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非要知道答案，有什麼意義？

  林筱心頭忽然升起了密密麻麻的恐懼感，如同針刺，不會太疼，但是那種尖銳的痛感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


  在林靖遠說完那些話的時候，林筱清晰的看到，寒北城的眉尖微微皺了皺，但是眼底的神色，依然是沒有一絲慌亂。


  更沒有任何不安和愧疚。


  她不知道林靖遠的話有幾分可信度，如果讓她選，她會選擇讓寒北城親口說。


  「寒北城，告訴我，是不是因為這個，你才選擇跟我在一起？」


  不想問出口，怕最後的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又不自覺的問了出來。


  「你說呢？我們怎麼認識的，你忘了？」


  寒北城沒有直接回答林筱問題，他的語調，是不帶情感的冷漠。


  他的迴避，算是一種折中的答案。


  他們的開始，本來就是一場巧合，始於一張契約，他當初也沒有承諾過，在這場關係里，以愛的名義開始。


  林筱有些不甘心，仍然抱有一絲幻想和僥倖，她的面容冷艷沉靜，聲色如水。


  「寒北城，如果相識的過程算是一場意外，那麼，後來的一切，到底是不是蓄謀已久？」


  男人淡漠而又沉寂的眸子盯著林筱，他蹙了蹙眉頭，沒有開口。


  林筱怕他不知道她所說的「後來」是指什麼時候，她進一步解釋道。


  「在我知道身世的那個夜晚，你從遊樂場把我撿回去，並且跟我表白，希望能跟我從頭開始，那個時候，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


  林筱有些哽咽，她沒有勇氣說下去，因為林靖遠說的那個理由，實在太荒唐……


  只因為林靖遠喜歡的女人是她？為了毀掉林靖遠對愛情的希冀，所以，寒北城才會要將她佔為己有？


  那如果林靖遠喜歡的是別的女人，是不是意味著，過去的日子裡，與他用真心纏綿的女人也就是別人？


  「非要知道答案，有什麼意義？」


  寒北城冷冷的開口，他的對面，林靖遠正以看好戲的姿態與自己對視。


  客廳里的人面對這場對峙和巨變，都變得沉默寡言，林浩楠在魏佳和林依的攙扶下，支撐起身體，他對林筱的狀況，又氣又心疼，對寒北城是既恨又無奈。


  簡饒看到自家老闆嚴肅但是卻不見慌亂的神態，不由得一頭的冷汗。


  他太了解寒北城了，傲嬌的心一旦被觸怒，老闆他會不擇手段！


  寒北城不動聲色的抽出紙巾，輕輕的將林筱垂落的眼淚擦去，男人又換了一副口吻，「不管怎麼樣，在過去的日子裡，我一直對你的態度，稱得上是合格的男朋友，對不對？」


  林筱，「！！！」


  苦笑在臉上蔓延，她唇瓣抖動，輕吐出幾個字，「你以為我稀罕的是這個？」


  男人默不作聲，用大手拂拭著她蒼白的小臉，有那麼一絲的心疼。


  寒北城知道，林筱是林靖遠這個局裡，最為致命的一顆棋子。


  他若承認當初自己居心叵測，他會失去林筱的信任，甚至可能永久失去她。


  他若不承認這一點，林靖遠的笑意里已然是在諷刺。


  「寒北城，怎麼了？你不敢承認你有過這樣的心思？還是，你現在真的喜歡林筱？」


  林靖遠跨步上前，與寒北城的距離越來越近。


  林筱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她甚至看到林靖遠面部神經的抖動和寒北城周身散發出的危險氣息。


  「不管答案是什麼，她去她留，她從來沒有選擇！」


  低低徐徐的聲音沒有情感上的波動，只是簡單陳述句的音調。


  這句話既是說給林靖遠聽，也是說給林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