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步步為營
洛歸雁看著前麵的身影，再一次深深感慨權利的重要性。“奴婢在此謝過徹王殿下的伸手之助，還有上次徹王殿下的樂器我很喜歡，奴婢在此一並謝過了。”
“那個樂器你喜歡就好。”尉遲徹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卻又沒說出口。
“不知徹王殿下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你可知道善玉秋？”尉遲徹背對著洛歸雁，洛歸雁看不到他的神情，卻大概明白了什麽。
“知道，但不了解。”
“善玉秋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本王希望你能夠幫助本王將他納入本王翼下。”尉遲徹將身子轉了過來，直直地望著洛歸雁。
“抱歉，徹王殿下怕是高估了奴婢了。奴婢自認沒有那傾國傾城的姿色可以讓善玉秋聽從徹王殿下。”
尉遲徹聽到洛歸雁的回答，有些意外地皺了皺眉，雖然勾引善玉秋的人選並不一定要洛歸雁，但是洛歸雁是個極其聰明的女子，毫無意外她是他的最佳人選。尉遲徹雖然有些不甘，但聰明如他，怎麽會不知再說下去隻會適得其反。
“後天晚上，有個宴會，到時善玉秋會出席。他有個癖好，有些醉時回去亭子吹風。”
尉遲徹輕飄飄地扔下了一句話，就離開了。隻留下洛歸雁一人在亭子上糾結。
洛歸雁坐在亭子裏，即使她本意並不想去勾引善玉秋，但是尉遲徹又幫了她那麽多，如果這件事都不幫的話，她又過意不去。而是尉遲徹剛剛的話語分明是讓她後天晚上
洛歸雁在亭子上糾結了許久後，索性不糾結了，就當是報答尉遲徹對她的幫助吧。
無論洛歸雁如何不想後天晚上的到達，時間還是一點點過去了，很快就到了宴會的那天。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許是宴會的緣故，洛歸雁到了傍晚就隱隱約約地聽到斷斷續續的聲樂聲，洛歸雁可以想象到前方的宴會有多熱鬧，奢華了。
終於到了休息時間，洛歸雁回到了房中洗漱了一下，換上自己比較好的一套衣服，準備前往離宴會最近的亭子，她可沒忘了今晚要勾引善玉秋的任務。
當洛歸雁到達亭子時，善玉秋已經在亭子中了。他獨自一人坐在亭子的椅子上，望著遠方，與他背後的熱鬧形成了對比。
洛歸雁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微微伏了伏身子：“不知道公子一個人在這亭子裏想什麽呢？”
善玉秋看著麵前這個明顯是前來搭話的女子，不得不說這搭話的技巧十分的生疏，僵硬中帶著點滑稽的感覺在這之中，不免有些好笑。“在下不過在此吹風罷了。”
“原來如此，不知公子可介意小女子在這亭子中陪公子吹吹風？”洛歸雁這個時候尷尬到想好的動作什麽的都忘得一幹二淨了，要知道她堂堂一個女警，你讓她跟善玉秋打上一架還行，讓她勾引他，她真的是不知道要怎麽做了。
“不必了，姑娘若是想吹風就吹吧，在下也剛回去了。”
洛歸雁看著善玉秋的背影，不用別人說她也知道勾引失敗了。
大殿上賓客舉杯暢飲，舞女擺動著優雅的身姿，伴隨著歌者的音樂輕輕律動，風吹動燭光左右搖擺，本就金碧輝煌的大殿在燭光的映襯下更顯得金光燦燦，可謂是一派奢華。
善玉秋默默地從門口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在這種宴會上，本就沒什麽人注意到他離開，自然也就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的舉動，當然這些人中除了坐在他對麵一直在觀察他的尉遲徹。
尉遲徹看著回到座位的善玉秋，發現他並沒有任何異樣，而且這麽快就回到座位上，就像是外麵沒有什麽可以吸引他的一樣。尉遲徹端起麵前的酒杯小飲了一口，所以她失敗了嗎？那個聰明機警的女子也沒有誘惑到他嗎？尉遲徹料到洛歸雁的性子是一定會去的，但如今這般應該是失敗了吧。不知為什麽，此時的他心裏居然絲毫沒有要責備那個女子的意思。
其實此時的善玉秋並不如表麵那般平靜，他看著麵前這些舞女，腦海裏總不自覺地浮現那個笨拙的女子，想到她的略帶滑稽的動作，善玉秋皺了皺眉，有小酌了幾口，他覺得定是那女子在舞女的對比下顯得過於另類，才會讓他一直想到她。
