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熟悉的院落
“桀桀。”
話剛落電話那邊傳來陰冷的笑聲,轉而邊咳嗽邊說道,“錢已經放在……”
他說了個地址,讓嚴勇軍自己去取,便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嚴勇軍苦澀的看著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老不死的每次都這樣。”
啊。
想起昨天晚上在他房外聽到屋裏傳來摔東西的動靜,頓時恍然。
電話那邊的人說話委實讓人摸不到頭腦,不僅沒有多問兩句,來確認嚴勇軍說的是真是假,而且還略顯急促,就像是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時間。
不過,往好的地方想,至少目前有了個明確的目標……
上京!
想通之後,見嚴勇軍眼巴巴的看著我,心頭冷笑,沉聲說道,“把你那些手下遣散,我們一同去上京。”
“一起?”他立馬緊張起來,驚疑不定的看著我。
他那點小心思一眼就能看穿,無奈道,“別怕,我對你的錢沒興趣。”
說完不再多言,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好!”
他應了聲,然後下車不知和手下說了些什麽,不過片刻,貨車一輛接著一輛的離去,轉眼就走了個幹淨。
重新回來,發動車朝著一個方向駛去。
上京……
說到這個地方,我看向了身旁的天伊,見她麵色雖然平靜,但眉心卻隱隱透著憂鬱,可見心裏並沒表現出來的那般淡然。
想了想,握上她的手,真摯道,“此行就算遇到張家的人也沒什麽,他們不敢為難你,萬事有我!”
她愣了下,然後重重點了下頭,嘴角微微彎起一抹弧度。
……
七天之後,幾番波折,我們一行三人坐火車來到上京。
“三位,住店嗎?”
“來我這,來我這,絕對便宜!”
“你個死騙子,每天為了拉客都說最便宜,實際貴的要死,就騙騙外地人,趕緊滾遠點,看到你就煩!”
“就是就是,我們這一行的名聲都被你搞臭了,一條魚壞了一鍋湯。”
一下火車就見到黃牛到處拉客,其中一人剛張嘴,立刻被周圍的同行圍攻。
我啞然失笑,沒有過多理會,示意天伊和嚴勇軍先出去再說。
嚴勇軍大步流星的邊走邊說道,“小偉,我們是先找個地方吃飯還是直接去那老東西給的地方看看?”
他這麽稱呼是我強烈要求的,本來為了遮擋異常的眼睛戴著麵具就足夠引人注意了,他在一口一個大人的叫著,就算我聽得進去,也難免遇到事端。
上京不比別地,低調行事總不會錯!
開始的時候,他說什麽也不願意,這七天時間可費了我不少口舌,做了不少功課,直到前兩天相互熟絡起來,他才終於肯改了口。
我想了想說道,“直接先去那地址看看吧,萬一那人騙你的話,你也可以提前點去找他要不是。”
“他敢!”
嚴勇軍聞言炸了毛,嚷嚷道,“那錢可是我兄弟用命換來的,他要是敢耍我,我立馬帶人去刨他家祖墳!”
他話說的氣勢十足,卻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剛出站就打了輛車,上車和司機說了個地址。
坐在前麵,雙臂環胸而抱,板著臉一言不發,顯然心裏也是不太放心。
上京西區巷子號院。
約莫兩個小時,到了地方,給錢下車。
嚴勇軍迫不及待的朝著巷子裏鑽了進去。
我卻有點發懵,感覺這裏有些熟悉……
這時,天伊似乎看出我心裏所想,俏聲道,“這兒和你在嵬市住的地方布局一樣。”
嗯?
嵬市……
我去,還真是!
她這麽一提,我環視一圈才發現,從布局來說,還真跟嵬市一樣。
剛才沒看出來是因為街道上三三兩兩的走著行人,房屋牆壁上畫著塗鴉,再有就是房子邊邊角角掛著五顏六色的燈泡,比嵬市要熱鬧了不少。
是巧合?
不!
