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行!毓秀你去吧。”何小紅從未有過的好說話,轉身一臉慈愛的看向甄珠,“珠珠,你上回期末考試考得咋樣啊?對了,你渴了嗎?餓了嗎?我給你拿吃的去。”


  “我……我考得還行吧,反正教小學沒啥問題。”甄珠目送何小紅一拐一拐的往灶屋去了,轉身拍了拍苗飛躍的大腦門子,“你媽是不是腦殼殼有問題。”


  “是是是!我媽決定腦子有病!我奶都說了,她那人啊,忒傻了!”


  苗飛躍一疊聲的抱怨著親媽,隨後就哀怨的看著自家三姐毫不留戀的拋棄了他,他隻能憋屈的把手裏的課本推給甄珠,認命的接受又換了個家庭教師的現實。


  甄珠低頭一看,是格外熟悉的小學算術課本。


  “你啥題目不會啊?毓秀教到哪兒了?”


  “啥都不會,胖姐姐你隨便教吧,我忘了我三姐教哪兒了。”


  苗飛躍滿臉的無所謂,一副你隨便教我隨便聽,咱倆一起把時間混過去的敷衍態度。本來吧,換個人看到他那副樣子,早就該生氣了。可甄珠不會,她仿佛透過時光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明明外麵陽光燦爛,玩點兒啥不好呢?就算啥都幹不了,這不是還能睡大覺嗎?為啥非要逼著她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唉,辜負時光也辜負了自己,結果一事無成。


  甄珠微微歎了一口氣,隨手拿過苗飛躍的算術本,看他寫到了口算這一頁,忽的就來勁兒了:“二十以內加減法啊?我教你一個特別棒的辦法。”


  打甄偉。


  其實也不一定要打甄偉,完全可以靈活運用換成別的東西。


  等甄珠發現苗飛躍不太會十進製後,她又教了一個特別實用的法子——買東西。


  買東西要付錢也要找錢,擱在前些年,小孩子的零嘴多半都是一分兩分錢的,完全不需要涉及找零的問題。可如今,隨著商品的多樣化,各式各樣的零嘴都出現了,有便宜的就勢必會有貴的,加上父母給錢也大方多了,一毛兩毛頻頻出現在小孩子的兜裏,要是不會算錢,就等著吃虧吧。


  在甄珠的教導下,苗飛躍還真就逐步攻克了算術上的兩大難題。


  而與此同時,毓秀在甄家也待得很快樂,看書學習,遇到不懂的難題還可以詢問甄卓凡。誠然,甄卓凡對毓秀是有種暗暗的情愫,可這年頭的戀愛原就不是後世那種,確切的說,他倆類似於學霸之間的惺惺相惜,而甄卓凡作為已經開竅的那個,在目光所及之處隻發現了毓秀這唯一的一個同類,難免會愈發上心。不過,他也理解毓秀年紀小,還沒開竅,想著農家娃兒出人頭地本就不易,他完全可以等,等到毓秀考上大學,也等到毓秀真正開竅。


  毓秀啥都不知道,她隻是單純的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裏,同時也聽甄卓凡講了一些外出的見聞,暗暗記在心上的同時,還回家跟姐姐們說。


  苗家這邊,每年開春以後,四姐妹就會住到一起,連排的土炕,別說四個小姑娘來了,再來幾人也完全住得下。夏日裏,夜裏雖說沒有白天那麽悶熱,可其實也不涼快,家裏倒是不缺大蒲扇,都是苗解放抽空自己編的。人手一個大蒲扇,扇起了涼風帶來了愜意,也讓四姐妹在略顯悶熱的夏夜裏,躺在蘆葦席上說悄悄話。


  “行!毓秀你去吧。”何小紅從未有過的好說話,轉身一臉慈愛的看向甄珠,“珠珠,你上回期末考試考得咋樣啊?對了,你渴了嗎?餓了嗎?我給你拿吃的去。”


  “我……我考得還行吧,反正教小學沒啥問題。”甄珠目送何小紅一拐一拐的往灶屋去了,轉身拍了拍苗飛躍的大腦門子,“你媽是不是腦殼殼有問題。”


  “是是是!我媽決定腦子有病!我奶都說了,她那人啊,忒傻了!”


