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夢中的婚禮
季初然將頭發盤下來，看著鏡子裏的鏡子，竟有些認不出來了。
幾年前，在她無憂無慮生活的時候，她可以盡情地打扮自己。
生孩子以後，皮膚膠原蛋白開始流失，她努力地護膚想要維持從前的模樣，但難免還是有些變化。
有了化妝品的加持，她仿佛回到了從前。
也不知道人生中還有幾次這樣的機會，實屬難得。
她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才發現整個公寓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
“梓辰？爸？爺爺？”
奇怪了，人都去哪裏了？
該不會都出去了，讓她好好打扮一番，整蠱她吧？
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勁，想到門外找尋他們。
路上卻驚奇發現，牆壁上粘著一張不大不小的紙條。
‘初然，你還記得嗎，我們的第一次相遇，在十二歲的時候。’
季初然一眼便能認出來這是赫梓辰的字體，下麵還畫著一個箭頭，示意她往前走。
怎麽突然間變得這麽浪漫了？
她輕輕咬唇，下定決心，往箭頭所指的方向走去。
別墅的門前是一畝花田，中間有一條小道供人行走，兩邊都是紫色的薰衣草。
不過此時已經夜晚，隻有兩邊的路燈，散發的光芒隱隱地照著它們。
走到一半，路邊又有一個指示牌，上麵依舊粘有紙條。
‘你知道嗎，那一天，代表了我們故事的開始，我永生難忘。’
季初然看完，將紙條揣在手裏，一步步繼續向前走。
前麵的指示牌旁邊還拴著氣球，紙條被綁在繩子的其中一端。
‘那時候我總是嫌棄你，問你為什麽要跟在我後麵，你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我說，因為你帥啊。’
季初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這些陳年舊賬，他還記得如此清楚。
小時候的她哪有這麽多需要孤寂的，隻知道跟在他後麵，做什麽都行。
這一段小道，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路邊的氣球連成線，把她一步步指引到她該去的地方。
後麵她又拿到了許多紙條。
‘雖然嫌棄你，但早就習慣了有你在身後。’
‘值得高興的是，大學畢業後，我和你在一起了。’
‘當我知道你懷孕的那一刻，心裏喜悅、緊張、慌亂等無數情緒交錯。’
‘但我真的好開心，我要當爸爸了。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加倍愛你，給你和孩子最好的。’
看到這裏，季初然已經滿眼淚水。
回憶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鼻子微微發酸。
前麵的路逐漸開闊，她已經能隱隱約約看見，在這條路的盡頭，有什麽正在發光。
‘對不起，當初是我的錯，沒有好好抓緊你的手，讓你在外麵吃了這麽多的苦。’
‘感謝上天，讓你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初然，以後，我一定不會再放你離開。’
還沒等季初然反應過來，便有人上前用黑色的布條蒙住了她的眼睛。
那人是個女生，動作很輕，生怕弄疼她。
用著一口本地人的英語，輕聲道：“季小姐，接下來將由我來帶你過去。”
季初然緊張地攥著手裏的紙條，又怕自己力度太大把紙條給弄皺了。
腳下的路不再是石子鋪成的，感覺她像是走上了草坪。
耳邊想起悠揚的音樂，隨著她的腳步，越來越近。
“季小姐，已經到了，將為您摘下眼罩。”
眼睛終於再現光明，在她麵前的，是鮮花布置的舞台。
舞台上，一抹修長的身影，他捧著花，輕輕地勾著嘴角。
“初然，過來。”
他喚了一聲，語氣溫柔。
這時她才注意到，原來不是他們在跟自己在惡作劇，所有人都在舞台下麵站著，麵帶笑容。
她終於意識到，這是一場隆重的儀式。
舞台上站著的，是她此生最愛的人。
愣愣地一步步走過去，到達台階時，赫梓辰還特意上前牽住她的手，將她帶到舞台中央。
赫梓辰看她這一臉茫然的樣子，不禁寵溺地笑了。
“傻瓜，是不是嚇到你了？”
這其實才是他此番旅行真正的目的，他從半個月前就開始策劃的婚禮。
季初然黑色的眸子裏，不斷有淚水在打轉。
赫梓辰笑了笑，繼續他的陳詞。
“初然，首先我要跟你道歉，跟你領證這麽久，也沒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原諒我以這種方式，在眾神明及家人麵前，給予你這場許諾的婚禮。”
等等，她沒聽錯吧？婚禮？！
季初然用目光掃視著四周，潔白的百合花和紫色薰衣草交織，如此聖潔的場景，再加上她身上這件……
難道是他準備的婚紗？！
赫梓辰輕輕地將她的頭移回來，讓她注視著自己。
“初然，雖然我沒有給你一場隆重的婚禮，但我隻希望，身邊的人都能見證我們的婚禮，這就足夠了。”
“我們分開的這五年，我在無數個深夜都會想起你，想起我們以前的點點滴滴。我恨你，也更恨自己，當初為什麽要對你做出那樣的事情。”
她又何嚐不是呢？
異國他鄉的日子，她總是特別孤獨。
帶著二寶和季妙妙的時候，經常會走神發呆。
看到新聞上他和林婉婷訂婚的消息，那一刻，她整個世界都要塌了。
“很感謝，上天讓我見到了你，也很感謝，你願意回到我的身邊。接下來的漫漫長路，我不願再自己走，我希望身旁站著的人，是你。”
“請你把餘生交給我，我定不負你，好嗎？”
赫梓辰說完的時候，季初然臉上已經布滿淚水，臉上的妝容都有些花了。
他心疼地將她臉上的淚水撫去，嘴角的笑容逐漸溫暖了她的心底。
又牽起她的手，兩人在舞台上麵對著天地和家人。
不知是哪裏走出來的牧師，一身黑色禮服，拿起自己的小本子，開始主持。
“季女士，不管貧窮、疾病、困難、痛苦，你都願意對赫先生不離不棄，一生一世，永遠愛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嗎？”
婚禮的誓詞，永遠美好。
從前總想著自己會怎麽嫁給赫梓辰，卻從來沒想過，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
側臉看著赫梓辰，他似乎在等著她說出口的答案。
許久，她終於下定決心。
“我願意。”