說是巧合未免太過牽強,可要是人為故意安排的,那就說明當時嚴勇軍打電話的時候,對方就已經知道了我在他旁邊。
那麽問題來了,他是怎麽知道我在的,又為什麽要把我引到這兒來……
難道這裏有什麽?
想著想著,已經穿過了巷子,和嵬市老房子不太一樣,一眼看去,住戶不多,僅有四戶,從院牆看,每一戶都很大,卻也不見嚴勇軍的身影。
一號院……
我環視一圈,找到了約定的地方。
走過去,發現院門開著,想來是嚴勇軍先進去了。
嗯?
什麽味道……
我感覺不太對,空氣中摻雜著些許的異味,朝天伊說道,“小心點。”
說完當先順著石板路朝前走去。
七扭八拐,一路來到房門前,卻見嚴勇軍坐在門檻上,臉色陰沉的幾乎凝出了水,雙手緊握,青筋隱現,頓時一愣。
發生了什麽?
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皺了皺眉,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沒有反應,試探道,“嚴勇軍,你怎麽了?”
他眼角跳了跳,身體瑟瑟發抖,過了片刻,顫抖著手指了指屋裏,一言不發。
我和天伊麵麵相覷,然後繞過他從側麵走進了屋裏。
當看到屋裏的景象,心頭一顫,頓時驚住,腦中一片空白。
人頭!
五顆人頭排成一列,被繩子係在房梁上,輕微晃動,上麵落著三兩隻蚊蟲,皮肉已經開始腐爛,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下麵放著幾摞冥幣,還有一張紙條,除此之外,屋裏空無一物,沒有一件家具……
可真正讓我感到驚懼的是,這五個人隱約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裏見過,卻始終想不起來。
“是他的手下。”正想著,天伊解答了我的疑惑。
被她這麽一提醒,我瞬間清醒過來,其中兩人正是之前在山村的時候,放火燒村的人!
七天之前還是好好的大活人,沒想到再見的時候,卻生死相隔!
無怪嚴勇軍變成了那樣,換了誰也接受不了,日前還在一起說笑的同伴,不過幾天光景,就變成了這樣。
細思極恐,從那山村離開,我們片刻都沒耽擱,直奔上京,可那人竟然比我們還快,不僅把人殺了,還把頭掛在這……
他是怎麽做到的?
怎麽想也不可能是電話裏的老頭能做到的事。
不,別說是老人,就是年輕人也做不到吧,這和年齡沒啥關係……
呼。
我深吸口氣,從地上把那張沾著血汙的紙條撿起來,看著上麵勉強能辨認出的字,隻寫了簡短的兩句話……
嚴勇軍,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你不是喜歡錢嗎,這些錢足夠買他們的命了!
嗯?
從字跡上看,幹淨利落,筆法蒼勁有力,寫字的人應該是個年輕男子。
我原本還以為這是對我下的戰書,可從內容來看,這人針對的是嚴勇軍……
可要是洛飛星的人,知道他沒有按照要求去做,理應也該知道我沒死,他是受我指使才對,怎麽還會針對他呢。
除非……
打電話和殺人的人不是同一批的,或者說他們都是洛飛星的手下,卻互不幹涉!
我隻能想到這一種可能。
就在這時,我明顯感覺到身旁的天伊嬌軀顫了下,眼中閃過詫異之色。
她認識這字跡!
想到此,我沉聲問道,“你怎麽看?”
她眼神閃躲,咽了咽口水,茫然道,“這是張俊遠的字跡。”
張俊遠?
好像有點印象。
我想了想,恍然道,“就是那什麽說是張家最傑出的風水師?”
她點了點頭,不解道,“可以他那膽小怕事的性子,怎麽可能會殺人……”
“想這麽多幹嘛,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聽她這麽說,想起在陳家發生的事,心裏有了猜測。
看來……
必須得去張家走一趟,看看那張俊遠和洛飛星之間是否有所牽連。
如今的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