  苗飛躍一疊聲的抱怨著親媽,隨後就哀怨的看著自家三姐毫不留戀的拋棄了他,他隻能憋屈的把手裏的課本推給甄珠,認命的接受又換了個家庭教師的現實。


  甄珠低頭一看,是格外熟悉的小學算術課本。


  “你啥題目不會啊?毓秀教到哪兒了?”


  “啥都不會,胖姐姐你隨便教吧,我忘了我三姐教哪兒了。”


  苗飛躍滿臉的無所謂,一副你隨便教我隨便聽,咱倆一起把時間混過去的敷衍態度。本來吧,換個人看到他那副樣子,早就該生氣了。可甄珠不會,她仿佛透過時光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明明外麵陽光燦爛,玩點兒啥不好呢?就算啥都幹不了,這不是還能睡大覺嗎?為啥非要逼著她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唉,辜負時光也辜負了自己,結果一事無成。


  甄珠微微歎了一口氣,隨手拿過苗飛躍的算術本,看他寫到了口算這一頁,忽的就來勁兒了:“二十以內加減法啊?我教你一個特別棒的辦法。”


  打甄偉。


  其實也不一定要打甄偉,完全可以靈活運用換成別的東西。


  等甄珠發現苗飛躍不太會十進製後,她又教了一個特別實用的法子——買東西。


  買東西要付錢也要找錢,擱在前些年,小孩子的零嘴多半都是一分兩分錢的,完全不需要涉及找零的問題。可如今,隨著商品的多樣化,各式各樣的零嘴都出現了,有便宜的就勢必會有貴的,加上父母給錢也大方多了,一毛兩毛頻頻出現在小孩子的兜裏,要是不會算錢,就等著吃虧吧。


  在甄珠的教導下,苗飛躍還真就逐步攻克了算術上的兩大難題。


  而與此同時,毓秀在甄家也待得很快樂,看書學習,遇到不懂的難題還可以詢問甄卓凡。誠然,甄卓凡對毓秀是有種暗暗的情愫,可這年頭的戀愛原就不是後世那種,確切的說,他倆類似於學霸之間的惺惺相惜,而甄卓凡作為已經開竅的那個,在目光所及之處隻發現了毓秀這唯一的一個同類,難免會愈發上心。不過,他也理解毓秀年紀小,還沒開竅,想著農家娃兒出人頭地本就不易,他完全可以等,等到毓秀考上大學,也等到毓秀真正開竅。


  毓秀啥都不知道,她隻是單純的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裏,同時也聽甄卓凡講了一些外出的見聞,暗暗記在心上的同時,還回家跟姐姐們說。


  苗家這邊,每年開春以後,四姐妹就會住到一起,連排的土炕,別說四個小姑娘來了,再來幾人也完全住得下。夏日裏,夜裏雖說沒有白天那麽悶熱,可其實也不涼快,家裏倒是不缺大蒲扇,都是苗解放抽空自己編的。人手一個大蒲扇,扇起了涼風帶來了愜意,也讓四姐妹在略顯悶熱的夏夜裏,躺在蘆葦席上說悄悄話。


  多半時候,毓秀都屬於聆聽的那個,不過她偶爾會帶來新的話題,幾乎全都是來自於甄卓凡。


  盼娣就很喜歡聽毓秀講事兒,每次來弟要插嘴,她就一巴掌糊過去,正中來弟的後背。被迫選擇閉嘴的來弟每回都隻能悄悄的翻白眼,可就算老是挨打,她每回還是會選擇緊挨著盼娣睡覺。


  等到了暑假即將結束的時候,夜談的話題又變了,因為李桂芳終於托人相中了一戶人家,並且那家人前幾天已經過來相看了,雙方都表示很滿意,決定在九月底訂婚。


  在他們這一帶,訂婚跟結婚其實也沒差了,因為極少會有人在訂婚以後選擇退婚的。就說他們村,反正在記憶裏,就隻有三次這樣的情況。乍一聽好像三次也不少了,問題是,這三次都是來自於何小花。


