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發生口角

  洛歸雁一覺醒來就聽見門外嘈雜的響聲。她睡眼惺忪，起身坐立在床上，想起了昨晚同尉遲徹兩人的瘋狂行為，心裏有些後悔。


  沒過多久，她猛然發現今天是十六。皇宮裏有一個傳統。每年的八月十五日為中秋節，這是舉國歡慶的節日，皇上會在宮中設宴，款待群臣。而在隔天十六日的晚上，宮中會舉行另外一場晚宴。此次宴會才是名副其實的宮宴。


  沒有外人，隻有眾宮嬪妃和各個親王皇子。是一場真正名義上的家宴。可往往就是在這一場家宴裏，才暗藏殺機。


  洛歸雁猛然起身，快速洗漱幹淨就走出了門。甄嬤嬤用她那辨識度極高的嗓子在罪奴庭的院子裏大聲吩咐著。


  來來往往的都是忙碌的身影。洛歸雁正想趁甄嬤嬤不注意縮在期間。可沒想到甄嬤嬤是上了歲數，可眼睛卻非常好使，隨意一瞥，就看見了正打算混入人群的洛歸雁。


  她尖著嗓子，厲聲叫道：“洛歸雁，你給老娘過來！”甄嬤嬤怒發衝冠的樣子，頗有母夜叉的氣勢。


  洛歸雁撇了撇嘴，慢慢踱至甄嬤嬤的身邊。還沒等她站定，甄嬤嬤就已經破口大罵起來：“洛歸雁你自己看看，如今都是什麽時辰了，你才起身？你看沒看到罪奴庭裏的人都忙的不可開交了，你倒好，睡得隨心所欲的。要不是今日事忙，看我不好好教訓你一頓！”


  甄嬤嬤厲聲說著，說完，還上前狠狠地揪住洛歸雁的耳朵，痛得洛歸雁眼淚就要在眼裏打轉。


  洛歸雁剛要反抗，甄嬤嬤就鬆開了手，指著一旁的桌椅，就使喚著洛歸雁搬去正殿。


  洛歸雁今日晚起，自知理虧。不敢再惹是生非，她一把拎起地上的桌椅，跟著眾人就往正殿去。


  甄嬤嬤的聲音還在背後傳來，洛歸雁暗自搖了搖頭，又開始盤算著自己要盡快逃出罪奴庭這個鬼地方。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寂靜的皇宮又喧鬧起來了。洛歸雁今日被安排在殿上伺候，負責為眾人端茶倒酒。


  很快地，各個皇親貴胄紛紛入場。洛歸雁忙著伺候，過了許久才發現尉遲徹的身影。他就坐在太子之後，在她的對麵。


  他今日的打扮似乎同昨日一樣沒什麽太大的變化，隻是在衣帽間有了些許家常的感覺。但是他的表情，又恢複了往日的嚴肅，生生將他俊美的容貌變得有些許刻板。


  洛歸雁低著頭，回想起昨日的尉遲徹，恍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美夢，一覺醒來，其實什麽都沒有變。


  麵前的酒杯又空了，洛歸雁急忙收了收心神，起身將酒填滿。沒有注意到，從對麵飄來的，一絲似有若無的目光。


  不久以後，皇上和皇後娘娘攜手前來，眾人起身行禮，宮宴正式開始。滿宴上言笑晏晏，每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笑意，但是隻要仔細一看，都能發現這笑意，都未曾直達眼底。


  洛歸雁在心裏微微地嗤笑著。皇宮裏的人就是累，每日都有要為自己掛上一個和善的麵具，可背後個個都是心思極重的主兒。


  洛歸雁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多久就被不遠處傳來的爭論聲拉回了現實。


  “二皇弟，你這是什麽意思？本太子還能禍害了父皇不成？”太子鐵青著臉說，眉間還有消散不去的怒意。


  “臣弟並沒有指責太子的意思。隻是這丹藥來曆不明，借長生不老之名輕易讓父皇服下，臣弟隻是擔心有人利用此物毒害父皇。”尉遲徹不卑不亢地說，絲毫沒有將太子的憤怒放在心上。


  洛歸雁這才搞清楚事情的經過。原來在這大喜的團圓夜裏，太子為了討好皇上，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顆自稱是令人長生不老的丹藥想要進獻給皇上。


  這原本是無傷大雅之事，可不知道為什麽尉遲徹突然跳了出來，還連連質疑太子這顆藥丸的來曆。太子當然不服氣，和尉遲徹爭論了起來。結果就有了現在這個局麵，兩個人發生了口角。


  太子犀利地看著尉遲徹，他真是想不明白，為什麽近來尉遲徹連連有針對他的意思。平日裏讓他下不來台就算了，何以今日在這種場麵還要來反駁他。


  他心下憤懣不平，對尉遲徹怒斥道：“尉遲徹！你到底想怎樣！本太子為了盡孝，不遠萬裏求來了這顆靈藥，就是想借此機會孝敬父皇。反而是你，屢屢阻擋我進獻給父皇，莫不是你不想讓父皇長生不死嗎？”


  太子在語句末端加重了語氣。眾人聞言都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沒有人敢出聲。喧鬧的宮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仿佛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