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我養著你吧

  第195章 我養著你吧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她時，她也是在畜生的背上。


  隻不過不是馬背，是野豬的背上。


  幾百斤的大野豬不知怎麽的橫衝進小鎮市集上，死傷無數。


  偏偏那樣無性的畜生，背上卻坐著一個十七八的妙齡仙人。


  它的發狂，在百姓看來，像是為了甩下掙脫背上的女子。


  可實際，是得了白染的意，跑鎮上撒野尋樂子來了。


  那年，他四歲。


  是街上的乞兒。


  人群驚慌四下逃竄，他身板兒瘦小，被大人們擠來擠去，跌倒在地，身上被踩踢了好幾腳——


  直到周圍猛然幹淨，他一抬頭，那野豬的龐大身軀離他不過一丈之遠。


  那時，他連恐懼都來不及生，更別提逃跑。


  他隻是呆呆地瞪大了眼，看著那野豬的獠牙，完全失去了意識一般。


  豬背上的白染像是瞧見了那雙眼的明亮和純淨，突然拍了拍的豬脖頸的一側，那野豬莫名的刹住拐了方向，慣力太大，一頭撞進了旁邊的一家酒樓，一股腦，把酒樓前後撞了個窟窿不說，連帶著酒樓後的民房也一塊闖出一條路來……


  那時，她清冷地聲音如今還繞在他的耳畔，記得清楚。


  她說：小東西，你長得好看，我養著你吧！


  他那時腦子裏根本就沒想任何，就隻是傻傻地看著眼前最是好看最是美的人兒。


  以至於稀裏糊塗跟人走了。


  他其實挺想不明白的，他渾身髒臭地很，她是從哪看出他好看了？


  後來她才又說起，她養過虎養過狗，還從來沒養過人，圖個新鮮勁兒。


  而當天晚上，她的舊寵，也就是那頭野豬，小土坡那麽大個腦袋被扔在地上，她就坐在它的獠牙中間，神情淡漠，時不時添點柴火銬著上麵鮮血淋漓的豬肉……


  那時他隻覺得她好厲害，不知道是用什麽辦法能製服這麽大的野豬，也不知道用什麽刀才能割下那麽大的豬頭……


  後來再長幾年，她烤肉的那一幕成了他心頭的一塊陰影。


  他日夜害怕，她會不會有一天像對野豬一樣對他……


  直到他安然在她身邊長到了十六，那點害怕早就被時間給衝沒了。


  都過了十二年，她像是沒什麽變化似的，依舊如二八年華，貌美年輕。


  麵對如此一張傾城傾國的絕色，以至於他的那點春心，漸漸萌生……


  當白染再次叫他小東西的時候，他第一次糾正否認：

  “我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遇君，遇見的遇，君子的君。”


  她當時眯眼，似有疑惑：“遇字，不在百家姓中。”


  “我為何要取用百家姓，我偏要做那獨一。”


  他的叛逆，似乎戳中了她的歡喜，盡管沒有笑，但那冰顏有所緩和：


  “嗯，遇君，名字是不錯。”


  得到誇獎，他便忘了形，得寸進尺：


  “那我可以喚你名字嗎？”


  這十來年間，其實他一直沒有正經稱呼過她。


  不像他人喚她為白神仙，白姑娘，更沒有叫過她主人。


  他想叫她的名字。


  “隨便。”白染對此根本不在乎。


  隻是沒想到，他喚的不是連名帶姓的‘白染’，而是更親昵些的‘阿染’……


  這一叫，就叫了近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