  撇開倒黴催的何小花不提,絕大多數情況下,訂婚就相當於真正的定下來了。


  那家是鎮上的,家裏有新屋也打了新家具,三轉一響倒是沒湊齊,不過有最受鄉下姑娘喜歡的縫紉機,也有三五牌座鍾。家裏人口簡單,倆姐姐已經出嫁有幾年了,底下還有一個妹子,正在念初中,等於說,招娣即將要嫁的人,算的是這個年代意義上的獨生子。


  單純的看條件,李桂芳是很滿意的,當然本人她也瞧過了,精精神神的一個小夥子,高中文化程度,原先跟招娣也是念一個初中的,不過人家沒留級,比招娣要高兩個年級,就不太有印象了。至於家裏的經濟來源,當爹的以前是糧站的臨時工,當媽的就在家裏帶孩子,男的本人原應該是跟甄卓凡一樣,參加今年的高考的,不過他自知考不上,果斷的進了城裏找了個活兒。也不是打算一直給人打工,而是想著先學學本事,回頭自個兒也當個體戶。


  李桂芳提起這家人時,也是連連感概時代不同了。不過她自個兒也幹賣菜的活兒,雖說自家產的農副產品跟那些倒買倒賣的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可她並不在意,橫豎都是勞動致富,個體戶又怎樣?沒啥好瞧不起的。


  苗家這頭,一貫都是李桂芳的一言堂,苗解放肯定是讚同的,何小紅表示還要考慮一下,可她也沒明確的表示出反對的意見來,畢竟嫁到鎮上或者城裏,是很多鄉下姑娘的夢想。


  招娣有點兒猶豫,她其實對這方麵的事情挺遲鈍的,有點兒類似於毓秀的那種沒開竅,可論年紀,她比毓秀大了足足四歲,加上本人學習成績又不好,家裏人不可能等著她開竅。真要是萬一有個兩三年才開竅,失去了年紀這個最大優勢,她會少了很多選擇的。


  李桂芳說的直白。


  “你長得一般般,五官還行就是人太黑了,讀書不行腦子不聰明,幹家務還湊合。就你這樣的條件,要想找個方方麵麵都好的,沒那個可能。要是你不喜歡這人,奶可以再給你換個,可你要是嫌棄他們家條件不夠好,那就沒轍兒了,他家已經是奶能給你找到的條件最好的人家了。”


  其實再好的也有,就是那種家庭條件很好,本人卻有著比較明顯缺陷的。畢竟,家境非常好本人也很出挑的,憑啥看上一個初中畢業的農家女?

  招娣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這會兒,盼娣就極為不舍的抱著招娣的胳膊,雖說訂婚不等於出嫁,可想也知道,一旦訂了婚,最遲今年年底,招娣肯定要嫁出去了。作為姐妹裏頭跟招娣最親近的那個,盼娣格外得不舍,她還小聲的抱怨著,奶為啥要這麽著急的把她大姐嫁出去,再等等不成嗎?


  “沒啥的,奶一貫比咱們有主意,她想的總是沒錯的。”招娣反過來安慰妹妹,其實她也不是特別中意那家,可非要她說的話,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歡哪樣的。隻能自我安慰,她奶英明神武肯定是對的。


  這話得到了毓秀的讚同,以及來弟的吐槽。


  來弟小小聲的說:“奶要是真的這麽棒,那為啥爸會娶了媽?”


  招娣、盼娣、毓秀:…………


  瞎說什麽大實話呢!

  這一夜,來弟的身份是冷場弟,話題終結者。


  **

  八月的最後一天,高中就提前開學了。確切的說,那天是報道的日子,次日才是正式開學。雖說鄉裏的高中沒市裏那麽誇張,不過高三年級還是加了課,午休多了一節課,晚上放學也更晚了。幸好,九月裏天色暗得還是挺晚的,大家都挺適應的。


  毓秀她們念的是高二,高三的生活狀似離她們還遠,但其實也不算遠了。


  對了,往前兩天,甄家全家出動,齊刷刷的去了縣城車站,將甄卓凡送上了去市裏的車子。他們縣沒有火車站,想要去京市,隻能轉車先去市裏的火車站。好在,作為大學生,上頭給了很多方便,尤其甄卓凡又是市狀元,又有同行的人,倒是不必太擔心。


