便宜賣給人家了。”


  毓秀寄來的三副手套,隻有她精挑細選的那副稍微值點錢,就那副還被甄美藏起來了,挨打挨罵死也不拿出來,拚著自己不用也絕不便宜了李桂芳。至於其餘兩副,都值不了多少錢,也就比鄉下集市裏賣得好上那麽一點點,李桂芳就按集市上的價賣,到底還是換回了些錢。


  盼娣沒吭聲,她對禮物什麽的不在意,隻一臉認真的看信。


  “……這裏說,毓秀交上去的農村困難補助審核沒通過,原因是她看起來不像農村娃,也不像缺錢的樣子。”盼娣指著其中一頁信紙的一段跟李桂芳說,“農村困難補助的金額很高的,跟我一塊兒在廠子裏幹活的人裏頭,有親戚考上大學的。聽說,最差的也有五塊錢,是每個月都有的,最高的好像有十幾塊。”


  李桂芳捂著心口,心痛到無法呼吸。


  早先她隻顧著心疼東西去了,依稀仿佛聽了那麽一嘴,但沒特別在意。這會兒她總算是清晰地知道了毓秀沒拿到補助的原因,頓時後悔得捶胸頓足:“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聽那些人亂說了!就該叫毓秀帶著東西去學校!”


  比起後悔不已的李桂芳,盼娣就要實際多了:“看來補助是沒戲了,那奶你必須給毓秀寄錢啊,她一個人在外頭上學,又沒處掙錢的,就算不買大件,每個月吃飯總歸是要花錢的。再說她習慣了這麽花錢,不給多點兒她咋辦?”


  “哎喲喲……”李桂芳心疼壞了,她的錢啊,她扣扣索索幾十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這才拚命攢下來的那些錢啊,全砸鍋了也不夠啊!

  不行,她必須想個法子!

  盼娣沒管李桂芳想啥,隻徑自看信,看完了繼續寫信。她倒是把李桂芳叮囑的話都寫到了信裏麵,可她壓根就不抱什麽希望。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沒見甄美天天被收拾,還是這麽一副死德行嗎?毓秀其實也差不多的,就算乖巧懂事成績又好,對金錢沒概念卻是致命弱點,偏生這事兒吧,還真不是口頭上教教就能學會的。


  末了,她還在信後頭寫了自己年後要南下打工的事情。


  比起毓秀那很厚實的一封信,盼娣寫的太簡單了,滿打滿算也就一頁紙。李桂芳滿臉的嫌棄,反複問她寫清楚了沒有:“家裏沒錢了!你不寫清楚到時候全家一起去喝西北風!”


  “都寫了的。”盼娣利索的折好信紙,塞到信封裏,臨了想起一個事兒,反問道,“奶,不是你常說的,毓秀天生就是享福的,合該吃好喝好用好。所以你愁啥啊?放心吧,毓秀一定會過得好的。”


  李桂芳:……


  她現在真的不擔心毓秀過不好,能在短短半年時間裏,禍禍四百塊錢,這日子喲,怕是比神仙都自在。叫她來說,她在老家就算愁得掉頭發,毓秀這娃兒啊,鐵定還是高高興興的迎新年。


  唉,這事兒鬧的。


  **

  毓秀確實挺高興的,可郝新明卻高興不起來了。


  他找不到毓秀了。


  更確切的說,毓秀失蹤了!!


  天知道他不過就是考了個試,回來就再也找不到毓秀了。前後也就一周多時間,畢竟郝新明都考上清大了,肯定還是很在乎成績的,想著清大和京大的考試時間應該是差不多的,等他這邊考完後,再去找毓秀也來得及。


  結果,考完最後一門課,郝新明興衝衝的往京大跑,照例跑到女生宿舍樓下等,等了多半天也就見著人。沒法子,他隻能去求舍管員,讓幫忙上去看看情況。


  換做平時,找別的女生幫忙也可以的,可誰讓這個時候學校其實已經放假了呢?各個院係考試時間並不是統一的,理論上隻要考完就算是放假了。因此,很多學生都是提前歸整好東西,考完直接跑路。這直接導致,偌大的一棟女生宿舍樓裏,就沒剩下多少學生了。


  不多會兒,舍管員下來告訴他,說那個宿舍壓根就沒人,全回家過年去了。


  可郝新明確定,毓秀過年不回家啊!


  他嚇得臉都白了:“回家了?不可能的,我親口問過她的,她說她過年不回家!”


  舍管員管你那麽多?反正宿舍裏沒人,再說都大學生了,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無時無刻盯著看的。放假回家多正常的事情呢,舍管員見說不通直接不搭理他了,反正她今個兒也可以回家了。


  “她真的親口告訴我她不回去!”郝新明還是不想放棄,再三的跟舍管員解釋。


  “那又咋樣呢?她不回家就不能去別人家?本地親戚家啊,同學朋友家啊,反正她不在宿舍裏,你趕緊走吧!”


  道理是沒錯,可就毓秀那脾氣性子,是那種會自來熟跟著去別人家過年的人嗎?

  不可能的啊!!


  數九寒天裏,郝新明著急上火的到處找毓秀,愣是急出了一嘴的燎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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