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誰的心，誰的沉淪
當人影走進這家簡陋的烤肉店時，那卓爾不群的氣質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除了低頭吃飯的楚芸。
當楚芸正把一勺蛋炒飯舀起來的時候，清楚的聽見頭頂落下一個磁性低沉的聲音，“你就吃這個？”
楚芸一下子抬起頭。
即使時隔多年，她仍然清楚的記得這一刻，秦朗站在自己眼前時所帶來的震撼。
油膩簡陋的烤肉店裏，英俊逼人的秦朗單手放在黑色西服褲兜裏，幽深漆黑的眸子映出她的影子，周身就像是帶著光暈，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你，你怎麽來了？”楚芸定了定神，詫異的看了看外麵。
天色已晚，綿密小雨被路燈映成一絲絲銀線，路邊停著他光鮮奪目的保時捷。
秦朗拉開椅子坐下，沒什麽表情的說，“正好路過。”
“是嗎？”楚芸尷尬的把一縷滑落下來的頭發撩到耳後，有些忐忑，客套的問了一句，“你吃飯了嗎？”
“還沒有。”秦朗低頭看菜單，頭也不抬，“剛開完會，處理了一會公司的事情，一轉眼天就黑了。”
他修長完美的手指輕輕捏著油膩的菜單，似乎那頁紙都染上了他渾身光暈。
原本楚芸隻是順嘴一問，哪知道秦朗這會兒還沒吃飯。
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時好，這間低矮昏暗的烤肉店，或許高高在上的秦朗平時根本不會光顧，甚至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就算她請他吃飯，這男人能吃得下這裏的低檔飯菜嗎？
再說，她身上已經沒多少錢了，難道請他吃一份跟自己一樣廉價的蛋炒飯？
“先生，請問要點什麽？”小老板趕緊滿臉堆笑的跑過來，討好的問。
在楚芸的注視下，秦朗不出所料的扔下菜單，淡淡的說，“隨便吧，把你們這兒好吃的東西端上來。”
“好勒。”老板眉開眼笑的走了，小店來這麽個出手闊綽的有錢人真不容易。
秦朗倒是沒說什麽，可楚芸嘴裏的一口蛋炒飯卻頓時咽不下去了，這兒就算再便宜，她可沒錢付！
不一會兒，桌上就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食材，中間還架起一個烤爐，老板還拎來了兩瓶酒。
“點這麽多，你能吃得完嗎？”楚芸目瞪口呆的看著滿桌的菜，都快擺不下了，這男人可真浪費！！
秦朗瞟了她一眼，忽然伸出手不由分說的把她麵前的蛋炒飯端走，然後指指烤肉，“既然不想浪費，就幫我解決一點。”
“原來，你是打算跟我一起吃。”楚芸喃喃的說，她懂，秦朗是照顧自己那可憐的自尊心。
“我吃東西的時候，總有個壞習慣，總是吃一半扔一半。”秦朗把五花肉夾到烤盤上，“所以你不要誤會，我這並不是請你，隻是請你幫我解決食物。”
楚芸忍不住笑了，氣氛輕鬆不少。
老板殷勤的跑過來，幫他們倒了兩杯酒。
“幹杯。”秦朗端起玻璃杯，望著楚芸說。
楚芸點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卻頓時被辣得直皺眉頭，“這什麽酒？”
老板趕緊賠笑說，“這是小店自製的藥酒，提神健脾，延年益壽，男的喝了腎好，女的喝了皮膚好，還有美容的功效……”
“你這不是酒。”秦朗笑了笑，“你這是仙丹。”
老板自覺吹過了火，訕笑著趕緊溜走。
烤盤裏的食物已經好了，在燈光下滋滋的冒著油星，見楚芸不動筷子，秦朗就幫她夾菜。
“夫人，你老公真是有帥又體貼。”一個女服務員端菜過來，羨慕的恭維道。
楚芸已經喝了半杯酒，臉頰有些發燙，趕緊解釋，“他不是我老公。”
“那就是男朋友。”女服務員笑道，“長得帥，又對你這麽好，真是好福氣。”
“也不是……”
楚芸正想解釋，服務員卻已經走了，她尷尬的抬頭看了看秦朗，這男人竟然像沒聽見一樣，低頭喝酒。
還不到十分鍾，秦朗已經喝了兩杯酒，楚芸這才覺察出不對勁，“秦朗，你怎麽喝這麽多？”
“心情不怎麽好。”秦朗說。
楚芸眉頭微皺，“是工作上的問題？”
“遇見了不想見的人，想起了不想回憶的事，就是這樣。”
他抬起頭，“你最近不也心煩嗎，幹杯。”
自從從醫院回來以後，楚芸的心情就一直沒有好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酒劃過喉嚨，似乎煩惱也隨之而去。
夜漸深。
昏黃的街燈，照著坐在路邊攤的秦朗和楚芸身上，桌上杯盤狼藉，地上扔著不少空酒瓶。
“……這還是我
第一次被女人甩，我想不通……”秦朗搖搖晃晃的單手撐在桌上，俊臉通紅，“跟我分手，她就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哈哈……那是她沒眼光……”楚芸早就喝得快斷片，眼神飄忽，“我要……沒結婚，我就嫁給你！！”
秦朗一口喝幹半杯酒，手指差點戳到楚芸的臉上，“這話我記住了……你要是敢反悔，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回來……”
“祖宗，小店打烊了。”老板無奈央求。
秦朗隨手往桌上扔下一疊錢，拽起楚芸就向店外走去。
走兩步又轉過頭，抱著楚芸對老板說，“記住，這是……我老婆……今後她來吃飯，不許給她蛋炒飯，要給她吃肉……”
兩人摟抱著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夜色中細雨紛飛，燈光將兩人身影拉長。
楚芸早就醉得不分東南西北，雙手抱著秦朗的腰，放聲大哭，“……我怎麽就這麽倒黴……老公不是人……婆婆不是人……全都不是人……”
“我才是你老公……”秦朗摟著楚芸，腳下打飄，“別哭了。”
“哇……”楚芸更加大聲的幹嚎，“我要離婚……”
秦朗被哭聲吵得頭暈眼花，忽然把她往懷裏一抱，低頭吻了下去。
熾熱的吻糾纏在一起，在酒精的作用下，彼此都忘了周圍的一切，兩條人影緊緊擁抱在一起。
酒店。
‘砰’
兩條緊抱著的人影撞開房門，一路熱吻到床邊，倒了上去。
被那滾燙的唇堵住，楚芸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隻憑著本能索取，身體快樂就好像飄起來，緊緊抱住壓在身上的精壯身軀。
“你是誰……不要……”楚芸昏沉中，用最後一絲理智微弱的抗拒著。
究竟是誰壓在她身上？
對方卻一下子扯掉了她的衣裙，動作粗暴得就好像要把她也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