  就算這樣,甄珠還是情緒低落了好幾天,她發現她哥在的時候,是挺煩人的,每天盯著她逼她學習。可等到人真的跑了,她又不高興了,總覺得家裏缺了點兒啥。


  好在,這種情緒並未維持太久,等開學後,甄珠就被晦澀難懂的新功課逼得忘掉了一切煩惱。


  高二嚴格來說,的確不如高三那麽辛苦,可老師們卻想提前將高三的課程上完,當然沒後世那麽誇張,但也要在兩年半之內上完高中三年全部的課程。這種程度,對於毓秀來說還是很輕鬆的,盼娣感覺到了一些吃力,但她肯下苦功夫,總得來說還是跟得上的。可苦了甄珠,用她的話來說,功課太多太難了,弄得她連胃口都沒了。


  食欲全無啊!!


  對此,毓秀表示沉默,盼娣表示嫌棄。


  ——每天午飯加點心就沒見你少吃兩口。


  也就在毓秀和盼娣她們上高二的同時,來弟也上了初一。為此,還差點兒鬧出了矛盾來。主要是因為來弟這人不愛在家裏談論學校的事情,哪怕她考了第一名,隻要家裏人不問,她就不會說。這態度倒是跟苗飛躍挺像的,不過苗飛躍是害怕挨罵挨揍才憋著不說的。


  等到了開學時,毓秀和盼娣自然是早早的出發了,高中上課早,每天六點半就要上早自習了,肯定得提前出發。結果她倆走後不久,來弟也急匆匆的拽著書包準備跑路,彼時苗飛躍還沒吃完早飯呢,何小紅喊住了來弟,問她這麽著急幹啥。


  這一問,就問出了事兒來。


  來說說初中的作息跟小學不同,及至她說了這話,何小紅才意識到,來弟居然已經通過了小升初考試,成為了一名初一學生。


  “你咋不早說呢?”


  “哈?”來弟一臉懵逼,她沒說嗎?好像說了,好像沒說。可這很重要嗎?反正書費學費全免,就是換個地兒上學而已,用得著昭告天下嗎?

  因為時間緊迫,這天來弟還是跑了,等晚上才知道何小紅又鬧了一天,大概的意思是,不能讓飛躍一個人去上學,擔心他的安全。


  李桂芳翻了個老大的白眼,回頭就找了李家的幾個娃兒,讓每天早上路過苗家院子時,喊一聲苗飛躍,結伴一起去上學。


  上小學還怕找不到伴兒?開啥玩笑呢?村裏別的不多,小學生最最多了!


  就這樣,一場戰火硝煙未起就被平息了。


  到了九月底,招娣訂婚了,辦得熱鬧非凡。家裏的親戚都來了,一些關係近的村民也過來幫忙。因為這一帶的習慣,訂婚酒是在女方這邊辦的,當然隨著時代的不同,像城裏就流行去飯店裏辦酒。苗家沒學這些時髦玩意兒,就依著習俗來辦,雞鴨魚肉、花生糖塊,當然也少不了農家自釀的燒酒。


  總得來說,氣氛極好。


  盼娣一開始還挺不樂意的,等後來,她發現好像訂婚了也沒啥區別。她大姐還是她大姐,依舊住在原來的那屋,四姐妹每天晚上還是排排睡,夜間的悄悄話也不曾終止。這麽一想,好像也沒啥了。


  當然,區別肯定還是有的。


  招娣訂婚後,第一個節日就是中秋節。這天,她未婚夫就送來了節禮,兩瓶酒兩斤月餅一刀肉一包糖果。這禮不算太重,但符合他們這一帶的實際情況,李桂芳高高興興的收下了,把人留下來,讓苗解放陪著喝了兩杯。


  苗解放其實不太願意這麽早就嫁閨女,可他不敢跟親媽對著幹,加上未來大女婿還是挺會做人的,就在心理安慰自己,嫁了一個不還有仨嗎?這麽想著,他倒也樂嗬嗬的跟未來大女婿喝起了酒來。


  何小紅:……


  節禮並沒有交到她手上,哪怕李桂芳並沒有把東西藏起來,酒是直接打開就喝了的,月餅和糖果讓盼娣去裝了盤,就這麽直接擺在堂屋的桌上,唯一的一刀生肉,那也是當天午飯就吃了的。可就算這樣,何小紅還是很不樂意,畢竟,那是她未來的女婿。


  憋了半天,何小紅喚了來弟到跟前:“你奶有沒有說,到時候究竟給多少彩禮?”