月光緩緩地灑在地上，罪奴庭的庭院在月光下也顯得柔和了許多，不似白天那般壓抑沉悶。洛歸雁坐在庭院的椅子上回想著今天晚上和善玉秋見麵的細節，覺得自己今天晚上真的是笨得可以。
如此一來，自己肯定不能再去勾引他了，可自己答應尉遲徹的事情該怎麽辦呢？洛歸雁皺著眉頭細細思索著。其實這個時代的女子大多還是比較傳統，就算對哪個男子有好感也隻敢偷偷地暗示一下，如果她直接跑去和善玉秋說她喜歡他，他會不會對她的印象加深呢？
早上的陽光總是明媚而又溫暖的，不似正午般灼熱，不似傍晚時分帶著絲絲涼意。甄嬤嬤一如既往地來到罪奴庭安排她們幹活，“洛歸雁，你今天早上負責南苑的庭院。”
“是。”自從上次甄嬤嬤被尉遲徹責罰了一番後對她的態度收斂了許多，現在她每天要幹的活也大大減少了，可以說是比較之前輕鬆了許多。果然在這個世道上，權利才是王道啊。
因為早上甄嬤嬤安排的活並不多，洛歸雁很快就完成了今早分配的任務，她望了望天空，此時的太陽在緩緩送東方移向正上方，這個時候，善玉秋他們應該要下早朝了吧。
善玉秋上完早朝便緩緩地往宮外走，這陣子大理寺的事務不多，他也難得清閑，不畢急急忙忙地往大理寺趕。善玉秋走在宮道上，陽關灑在他的官服上，暖暖的，特別舒服。突然，善玉秋餘光瞥見了一個碧綠色的身影。是昨天晚上的那個女子麽？原來，她是這宮中的宮女啊。
洛歸雁自從善玉秋下了早朝就守在這條必經的宮道上了，鑒於她身份比較尷尬，不能前去殿前守候。碰到善玉秋的機會除了在這裏就隻有在後宮了。但是後宮的話，想想也知道善玉秋是要去做什麽的，分明不是個好的時機。
洛歸雁遠遠地就瞧見善玉秋了，他可算是大臣裏最晚出來的人了，其他的大臣都已經快步地回到自己的職位上了，他還在慢悠悠地走著。洛歸雁剛剛一直等不到他，還以為他如此大膽地跑到後宮中去了呢？
洛歸雁並不急著走上前去，她就靜靜地在宮道旁等著，直到善玉秋快要走到她麵前時，洛歸雁才慢慢走上前去，微微行了一禮：“參見善大人。”
善玉秋看著眼前的女子，雖然是宮女打扮，卻在麵對他時，不卑不亢，既不失分寸，又不落人一等。實在是一個妙人。“嗯，姑娘叫住在下可是有何事要說？”
洛歸雁深吸了一口氣，道：“善大人，奴婢是為了昨天晚上冒犯您的事情來道歉的。很抱歉昨天晚上打擾您了，我心裏十分過意不去。”
“姑娘不必如此，在下並沒有將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洛歸雁都這麽說了，善玉秋也不可能再去說些什麽，畢竟這樣會顯得他堂堂一個大理寺卿心胸狹隘，和一個宮女過意不去。
“不，善大人，”洛歸雁抬起頭來，用自己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善玉秋，“奴婢自從第一次見到你就被您的英俊的外表所吸引，後來奴婢偷偷觀察了您一段時間後，發現此時你的才華竟比您的外貌更讓我折服。奴婢陷入了對您的深深的愛慕中無法自拔，昨晚才控製不住上去打擾了您。”
善玉秋看著眼前的女子，被她大膽的話所震驚，愣了一下，道：“可是姑娘，本官對你並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本官很高興能被姑娘所喜歡，但是抱歉，本官對你並未有過那個意思。”
“善大人，奴婢知道自己身份低下，配不上如此才華出眾的您，奴婢也從來沒有想過能和您在一起，奴婢奴婢隻是想把自己心裏的話告訴你罷了。”洛歸雁抬頭又看了一眼善玉秋，似是萬分不舍般轉身離去。
善玉秋看著洛歸雁離去的背影，沒想太多，覺得從今天之後，洛歸雁應該就不會出現在他麵前了吧。
善玉秋抬頭繼續舉步走往宮外，許是剛剛洛歸雁向他表明了心跡，他突然覺得這陽光又暖了許多。雖然他並不喜歡洛歸雁，但是知道有個人在一旁喜歡他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這不也是自己有魅力的一大體現麽？
而另一邊的洛歸雁在轉身走到另一條宮道上時，臉上依依不舍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見，要知道為了讓善玉秋能夠相信她是真的喜歡他的，今天她可是拚盡全力演了一出戲呢！
現在善玉秋已經相信了她喜歡他的事情，而且應該也對她有了一些印象，接下來她要做的便是沒事多出現在他的麵前，加深他對她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