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寒北城，你告訴我，你愛她嗎？

  寒北城按照簡饒的說法，將藥膏給林筱塗上。


  剛開始的時候，林筱還有點不好意思，可是轉念一想，何止被他看光，還被他吃干抹凈，再拒絕就有點矯情了。


  寒北城把藥膏塗好，低聲交代道，「最近幾天不能劇烈運動，小心又撕裂……」


  「你是在叮囑我，還是在暗示你自己？」林筱不客氣的回道，「除了你這麼變態，還會有誰去往死里弄我？」


  寒北城見這女人真是得寸進尺了，他忍著沒有發作，又低低的哄幾句，才把她送下樓去。


  林筱剛一離開，寒北城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看了屏幕上的名字，寒北城的嘴角劃出深刻的弧度。


  「寒北城，林筱下午是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


  「林公子，你難道不知道，不止是今天下午，她之前一直都是住在我的別墅？」


  寒北城用手細細的捻著手裡的香煙，掌心裡除了煙草的味道，還有剛剛塗抹過藥膏，怎麼也散不去的中藥味。


  林靖遠刻意的屏住呼吸，讓自己的情緒變得不那麼激動，「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就因為我知道，我才要提醒你，你既然要了她。就請你真心對她好……」


  「林公子，我怎樣對她，這是我的私事，確切說，我的女人，要打要罵，還能輪到別人來指手畫腳？」


  寒北城打斷林靖遠的訓話，口吻聽起來，如同林靖遠在給他講一個可笑的笑話。


  他譏誚的音調讓林靖遠整個人如入冰窟。


  「寒北城，你告訴我，你愛她嗎？」


  林靖遠的語氣有些沉，這麼多年，他隱藏的這麼好，可是他欺騙不了自己。


  他喜歡自己的妹妹，可是她完全不知道。


  現在，如果她愛上的那個男人，也同樣愛她，那麼，他可以全然而退，哪怕他心裡也有不甘，也有恨……


  「你希望我說愛，還是不愛？或者，你早已經知道答案？」


  寒北城冷峭入骨的音調依然是一派肆意慵懶。


  似乎這個話題，他沒有耐心去應付，不屑於去應對。


  「寒北城，你只需要正面回答我！」林靖遠幾乎是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繼續追問道。


  電話那頭，男人沉默了幾秒鐘，就在這幾秒鐘的停頓里，兩個人都覺得，時間過得如同靜止。


  「林公子，很遺憾的告訴你，不愛！」


  寒北城的語氣平緩至極，猶如在陳訴一件極為稀鬆平常的事。


  天空忽然炸開一道閃電，醞釀了一天的暴雨終於要來了。


  除夕夜，萬家燈火，寒北城卻躲到樊城的最高處，俯瞰眾生，眼中閃過少有的孤獨，落寞。


  他是被上帝虧待的人，他是被命運不公平對待的人，他曾經擁有的一切愛，都是有保質期的，他還沒來得及細細體味，就全部煙消霧散。


  母親，妹妹，愛人，摯友……


  他獨守人世間這具軀體，為的就是體味那些痛苦。


  他現在哪裡會愛別人？

  「我追求她，睡她，困住她，只是因為她是你看上的女人！等我睡夠了，玩膩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把她讓給你！當然，我說了前提條件，是等我玩膩了！」


  他用近乎冷酷的聲音說完這些話。


  這些年，他都在體味痛苦，現在，他知道，電話那端的男人跟他一樣品味痛苦，他忽然一聲冷笑，腦海中閃過那個女人纏意綿綿的微笑……


  當他說不愛的時候，他忽然緊縮了一下身體，好像某種東西正從自己的身體里剝離……


  多年以後，寒北城才知道，那是靈魂……


  「寒北城，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林靖遠嘶吼一聲，氣得恨不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