  來弟心裏說,奶不說咱也知道,畢竟咱是劇透弟呢!

  “他們家不是有縫紉機?還有三輪車呢,訂婚那會兒還給了我大姐好些花布,顏色可鮮亮了!”來弟說話的語氣格外得真誠,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她是隨口敷衍的。


  “彩禮錢呢?給多少沒說?”


  “你問奶去啊!”甩鍋這種事兒,來弟做起來一點兒都不心虛,反正紅姐也沒膽子跟李桂芳叫板。


  果然,聽到這話,何小紅到底還是退卻了。可等中秋節過後,她還是想法子找了個空擋,問招娣關於彩禮的事情。


  招娣是知道的,不單知道彩禮,她還知道自己的嫁妝有多少。


  “縫紉機、自行車、三五座鍾都有,還打了十六條腿的新家具,訂婚給了我六米的花布,還有兩米的的確良料子……”


  “彩禮錢!!錢!!”


  “有五十塊錢呢。”招娣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奶說了,到時候我的衣裳褲子鞋子啥的,都拿去,她托人給我做兩套新被褥。那五十塊錢的彩禮錢就給我當壓箱錢,都給我。”


  何小紅沉默了,摸著良心說,對方提出的彩禮也算是很有誠意了,起碼在他們這一帶不算是特別出挑的,也屬於上乘的。可問題在於,她得到了什麽呢?


  這個好問題,招娣答不上來,隻一臉無辜的看著親媽,誠懇的說:“媽你還是去問奶吧,這些都是奶跟我說的。”


  來弟說,你問奶去啊!

  招娣說,去問奶吧……


  何小紅最終還是沒敢去,盤算著橫豎離招娣結婚還有一段日子,再想想法子,實在不行再去找婆婆問一問。其實,她也不是舍不得給招娣陪嫁妝,隻是她沒想到李桂芳會把彩禮錢直接算做嫁妝。在她的想法裏,女兒出嫁的彩禮應該叫她拿著才對,至於嫁妝當然是由婆婆來出的,因為家裏的錢都叫婆婆捏在手裏。然而,眼下這種情況,可以說是直接將了她一軍,弄得她完全不知道該咋辦。


  就在何小紅思考對策的日子裏,已經念小學三年級的苗飛躍第一次參加期中考試,考了個曆史最低分,真的是堪堪及格。語文六十一,算術六十三。


  苗飛躍的理由特別直白,我咋知道要考試呢?以前不都是放假前考試嗎?突然加了一個期中考試,那考完給放假嗎?


  放假是沒可能的,打一頓倒是沒問題。


  本來就心情很不好的何小紅,拖來兒子就是一頓打。而這次,連李桂芳都沒幫著孫子,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實實在在的她太忙了。


  上頭的政策一直在改,當然不是大範圍的改動,而是不斷的在優化改良。就在期中考試前夕,上頭就傳來一個好消息,市裏有專門的農業隊下來做指導,要求每個縣裏、鄉鎮、村落等等,推薦最優秀的農民來進行科學種地的培訓。


  這種實實在在的好處,永遠忘不了苗家。都不用領導特別叮囑,鄉政府主管此事的幹部,第一個就將苗解放的名字登記了上去,還特別備注了,他是烈士苗光榮的獨子。


  於是,苗解放就去培訓了,這下可苦了李桂芳,好在她娘家人出力了不少,總算沒把她給累壞。在這種情況下,指望她去關心小孫子是不可能的,再說她篤定了何小紅不可能把苗飛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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